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119章 血煞鎖魂陣
閻寧幫助黃媽抹去眼淚,那眼淚又在半空中化作青煙消散。
「好孩子……黃媽知道的,」黃媽嘆氣道,「只是超兒這小子,他爸死得早,孩子又沒什麼上進心,我擔心他一輩子闖不出個名堂,以後還要回我們村裡過苦日子。」
閻寧安慰說:「這個黃媽大可放心,等你走後,我給超哥介紹工作,就在建州市,他還可以經常回來祭拜你老人家。」
黃媽聽了,心中這才好受了不少,直誇閻寧懂事,又見時間差不多了,才不舍道:「你有什麼話想帶給老陳的嗎?如果他還在排隊的話,我或許可以給你帶幾句話。」
閻寧聽了,不由得眼睛發紅,想到那個一年前病死的老爸,他嘆氣道:「希望他老人家過得安好便是。」
黃媽點點頭:「如果見到了老陳,我會在他面前好好誇誇你的。」
「謝謝黃媽,你……該上路了。」閻寧說道。
黃媽嘆了口氣,準備飄離,閻寧又拉住了她:「黃媽,這是一張往生帖,你拿著它,到地府的時候或許能給你安排一戶好人家。」
這張往生帖是閻寧用精血寫的,比較特殊,黃媽欣慰地手下往生帖,而後飄然離去。
閻寧望著黃媽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就是六道,人總有一死。
黃媽走後,閻寧也有些睏乏,便回房休息去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天剛亮之時,三人很有默契地醒來,趁著王超還在熟睡的時候,三人便已經收拾好行李,開著車進山了。
臨出門的時候,閻寧發現院外擺著一籃水果,水果上還有未乾的露水,他會心一笑,將水果分給了大家。
閻寧謹記對黃媽的承諾,臨走前給王超留了字條,讓他醒來后不要去打工了,直接去建州市找投奔義虎。
山中水汽重,閻寧特意叮囑大家多穿一件防水的衝鋒衣外套,行進兩公里后,三人棄車步行。
閻寧當年便是在這座大山中,跟著方士天修鍊,過去修鍊的場地不停地從閻寧眼前掠過,他不由得感慨萬千。
「這一劍,是當年我師父劈的。」閻寧指著一棵樹樁說道。
這根樹樁有汽車輪胎那樣粗壯,此時斷口處已經長出了許多嫩芽,但依然掩蓋不了斷口光滑的事實。
庄小雅喘著氣道:「還有多久才到呀?」
閻寧看了她一眼,庄小雅小臉發紅,看上去有些筋疲力盡,閻寧說道:「還有半天路程,今晚我們要在這片大山裡睡帳篷……現在先休息休息吧。」
羅毅也累了,一聲不吭地坐在一旁喝水,其中喵大寶最輕鬆,從始至終睡在閻寧的肩膀上,奇怪的是它怎麼也不會摔下來。
三人休息了一小時,又繼續上路,直到太陽落山,才終於聽到閻寧那如解放般的聲音:「就在前頭了。」
閻寧放眼望去,不遠處有一間茅屋,一口枯井,閻寧過去的一年,便一直住在這兒。
「累死了!」庄小雅將行李扔在地上,直接癱坐下去,羅毅也好不到哪兒去。
閻寧笑了笑,讓他們就地休息,自己去找吳門鬼術。
他走到茅屋前,輕輕推進去,茅屋裡不過一口鍋,一張木床罷了,此時木床上的被褥已經腐爛,幾隻老鼠從裡面鑽了出來,閻寧見到這幅場景,也沒什麼心思懷舊,關上門來到枯井旁。
「枯井啊枯井,當年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經死在黑無常手裡了。」閻寧拍了拍枯井。
枯井上有一根麻繩,閻寧扯了一下,便斷了,他又走到羅毅身旁,從羅毅的行李中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繩子:「羅毅,你在上頭看著,我下去拿東西。」
羅毅點點頭,將繩子的一頭綁在枯井旁的樹上,閻寧順著繩子,一躍進了枯井。
枯井並不深,閻寧很快就落到了井底,井底下滿是枯葉和蟲子,閻寧跺了跺腳,打開了手電筒,低身翻找了一會兒,很快便挖出了一個小盒子。
打開小盒子,裡頭裝著的正是吳門鬼術,閻寧將吳門鬼術放進背包,盒子扔在了一旁,而後對上頭喊道:「羅毅,我要上去了!」
井外並沒有回應,閻寧頓時感覺不妙,連忙爬了上去,才探出頭,便見到羅毅站在井旁,一動不動地看著北方。
「喂,你小子聾了?」閻寧有些生氣地推了推羅毅。
「三爺……你看那邊……」羅毅木然地指了指前方,閻寧從枯井中跳了出來,再看向北方,不由得也驚訝得說不出話。
只見北面的山坡上,坐落著一個個小墳包,這些墳包無名無姓,也沒有墓碑沒有祭品,只是覆蓋了山頭,上頭已經長滿了雜草,看起來格外詭異。
「閻寧,一年前你離開的時候,這些墳包就已經在這兒了嗎?」庄小雅跑到閻寧身邊問道。
閻寧皺著眉頭,搖了搖腦袋:「一年前沒有這些玩意兒……是我走了以後才出現的。」
「我們要過去看看嗎?」羅毅問道。
閻寧思考了一陣,自己已經拿到了吳門鬼術,心底里並不想節外生枝,考慮到衛衣男孩昨天對閻寧說的話,閻寧更不敢隨便行動,於是他搖了搖頭:「還是別過去了,現在還不晚,我們往回走幾公里,再安營紮寨。」
儘管羅毅與庄小雅已經筋疲力盡,但兩人還是不願意與一片墳包睡在一起,所以也認同了閻寧的話,準備起身離開,這時候一直在睡覺的喵大寶突然出聲道:
「那片墳包恐怕不是簡單的亂葬,閻寧,你注意看看那墳包的排列方式,是不是覺得有些眼熟?」喵大寶嚴肅地說道。
閻寧和庄小雅聞言,抬頭望去,兩人的面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
「是……血煞鎖魂陣!」
說話間,北方的山頭忽然間亮起了點點鬼火,那鬼火森藍,星星點點,仔細看去,竟然是一個個漂浮在天空中的骷髏頭!
下一刻,漫山遍野的哭號聲刺痛著三人的耳膜,羅毅痛苦地捂著耳朵,跪在地上:「三爺……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