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7.第717章 依依與母親
「依依……你怎麼會在這裡?」
江紫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面前的小女生。
閻寧的反應也相同,當初可是他親手將依依送到地府輪迴投胎的!
而此時站在他們面前的依依,沒有半點陰氣,也就是說她並不是鬼魂,而是活生生的人!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咦?」
依依原本躺在大石頭上曬太陽,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不由得詫異地抬起頭。
當她看到江紫桐和閻寧的時候,也露出了獃滯的目光,手中的柳條甚至都掉在了地上。
然後——依依猛地跳下石頭,連牛也不要了,就頭也不回地往村子里跑。
「依依!」江紫桐一急,正要追上去,卻被刑正拉住了:「小心點。」
刑正自然知道依依死去的事情,甚至這件事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他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依依絕對不是江紫桐和閻寧認識的依依。
「有古怪,小心點。」
秘境……看來真的不是那麼簡單的。
造化玉碟可不是什麼路邊攤的小玩意兒,想要得到它,光是下下棋,做做菜,自然是不可能輕易成功。
看來除了前三關之外,這小村子恐怕才是真正的難關!
江紫桐掙扎了兩下,柳眉深深皺起,竟然有些怒氣,但遇上了刑正的目光,江紫桐還是選擇了迴避。
刑正能攔得住江紫桐,卻攔不住閻寧,閻寧追著依依,一路跟進了村子里。
村裡倒算熱鬧,不少村民們坐在家門口曬太陽剝玉米,他們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直到閻寧闖進村裡,所有人臉上的笑容都一掃而空,轉而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甚至好像是……如同看到鬼一般!
閻寧一恍神,依依就不知跑到哪兒去了,周圍的村民忽然一擁而上,將閻寧圍在中間。
「我滴個乖乖,真的是那娃兒嗎?」
「不會認錯的,五年不見,確實應該長這麼高個兒了!」
「小娃娃,我問你,你是不是叫閻寧?」
閻寧獃獃地望著村民們,有些遲疑地點了點頭:「你們認識我?」
「嘿,臭小子,出去五年就把父老鄉親們給忘了是吧!」一農婦直接給了閻寧一個腦瓜崩,打得閻寧雲里霧裡。
這時候,依依不知道又從哪兒鑽了出來,竟然扶著一個兩鬢蒼白、手拄拐杖的老婆婆,一邊往村口走著,口中一邊還喊著:「回來了!他們回來了!」
回來了?
閻寧更加不解了,於是強行擠開人群,跟在依依和老婆婆的身後,往村口走去。
這時候,刑正三人也已經走進村裡,迎面與依依撞個正著,這下江紫桐可不會放走依依了,直接抓起她的衣領,問道:「依依,你怎麼會在這裡?」
依依看到江紫桐,眼眶瞬間就紅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姐姐,我好想你!」
江紫桐一頭霧水,可見依依哭,她頓時將一切都拋在腦後,將依依攘進懷中,安慰道:「不哭不哭,姐姐在這兒。」
刑正眉頭也皺了起來,他的眼光落在了老婆婆的身上。
此時郝建出神地看著面前的老婆婆,眼神有些恐懼:「媽……你怎麼在這裡?」
「不孝兒!」
老婆婆眼裡帶著淚水,艱難地舉起拐杖,狠狠地打在郝建的身上。
郝建卻沒有還手,甚至沒有躲閃,就這樣站在老婆婆的面前,任憑她打。
可不過打了幾下后,老婆婆就體力不支,癱坐在了地上,郝建連忙上前攙扶,老婆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不孝兒……不孝兒啊!」
刑正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郝建的這位八十老母,可是郝建自己親手殺死的!
郝建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在乎的人,恐怕就只有他的母親了,刑正為了讓郝建斷了塵緣,便讓他親手殺死自己的母親,而後教郝建做法,送郝建的母親投胎到好人家。
可在這秘境中,郝建的母親竟然死而復生!
郝建更是害怕自己的母親責怪自己弒母的事實!
「不孝兒……五年前,你們說走就走,一點音訊也沒有,你可知道,為娘這五年來可是怎麼熬過來的!」老婆婆哭著喊道。
五年?什麼五年?
郝建也愣住了。
閻寧站在一旁,好像聽明白了許多。
剛才在村子里,也有村民喚出自己的名字,還說什麼五年未見。
難不成,這個村子里曾經有一伙人,生得與閻寧四人相同的面貌?
但,主次關係不對,閻寧他們見到的,分明都是自己現實中認識的人,郝建的母親是這樣,依依也是這樣。
正在江紫桐懷裡大哭的依依才緩過氣,便說道:「楊柳姐姐,你這一去五年,有沒有想依依?」
江紫桐愣了愣,隨後配合道:「想,當然想了!姐姐每時每刻都挂念著你!」
「可是為什麼你五年來杳無音訊,大家都以為你們死了呢。」
「我們……太忙了,所以沒法給大家回信。」
依依旋即看向了閻寧:「閻寧哥哥,你長大了許多!」
「是吧……依依也長大了。」閻寧微笑著摸了摸依依的腦袋。
除了刑正,三人都已經不在乎面前的人是否是真實的了。
這些可都是他們過去日思夜想挂念的人,雖然心中知道他們已經死去,可如今又見到活生生的他們,就算是假的,他們也願意享受一下這段回憶。
這時候,村民們陸陸續續從村子里走了進來,其中一位白髮蒼蒼的老頭站在最前方,看樣子也應該是村長。
他一邊摸著山羊鬍,一邊說道:「四位,歡迎回家!」
閻寧四人露出疑惑的表情,郝建的母親罵道:「不孝子,你是不是連自己家在哪兒都忘了?還不快給村長道歉!」
「哦…哦!」郝建對自己母親的話可謂是言聽計從,立馬給村長道歉。
村長卻笑眯眯地揮手說無妨。
刑正看著村民們那熱情洋溢的笑臉,不知為何,他有種不祥的預感,這種感覺,就好像砧板上的魚,那些村民臉上的笑容,竟然給刑正一種收穫到食物的喜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