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2.第802章 莊子《齊物論》白話文(五)
耗費心思去爭辯某件事、某個觀點,卻不知道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地。
比如說儒家與墨家之爭,爭論什麼呢?爭論最後的結果不都是相同地?不都是談如何管理社會、如何讓人類生活得更好些?最終結果就是:如何讓人類生活得更好些。是不是?
所以說!這叫「朝三」!什麼叫朝三?
養猴人給猴子分橡栗吃,說:「早上分給三升,晚上分給四升」。猴子們聽了非常憤怒。養猴人急忙改口說:「那麼?就早上四升晚上三升。」猴子們聽了,都高興起來。
其實!給猴子的橡栗並沒有多,只是換了一種說法。但是!猴子卻以為多給了。
因為!說法不同,猴子被好聽的語言給迷惑了,以為多給了。養猴人開始說朝三暮四,三在前面。猴子以為三比四少,所以生氣。結果!養猴人馬上改口說朝四暮三,四在前面。猴子以為四比三多,所以!就高興起來。
原因就在這裡,猴子被好聽的語言給迷惑了。
正如我們中大多數人那樣,被別人耍猴一樣給耍了。
儒家與墨家爭論的是什麼?儒家與墨家誰的學說觀點是對的?是最好地?其實!也不過是能夠迷惑「猴人」的美麗的語(謊)言罷了。
我們中大多數人都被人當猴子一樣耍了,被朝三暮四變成朝四暮三美麗的謊言給耍了。
儒家與墨家爭論的目的是什麼?其實都是相同地,都是為了讓人類生活得更好。儒家與墨家爭論什麼?不過都是為了推銷自己的學說觀點!
所以!古代聖人不去爭論是非,不站在這個境界、等級、個體的角度上看問題,爭辯是非。他們站在更高一個境界、等級、事物的整體上來認識事物。不去爭論、判斷儒家與墨家誰是誰非,誰的學說觀點是正確的,誰更有利人類生活。而是讓其自由發展,看最後的結果。
當然!這是一個比如,不只是以儒家與墨家的爭論來說事。在這以前,還沒有儒家與墨家。這句話的意思是:古代聖人看待事物,站在更高一個級別、高度、境界上,從事物的整體上來把握。
比如說!人,我們單單從人的角度來看待問題,只顧人而不顧他物,就會造成生態不平衡。而我們站在人與萬物都是天地間的一部分,大家是一個整體,從這個高度、境界、整體來看待人,那麼!就不存在生態不平衡,資源枯竭等等問題了。
古時候的人,有不少人的智慧達到了最高境界。
什麼才是最高境界呢?
那時有人認為,這個世界開始的時候不存在什麼具體事物,是混沌一片,肉眼看不見具體事物。
這樣的認識是最了不起,也是最正確地,正確到不能再正確了,達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其次,認為世界之始是存在事物的,那些看不見的具體事物就是物,是道。認為道是混沌一片的,沒有區分和界線。
再其次,認為這個世界是存在具體事物的。而且!物與物之間還有這樣那樣的區別。但是!他們之間沒有是與非的爭論,他們保持著各自為政,互不相干的局面。
自從人類有了認識,對事物有了細分,分出彼此、對錯、你我、此物、他物等等之後,再將事物進行細分,表明上是科學進步,其實認知開始出現偏差了。
我們只知道對事物進行細分,而忘記了對事物進行組合,站在更高的角度、立場、整體上來分析事物。
比如說人!當我們把人從大自然中細分出來后,人就與他物有了區別。人區別於他物,就有了動物與植物之分,就有了大地、空氣、泥土、岩石、礦物等等之分。
當我們再對人進行細分的時候,就有了五臟器官和四肢頭腦等之分。如果我們再細分的話,還可以把我們的身體、器官細分成無數種類出來。
如此類推,就光一個人,就能細分出無數個新的內容出來,新的獨立地個體出來。比如說,又可以細分出心、肺。肝、腸等等。但是!我們要把它們組合起來,這一切!都屬於人!都是人體的一部分。
回過頭來說,如果我們把天地當一個整體的話?當成人的話?如此類推,人和地球上的萬物一樣,都只是天地這個人中的一部分。正如我們人體內的五臟器官、四肢、骨骼、皮膚、血脈一樣,都只是人體的一部分。
所以說!自從人類有了認識后,我們往往就不能從更高的角度上來看問題了,不能站在道的角度上來看待事物了。
所以!我們對道的認識,就有了偏差。
所以!我們對事物的認識就有了偏差。
我們之所以對道的認識出現偏差,對事物的認識出現偏差,主要是因為我們對待某些事物偏愛、偏向認知。
自從有了偏愛、偏向、偏科,我們才顧此失彼,對我們喜歡的事物偏愛,對我們不喜歡的事物不加以研究。站在自己的角度、立場上看待問題,而不是站在事物整體的角度上看待問題。
所以!他們的所有爭論、觀點,都是帶有片面性的。所以!儒家與墨家的理論,都是帶有片面性的,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立場上看待問題,而不是站在事物的整體的角度上看待問題。
真的是那麼回事嗎?有了偏見、偏私、偏愛,就對事物的認識有了偏差和誤解嗎?對道就有了誤解,不能全面、正確地認識事物了嗎?
真的是那麼回事嗎?沒有了偏見、偏私、偏愛,對事物的認識就沒有偏差和誤解了嗎?對道就沒有了誤解,就能全面、正確地認識事物了嗎?
有了偏見、偏私、偏愛,就有了昭氏鼓琴。昭氏通過對音律的分辨、將聲音組合成美妙的音樂,讓她在音樂方面做出了成就。可是?我們要是以為昭氏就是一個有成就的人的話,我們對人生就有了片面的認識。
要知道!昭氏只是在音樂上有成就而已,並不是在其他方面有成就。音樂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昭氏在音樂上面做出的成就、成功,只是因為她偏愛這個方向,對這個方面有感覺、天賦。
如果我們認為昭氏是成功的,這就是人生,人生就應該去研究音律,彈奏出美妙地音樂。天下人都是彈奏音樂,不種地、不經商了?那麼!我們的認識是不是出現了問題?我們認識事物是不是片面了呢?我們是不是沒有站在整體、全面的角度上看待問題?
所以!我們不要以為昭氏彈琴彈得好,農民有了一年好收成,孩子得了一個誇獎,那就是人生的話,放棄其他追求的話,那我們就是認識上出現問題了,我們的認識片面化了。
如果我們沒有偏見、偏私、偏愛呢?難道?我們對事物的認識就沒有偏差和誤解了嗎?
其實!就跟昭氏沒有彈奏音樂一樣,昭氏不會音樂一樣。昭氏不彈琴,沒有美妙的音樂,我們就沒有對音樂方面的感覺。但是!並不是說我們就沒有了認識上的偏差和誤解了。
昭氏不會彈琴,沒有能夠演奏出美妙地音樂,只是說明我們沒有在昭氏彈琴、在音樂方面出現認識上的偏差,在其他方面,只要有偏見、偏私、偏愛,我們一樣會出現認識上的偏差。
昭文善於彈琴,師曠精於編寫樂律,惠施喜歡靠著梧桐樹高談闊論,這三人在各自的專業方面都達到了最高水平!他們都享有盛譽,所以!他們的事迹得到記載併流傳了下來。
他們都愛好自己的專業,覺得自己的水平比別人高;正因為愛好自己的專業,又覺得自己的水平比別人高。所以!總希望能夠把自己的專業水平表現出來,讓別人知道。
正是因為他們想要表現自己的不同,自己的專業水平比別人高。所以!他們最終走向了偏頗。
因此!惠施最終以石之色白與質堅均獨立於石頭之外的迷昧而告終;而昭文的兒子也繼承其父親的事業,終生沒有達到他父親的專業水平,而沒有得到世人的認可。
昭文、師曠、惠子能說他們是成功人士嗎?如果是!那我也說我是個成功人士。如果說昭文、師曠、惠子他們不是成功人士的話,那麼!你、我、他以及天地間的萬物,都沒有成功。
你還是原來的你,我還是原來的我,他還是原來的他,天地間萬物還是原本的樣子,沒有改變。我們的生存問題並沒有因昭文、師曠、惠子的成功與否有所改變。
生存才是我們面臨的問題,昭文彈琴,師曠編寫樂律,惠施高談闊論,都只是我們在生存道路上遇到的一段插曲,一段調劑生活樂趣的插曲。
(用現代語言來講,他們只是「戲子」,供人娛樂的戲子而已。就好比馬戲團中的猴子、小丑演員,表演節目供人娛樂而已。)
因此,各種迷惑人心的東東、各種炫耀、各種鼓吹廣告,都是聖人、明智之人所鄙夷、摒棄的。在生存的道路上,有利於我們生存的事,我們都要遵行、重視。對我們生存無益的事,我們都要鄙夷、摒棄。這才是真正地看清了事物、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