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自責
第136章 自責
“答應我好不好？”
薑灼放低姿態，不斷懇求似的問她。
程司司苦著臉，但不再耍賴拒絕和他溝通，問：“那什麽時候才是不特殊時期呀，我總不能一輩子永遠呆在家裏不出門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薑灼極有耐心，語氣柔軟再道：“我的意思是，你現在剛懷孕，你自己也說了前三個月是重要最容易出意外的時候，而我現在也時不時還會昏迷，我不希望你在我昏迷不省人事的時候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我害怕，我不想一想來總得到壞消息。”
“這段時間，起碼先過了前三個月，你再忍忍好不好，要出門也先告訴我，我會安排妥當再讓你出去，不要不打招呼就突然不見了好嗎？”
“好，我知道了。”
程司司點頭，她明白薑灼是擔心在乎她。
“乖。”薑灼開心了，兩手一撐坐了起來，“餓了是不是，我讓人給你送晚飯過來。”
順便拉著她一起來，理了理被他弄亂的頭發。
隨後，他出門吩咐人把程司司孕婦餐送過來，是他專門讓人搭配的最適合程司司體質的餐食，健康味道也好。
飯送來後，薑灼一一替她擺上桌。
“你乖乖在這吃，吃完了讓外麵的人來收拾。宋茗來了，我去見見他。”
“好，你去吧，我自己會好好吃的。”
薑灼點頭離開，回到病房，宋茗已經在裏麵等他。
“有什麽問題？”他見宋茗臉色不好。
宋茗二話不說，點開手機給薑灼播放了一條視頻，竟是剛剛在粥店裏，程司司和騷擾她的男人起衝突的監控視頻。
唯一不同的是，宋茗把那段視頻放大又放大，特別是程司司的臉。
“什麽意思？”薑灼又問。
宋茗收起手機，麵色為難說：“你沒看出司司的當時的神情、目光不對勁嗎？”
“然後呢？”他當然看出來了，他要的是結果。
視頻中，程司司那張被放大的臉冰冷如同鬼魅。
那完全不是她正常的樣子，誰都能看出異常來。
宋茗雙手插兜，掩飾緊張。
“很遺憾的告訴你，程司司的確精神狀況出問題了，尤其是在她感覺自己受到傷害的時候會發作，會做出一些無法自控的事情來保護自己。”
“隻不過她的病狀較輕，在感覺危機解除的時候就會恢複正常。”
“但，也不能掉以輕心，因為在病房的時候她是無法自控的，萬一失手殺了人，她接受不了，會在她清醒後給她造成更大的傷害。”
可那種無法自控的感覺，沒人比薑灼更加清楚。
“能治好嗎？”他隻想問這個，隻想得到讓他安心的答複。
宋茗猶猶豫豫回答說：“這方麵你是有經驗的，想要介入治療不僅僅隻靠心理疏通，還需要藥物來輔助。可她現在懷著孕，不能吃藥。”
“而懷胎起碼要十個月，這十個月內，我不知道會不會發生別的什麽意外。”
聽完，薑灼麵色僵硬如同一塊兒石頭。
宋茗不忍心，安慰他，“你也不要太擔心，畢竟她的症狀和你不是一個層次的，隻要後麵她好好接受治療，會好起來的。”
可薑灼此刻，宛若聽不進去一般。
愣愣的走到床前坐下，低頭看著地麵。
“怪我，都怪我。”
他懊悔自責，緊緊咬牙。
“是我以前嚇她嚇得狠了，都是我的錯，是我該死，是我把她嚇出病來的。”
眼看著他雙手成拳，身子微微顫抖，如同要發病的樣子，嚇得宋茗眼皮直跳，忙跑上前去拍著他的肩膀，讓他放鬆身體。
“祖宗，你可千萬別再出亂子了，為了司司，為了司司肚子裏的孩子，那也是你的孩子，你可要撐住，別犯病。現在自責也沒有任何意義，你能做的就是彌補她，好好保護她，守著她把平安的把孩子生下來，然後帶著她把病治好。”
“你要是再犯病再嚇到司司怎麽辦，再把她嚇跑，婚禮不辦了，老婆不要了，孩子也不要了？”
“再說，司司這事也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原因。這次車禍，綁架也是讓她變成這樣的關鍵因素。事到如今，你不要想太多了。”
宋茗一番話，讓薑灼逐漸冷靜下來。
見他鬆了拳，身體也慢慢放鬆，宋茗也跟著鬆了口氣。
“阿灼，司司的病我有信心的。”
薑灼抬頭，認真地看著他，說了句，“謝謝。”
說起來，宋茗真的在他病重的時候替他分擔了很多事情。
聽到謝謝兩個字，宋茗亦是覺得破天荒的，更是瞬間支棱起來，擺出一副得意的模樣。
“那你可記住了，以後可不能再動不動就威脅我了，說什麽要把我送去非洲的話，怎麽說我都還是有點用處的，是吧？”
這段時間，他補回來不少，臉圓潤了，氣色也好了很多。
已經入秋，他穿著灰色的高領毛衣，頭發鬆鬆軟軟的蓋著，用一種狗來形容的話，那就像是一隻剛成年的哈奇士。
他嘚瑟的樣子，讓薑灼忍不住發笑。
“好了，我知道了，我要休息一會兒，你走吧。”
“行！”宋茗點頭，“我走了，你好好休息，過兩天出院我再來看你。”
話落便轉身，出了門，卻正好差點撞上一個人。
“佳惜？”他詫異。
麵前的人，是白家另一個孫女，白伽荔的姐姐，正是白佳惜。看她的樣子，好像剛從程司司的病房裏出來。
白佳惜抬頭，好像也很驚訝會在這裏碰到宋茗。
“佳惜，你怎麽會在這裏？”
白佳惜回頭看了眼程司司的病房，答說：“爺爺讓我來拜訪程小姐的，讓我替妹妹向她賠罪。”
聲音聽著有幾分哽咽，越說頭越低。
宋茗臉色不太自然，猶豫半天還是問了出來，“伽荔她怎麽樣了？”
白佳惜搖頭，再抬眸時眼裏噙滿眼淚。
“我不知道她在哪裏，爺爺把她趕出門了，這幾天我到處都在找她，可幾乎找遍所有地方就是沒有她的消息，我還以為她會去找你。”
“沒有！”
宋茗當即否認，卻也不可否認自己在聽到白伽荔不見了消息後，多少還還是有點憂慮。
可當他想問的更多，眼前的白佳惜卻突然身子一軟，癱了下去。
“佳惜！”
他手忙腳亂，卻也總算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