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第170章 家有一女
「天下一統是大勢所趨!你對你的母國宋國有何感想呢?」白圭問道。
「我?」莊子看著白圭,搖了搖頭,不知道怎麼回答。
對於母國宋國的命運,對於天下諸侯國的命運,最後只有一個,那就是滅亡。最後由誰來一統天下,暫時還無法預料,其中的變數太大了。
可是!不管怎麼說,他作為宋國的子民,多少是於心不忍的。他不想看到宋國的子民為了宋國不被滅亡而聽從宋國國君的號召,去廝殺而送命。他不想看到宋國的子民為了母國情緒而奮力抗爭,去抵抗「外敵」而送命。
其實!沒有外敵!我們都是大周的子民!我們只是出生在宋國,這裡被劃分為宋國。
可是?他莊周是這麼想的,而宋國的子民會不會這麼想呢?有多少人跟他一樣地想法呢?
不管怎麼說,他是不希望看到血腥殘殺地一幕。
「你是道家,你無所謂!」白圭笑道。
「我不知道?」莊子老實地回答道:「我只是一個道家,道學傳播者,我不是君王,我無法左右我的母國宋國,無法左右宋君!我只希望沒有戰爭,我們宋國不需要戰爭,不要作無謂地抗爭,作無謂地犧牲。」
「我聽說了!你也是宋國君王的後裔!宋戴公的後裔,你也可以承襲王位的!」
莊子苦笑了一下,說道:「哪裡啊!我聽師公說,我們那一脈,從我的曾祖父那一代開始,就與王室沒有關係了。再說!我也不想去當什麼宋國的國君!我要傳道!我要將道學傳遍大周天下,不!是整個天下,是天下所有人!我?……」
「你關心的不僅僅是宋國子民,是大周天下的子民。而是!整個天下子民,所有人!」白圭看著莊子嘆息著。可是?誰能站到這個高度上來看待這個世界的呢?又有誰真正做到了呢?
「我儘力而已!」莊子低下頭,說道。
「嗯!志向可嘉!」
莊子聽了,臉不由地紅了一下,又苦笑了一下。
心想:什麼志向啊?有想法又有什麼用?能不能實現呢?不能實現,不去實際行動,有想法又有什麼用?不去實際行動,只是喊喊口號又有什麼用呢?
「只要有夢想!堅持就可以實現!」白圭鼓勵道。
莊子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儘力吧!師父已經將道學基本上傳播開來了,我只要周遊列國去解釋解釋就可以了。現在的市面上,有很多人都在自覺地學習道家學說,我只要去幫助大家解疑釋惑就可以了。哦!我現在都不需要去周遊列國了,我只要去齊國就可以了?我……」
「去齊國?」白圭問。
「對!去齊國!」莊子變得很興奮地說道:「齊國不是有一個稷下學宮嗎?我去稷下學宮!我在那裡佔一個位子,開堂講學。」
「對!對!對!」白圭附和道。
「不過?」莊子又臉色一變,變得猶豫起來!
「不過什麼呀?」見莊子的神色一變,白圭關心地問道。
「我跟齊國的那個風頭正盛的淳于髡有過結!」
「有過結?你與齊國的淳于髡?」白圭不解地問道:「你跟他有什麼過結?你不是跟你師父隱居了你跟他沒有交結啊?你怎麼得罪他的?你?」
「不是地!我跟他在宋國蒙縣墨家分壇時就認識了,那時候我還是個小孩子……」莊子解釋道。
「這個不怕!不怕!」白圭打斷莊子的話,說道:「我跟淳于髡有間接的來往,我在齊國有生意還需要他罩著。這樣!我可以讓人跟他招呼一下!有什麼大不了的?是不是?你當時是小孩子,能跟他有什麼過結?是不是?他是大人你是小孩子,他不會計較你的!沒事!沒事!」
莊子搖了搖頭,說道:「你不知道!我打過他!」
「你打過他?你?」白圭驚慌得蹦了起來。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又坐了下來,不敢相信地看著一本正經地莊子。
「他當時嘴臭,拿我開玩笑,我氣不過就打了他。結果!他就惡毒地告訴我,說我師父就是我的殺父仇人。我?……」
白圭點點頭,說道:「這個我們都知道,淳于髡的那張嘴我們是知道的。這人有才!瞧不起一般人,愛開玩笑,說話刻薄一些。可是?我還真的沒有想到,他會這麼惡毒?這?這?我得重新審視一下了。」
說完!白圭低下了頭,想著在齊國的生意。既然淳于髡這人這麼惡毒,不得不防著一些。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莊子在想當年的往事,白圭在想著齊國的生意。
這時,一個隨從輕輕地走了進來,在白圭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白圭的臉色變了變,隨即又恢復正常。是生意上的事,應該不是什麼大事。
在戰國時期,生意更不好做。到處都在打仗,每個諸侯國內幾乎年年都有大大小小地戰爭,或者是軍事衝突、摩擦發生。只要周邊國家發生了戰爭,戰爭國周邊的所有國家邊境都會進入戰備狀態。所以!在各個諸侯國之間做生意,經常會出現一些麻煩事。
不過!經常這樣也就習慣了。
「你有婚約了嗎?」突然!白圭抬眼看著莊子,問道:「你已經行了加冠禮了。」
「我?」莊子的臉紅了一下。
「我有小女,與你年齡相當,我有意於你?如何?」白圭快人快語,直截了當。
「我?」莊子的臉更紅了。
「沒有關係!我會先跟你娘親說的,你娘親答應了,就讓你們成婚!」
「我?」莊子急了,說道:「我答應我娘了!」
「嗯!這就好了!只要你娘答應了,還不就成了?是不是?」白圭高興得笑了起來。
「我?」莊子著急地說道:「我答應我娘了,我要娶容兒為妻的!容兒是師公禽滑厘的孫女兒。師公對我們一家人有養育之恩,我的爹娘都是孤兒,都是師公養大的,我也是跟隨師公長大的。容兒是師公唯一的後代,我……」
「嗯!很好!好!」看著莊子那個著急地樣子,白圭笑道:「你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我信你!現在的優秀男人哪個不有幾個妻室的?有正室和偏房是不是?你答應你娘要娶容兒為妻,可以啊?好啊?知恩圖報,好啊?我又不反對!」
「可是?」莊子紅著臉說道:「那?誰誰誰是正房呢?」
「哈哈哈!」白圭笑道:「當然是你的容兒是正房了?你娘答應她的,是不是?」
「那?」
白圭又笑道:「那什麼?就這麼定了!哦!我要告訴你的是!我的小女不是獃子也不是傻子,她冰雪聰明,她長得不說閉月羞花,也不是那麼難看!相信我!我看上你莊子是大才!才要將小女許配給你的!哈哈哈……」
「這這這?」莊子著急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