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6.第656章 莊子《逍遙遊》原文加簡介
現在流傳下來的《逍遙遊》是後世大能根據莊子的文章、理論拼湊出來的。並非莊子親手寫的完整的文章。文章是莊子的文章,是把莊子以前寫的文章摘錄、整理組合出來的,取名為《逍遙遊》。
可見!這位大能對道家、對莊子的體悟,還是很到位的。能夠把莊子所寫的據說有五十多篇文章總結、歸類、摘錄組合成獨立的文章,真的不容易。
在以前莊子時期,是沒有內篇、外篇和雜篇的。莊子寫書是為了講道,是為了給弟子們解疑釋惑,把重點寫下來的。然後!通過弟子們相互傳遞而流傳下來的。
而現代流傳下來的《莊子》,是後世大能把這些散亂的書簡整理歸類出來的,分為內篇、外篇和雜篇的。內篇是重點,外篇和雜篇是輔助讀物。
所以!現代人要想找到原汁原味的莊子手稿,只有在外篇和雜篇中尋找。
逍遙遊,符合莊子的思想。掙脫一切束縛,不被社會和他人束縛,釋放自己,我們才能過上逍遙快樂地生活。
莊子追求活著,完成做人的完整的生命過程。
活著,好好活著是道賦予我們的人生使命。活著!就是我們的人生意義、目標和方向。
人活一世,草木一春,就是這個意思。所以!我們要珍愛生命,珍惜這一次人生。
人與萬物一樣,來源於道,死後回歸於道。活著!只是完成一次做人的生命過程。人與萬物一樣,都是一種適時而生的物種。適時而生,不適時而亡。
活著!對於我們每個人來說,只有一次!機會難得。
所以!活著是我們做人無法迴避地使命。
本來!人類有了智慧,可以利用自己的智慧,戰勝自然,戰勝其他物種對我們的傷害,好好活著。可是!結果卻出人意外!人類的智慧並沒有戰勝自己,人與人之間卻成為了敵人。
當人類有了智慧,成為高級動物的時候,卻始終沒有擺脫相互殘殺的命運。
逍遙遊的人生,就是教導我們如何擺脫社會和他人對我們的束縛,對我們的傷害、殘殺,過上那種沒有束縛的自由生活。
其實!我們擺脫社會的束縛和他人的束縛都是很容易的,我們可以選擇逃避或者是隱居。
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可事實往往不是那麼回事,而是!束縛我們的往往不完全是來自於社會和他人,往往來自於我們自己,來自於我們的觀念。
也就是我們的人生觀、世界觀、宇宙觀出了問題。
哲學家、思想家、政治家、智者等等,他們沒有給予人類正確地活下去的思想、方向。指導人類正確地思想、方向,往往被庸俗地主流文化給淹沒了。
我們中的大多數人,並沒有明白我們為什麼而活著。我們中的大多數人,以為別人的生活方式就是人生,從而效仿之。我們中的大多數人以為自己的生活方式就是人生,堅持這種方式活下去。結果!卻是錯誤地人生。
原因就出在這裡:我們的人生觀、世界觀、宇宙觀出了問題。
在《逍遙遊》這篇文章里,莊子就列舉出了例子,告訴我們,怎樣才是正確地人生。
通過《逍遙遊》這篇文章,莊子告訴我們要站在道的高度上,看待人生,我們才能做到真正地逍遙遊。我們要先認識「道」,然後了解人類的來源和歸宿。只有知道什麼是道,知道了人類的來源和歸宿,我們有了正確地活法,我們的人生才能逍遙起來。
《逍遙遊》全文分三個大的部分,和裡面的幾個小部分。先看原文,然後解讀。
莊子《逍遙遊》原文如下: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齊諧》者,志怪者也。《諧》之言曰:「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馬也,塵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蒼蒼,其正色邪?其遠而無所至極邪?其視下也,亦若是則已矣。
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風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翼也無力。故九萬里,則風斯在下矣,而後乃今培風;背負青天,而莫之夭閼者,而後乃今將圖南。
蜩與學鳩笑之曰:「我決起而飛,搶榆枋而止,時則不至,而控於地而已矣,奚以之九萬里而南為?」適莽蒼者,三餐而反,腹猶果然;適百里者,宿舂糧;適千里者,三月聚糧。之二蟲又何知!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靈者,以五百歲為春,五百歲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此大年也。而彭祖乃今以久特聞,眾人匹之,不亦悲乎?
(以上是第一大部分。)
湯之問棘也是已。窮髮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魚焉,其廣數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為鯤。有鳥焉,其名為鵬,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雲;摶扶搖羊角而上者九萬里,絕雲氣,負青天,然後圖南,且適南冥也。斥鷃笑之曰:「彼且奚適也?我騰躍而上,不過數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間,此亦飛之至也。而彼且奚適也?」此小大之辯也。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鄉、德合一君、而征一國者,其自視也,亦若此矣。而宋榮子猶然笑之。且舉世譽之而不加勸,舉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內外之分,辯乎榮辱之境,斯已矣。彼其於世,未數數然也。雖然,猶有未樹也。夫列子御風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後反。彼於致福者,未數數然也。此雖免乎行,猶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游無窮者,彼且惡乎待哉?故曰: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
堯讓天下於許由,曰:「日月出矣,而爝火不息;其於光也,不亦難乎?時雨降矣,而猶浸灌;其於澤也,不亦勞乎?夫子立而天下治,而我猶屍之;吾自視缺然,請致天下。」許由曰:「子治天下,天下既已治也;而我猶代子,吾將為名乎?名者,實之賓也;吾將為賓乎?鷦鷯巢於深林,不過一枝;偃鼠飲河,不過滿腹。歸休乎君,予無所用天下為!庖人雖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
肩吾問於連叔曰:「吾聞言於接輿,大而無當,往而不反。吾驚怖其言。猶河漢而無極也;大有逕庭,不近人情焉。」連叔曰:「其言謂何哉?」曰:「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淖約若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露,乘雲氣,御飛龍,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癘而年穀熟。吾以是狂165而不信也。」連叔曰:「然。瞽者無以與乎文章之觀,聾者無以與乎鐘鼓之聲。豈唯形骸有聾盲哉?夫知亦有之!是其言也猶時女也。之人也,之德也,將旁礴萬物以為一,世蘄乎亂,孰弊弊焉以天下為事!之人也,物莫之傷:大浸稽天而不溺,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熱。是其塵垢秕糠將猶陶鑄堯舜者也,孰肯以物為事?」宋人資章甫而適諸越,越人斷髮文身,無所用之。堯治天下之民,平海內之政,往見四子藐姑射之山,汾水之陽,窅然喪其天下焉。
(以上是第二大部分。)
惠子謂莊子曰:「魏王貽我大瓠之種,我樹之成,而實五石。以盛水漿,其堅不能自舉也。剖之以為瓠,則瓠落無所容。非不呺然大也,吾為其無用而掊之。」莊子曰:「夫子固拙於用大矣。宋人有善為不龜手之葯者,世世以洴澼絖為事。客聞之,請買其方百金。聚族而謀曰:『我世世為洴澼絖,不過數金,今一朝而鬻技百金,請與之。』客得之,以說吳王。越有難,吳王使之將,冬,與越人水戰,大敗越人。裂地而封之。能不龜手一也,或以封,或不免於洴澼絖,則所用之異也。今子有五石之瓠,何不慮以為大樽,而浮於江湖,而憂其瓠落無所容?則夫子猶有蓬之心也夫!」
惠子謂莊子曰:「吾有大樹,人謂之樗。其大本擁腫而不中繩墨,其小枝捲曲而不中規矩,立之塗,匠人不顧。今子之言大而無用,眾所同去也。」莊子曰:「子獨不見狸狌乎?卑身而伏,以候敖者;東西跳梁,不辟高下;中於機辟,死於罔罟。今夫斄牛,其大若垂天之雲。此能為大矣,而不能執鼠。今子有大樹,患其無用,何不樹之於無何有之鄉,廣莫之野,彷徨乎無為其側,逍遙乎寢卧其下。不夭斤斧,物無害者,無所可用,安所困苦哉!」
(以上是第三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