第三十二章 曖昧

  聲音很輕，但暮凝聽得真切，瞪了眼蕭翊淩，無奈舀起一口湯，放嘴邊吹了吹，伸到他嘴邊。他根本不看那湯，順從地張口喝下，眼睛直直地看著暮凝。


  紅著臉把湯一口一口地給他喂下去，眼睛一直不敢直視他，感覺得到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臉上停留，不自在地把最後一口湯喂完，就要掙紮起身。


  誰料蕭翊淩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還未等她反應，就欺身吻住她，一點一點將嘴裏那最後一口湯渡給暮凝。


  無法抗拒地吞下那口湯，隨之而來的是蕭翊淩侵略性的舌頭占有了她。見他一手把暮凝反抗捶打他的雙手固定在她上方，另一隻手抱著暮凝，讓她緊緊貼著他。


  品嚐著暮凝的甘甜，他心底開始嫉妒起蕭翊歌，於是更加深了這個吻。


  “唔……”暮凝的鼻腔裏傳來一聲驚呼，原來不知覺間，蕭翊淩的另一隻手已經將她的衣服解開，僅剩最後一層裏衫。


  但他沒有下一步動作，反而慢慢離開暮凝誘人的唇，把頭埋在她的頸間，深深聞了聞：“我想要你，你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但是暮凝，我更想尊重你。”


  覺得他控製住自己雙手的那隻手漸漸送了力氣，暮凝要抽回兩隻手臂，卻又一次被他壓在床上，牢牢固定住：“尊重我？這就是你尊重的方式？。”


  “不懂嗎？那我說明白點，祁暮凝，我想要你，要你做我的女人，不是隻是你的身體，暮凝，我要你愛我，隻愛我。”


  “翊淩……可我……”可是她是嫁過人的女人，而且她隻是拿蕭翊淩當朋友。


  蕭翊淩的手指輕輕堵住暮凝的唇，嘴角勾起他慣有的笑：“沒關係，我能等你，等你離開他，忘了他，等你愛上我。”說完往床裏麵一轉，躺倒暮凝身側。


  後者忙坐起身子，胡亂穿好淩亂的衣服，收拾好食盒就要逃之夭夭，剛跑到門口就聽見他喊：“明天我還要喝這湯。”


  慌張叫上笙兒，就要回祁王府。剛從蕭翊淩屋裏出來就看見遠處廊橋上有抹熟悉的身影，娉婷婀娜，似天仙一般。蕭翊淩生性風流，府上有幾個貌美姬妾也正常，沒有多想，拉上笙兒走了。


  怎麽說蕭翊淩的傷都是因為她才造成的，接連十多日，她都給他送湯喝。不過蕭翊淩從未像那日那般強吻她，安分得不可思議。


  見蕭翊淩大好了，她就不往九王府跑了，但還是偶爾叫人送去補湯。


  如今已是四月的天，池邊的柳樹上的枝條已經垂入水裏，略帶暖意的風早已從祁王府掠過。


  時間已過兩月有餘，定王府沒有送來任何東西，蕭翊歌也沒有來過。暮凝怕他來，又怕他不來。百般無聊地過著日子。


  回到家裏，祁北戰每日都來看她，總給她找些新奇玩意兒，她就陪著他笑笑，也提不起興趣。


  蕭翊淩常常過來，傷好之後幾乎每天都會過來看看她，陪她說笑半天。


  那日，她同往常一般坐在水榭邊，有一下沒一下地往水池裏投食，眼睛卻看著遠遠的。心不在焉地數著手裏的魚食。


  “郡主，皇上宣您入宮。”


  天瀾閣二樓。


  薑鈺昭拉起坐在地上，渾身癱軟地靠在書桌邊的蕭翊歌。驚訝地發現他滿臉的胡渣，很是憔悴，人也瘦了一圈。


  “你若真那麽在意她，就去找她，這般折磨自己又有什麽用？”薑鈺昭扶他坐下，收拾了桌上亂成堆的奏本。


  蕭翊歌目光呆滯，看著薑鈺昭，苦笑：“鈺昭，不是你提醒本王，來路凶險，讓本王好好考慮是否還要拉她下水嗎？”


  “我是說過，可是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來路是凶險，那是因為你的野心，你的宏圖霸業，你現在這個樣子，還談什麽奪權某位？”薑鈺昭輕聲又止不住焦急。


  “你說本王該如何？”說著指著案上的奏本，“本王看著這些東西，滿腦子都是她坐在一旁的模樣，你告訴本王，本王該怎麽做？”


  薑鈺昭歎了口氣：“我是沒想到你會真愛上她。我是來跟你說個消息，今日皇上召見了她，現下她應該在太極殿了。”


  蕭翊歌一愣，想要入宮，思忖片刻，又搖了搖頭。薑鈺昭見狀，無奈離去，卻在二樓轉角，看見了眼角帶淚的薑霏雪，歎了口氣，拉著她一起離開定王府。


  獨剩他一人，他又拿起他這幾日看了無數遍的暮凝抄寫的字帖。不仔細分辨已經分不出是他還是暮凝寫的。


  他數了數，四百一十九卷。已經抄了這麽多了。


  仰頭灌下幾杯酒，提起筆，在紙上寫下“休書”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