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第108章


    那個匿名信封裝的兩千塊錢, 一直被童珊珊收在了空間裏,雖然她很喜歡錢,但對於這筆來路不明的錢, 她是不打算拿出來用的。


    當然了, 如果家裏或身邊朋友真的需要用錢而他們又湊不到錢的時候,童珊珊也會拿出來給他們用掉的。


    但現在他們沒有這方麵的需求, 童珊珊手頭也有餘錢, 所以就壓根不用考慮這筆錢的問題了。


    齊信川說:“我也讚成不要動用那筆錢,我們家雖然不富裕,但錢還夠用,要是真的用那些錢,我心裏會過意不去。誰知道那筆錢是怎麽來的呢?”


    “我就是猜到你心裏會過意不去,所以才不打算用的。等過個兩年吧, 到時候找個機會把這筆錢捐給福利院, 反正, 我們不用他的錢。”童珊珊說:“你覺得怎麽樣?”


    “我覺得很好,就這麽辦。”齊信川說:“那我們手頭現在還有多少錢?”


    他是完全不管家裏的錢款的, 每個月發了錢和票就直接交給童珊珊, 自己身上常年留個十塊錢, 也沒有地方去花費。


    童珊珊也學著鄰居們記過賬,後來因為嫌麻煩就不記了,反正她用錢的時候心裏有數, 也不買那些超標準的東西,今天一算賬, 果然結餘了不少。


    “一共是二百二十五塊錢, 陳同誌給的一百塊錢也算在裏頭了。等過年的時候, 可以給爸爸媽媽二十塊, 再給家裏的幾個孩子買點東西,給哥哥們買點白酒,嫂子們買點雪花膏什麽的。”


    “媽說過,以後不要我們的錢了,他們在家裏每年分的錢也不少。”


    “那不行,該給還是要給的,之前過年的時候我們手頭沒錢,所以沒給,現在手頭有結餘,二十塊總還是要給的。”童珊珊說:“我還給爸爸媽媽織了毛線衣,買了新棉鞋,下個月找一天,給他們送回去吧。”


    “辛苦你了,我聽小滿說過,我不在家的時候,你一直在忙著做衣服做鞋子。”


    童珊珊笑著說:“家裏的衣服鞋子都做好了,我已經在大院兒裏說過了,我身體養好了,以後就可以多接活了。從現在開始算,等到年底,應該還可以再賺一點手工費。到時候,我們就存兩百塊放到存折裏去。要是還有多出來的錢,就自己拿去花掉,我也想再買一雙皮鞋呢。今年存的錢不多,爭取明年存個四百塊五百塊。”


    今年他們家結餘的錢實在不多,主要是家裏日常開銷還是挺大的,雖然童珊珊收門票也賺了三個月工資,但不做衣服還是減少了很大一筆收入。


    好在馬上就可以全心全意給人做服裝了,所以童珊珊對之後的生活充滿希望。


    齊信川說:“賺多少錢是次要的,你可別把身體累壞了。”


    “我還這麽年輕,在家做個衣服有什麽累的?你應該看看香菱,他們在礦上種菜才是真的不輕鬆呢。”


    “她在礦上確實不輕鬆,但也是她自己選的路,再說那邊包吃住,比在村裏種地強多了。”齊信川說:“香菱從小身體就結實,你可不用擔心她。”


    “你對香菱也太嚴格了吧,還是不是好哥哥了?”童珊珊打趣道。


    齊信川一本正經道:“我就是以前對她太不嚴格了,才會讓她吃了那麽多虧。對了,你經常跟她通信,她在那邊……有沒有處對象?”


    齊信川最怕齊香菱到了那邊又不記得之前的痛處了,要是又找了一個不靠譜的男人,那他肯定會愁死。


    “沒有,她說自己根本沒有那個心情。礦上倒是一直有人想給她說對象,但她都拒絕了。你放心吧,香菱這次是真的長記性了。”


    礦上那邊男人多,齊香菱雖然有過離婚經曆,但她年紀不大,長得又好看,人家也都知道她有個在省軍區當兵的哥哥,所以領導家的配偶給她拉過幾次紅線了,都是那些三十出頭不幸喪偶的男人,在礦上也都當個小領導了。


    對方一般都不缺錢,要說般配也算般配,但齊香菱全都第一時間就拒絕了。


    她在信裏跟童珊珊說過,她隻想好好工作,多存點錢。


    齊信川這才微微放心:“你要多盯著她一點兒,萬一她心裏出現了蛛絲馬跡,就要敲打敲打她,可千萬不能犯糊塗。”


    “你放心吧,我覺得香菱是不會在礦上找對象的,她都去了那麽久了,沒有她喜歡的類型。”


    “那要是出現她喜歡的類型……”


    “那我就再敲打她。”童珊珊收起算賬的紙筆,走過去看了一眼年曆,道:“齊信川,下個月你能抽兩天時間出來嗎?現在的天氣已經漸漸冷了,我想早一點把毛線衣和棉鞋給爸媽送回去。”


    齊信川說:“最近不太忙,立冬前後應該就可以回去,等我借到車子就跟你說。”


    “好。”童珊珊說:“那我去做飯了,你去接小滿吧。”


    齊信川穿上外套走了出去,過了二十分鍾他才回來。


    他是跑回來的,童珊珊隔著廚房的玻璃窗,看見齊小滿趴在他的背上,父子兩個看上去都有點慌亂的樣子。


    “怎麽了?沒出事兒吧?”童珊珊打開廚房窗戶問道。


    齊信川說:“我剛剛收到大哥發來的電報,你母親吳大芬去世了。”


    童珊珊一愣:“真的?”


    “真的。”齊信川說:“大哥叫我們速歸。”


    “什麽時候的事?她是怎麽走的?”


    “電報上沒說,隻說她去世了,讓我們速歸。”


    電報太貴了,按字數算錢,所以為了省錢,一般都是隻說最基礎的信息。


    齊信川跟童珊珊是必須回去的,不管她跟吳大芬關係多差,她們倆都是母女,不光她要回去,齊信川的家裏人也要去參加葬禮的。


    “那你現在去借車子,明天早上四點鍾我們出發,你看可以嗎?”童珊珊冷靜地問道。


    村裏的規矩她還是知道的,一般都要停靈幾天,所以不用那麽慌慌張張趕回去。


    他們這次回去少說也要三四天,今天晚上可以全家人都洗一個澡,然後帶夠東西再回去。


    齊信川說:“好,那我現在就去借車子,一會兒就回來。”


    他放下齊小滿,讓他自己進屋,轉個身他就跑出去了。


    齊小滿背著自己的小包包跑進來,一把抱住童珊珊:“媽媽媽媽,你別難過。”


    童珊珊心裏非常溫暖,她蹲下去抱住齊小滿,然後輕聲道:“謝謝小滿的安慰,我挺好的,你不用擔心我。你先去洗手,一會兒我們就可以吃飯了。”


    “好。”齊小滿很聽話地走出去洗手。


    童珊珊把米飯燜上,就去了隔壁鄭荷花家,告訴她吳大芬去世的事情。


    鄭荷花非常意外:“我記得她歲數不大,不到五十歲吧?”


    “對,遠不到五十歲呢。”


    “這眼看好日子都要來了,怎麽突然去世了呢?”吳大芬不明白。


    童珊珊也有一點不明白,畢竟農場啊、牛棚啊這些東西都不存在了,吳大芬肯定早就回家去過舒坦日子了啊,怎麽會突然去世了呢?

    鄭荷花說:“別是什麽意外走的吧。”


    “我也是這麽猜的,所以我剛剛想過了,我不打算帶小滿回去了。本身小滿也是我的養子,村裏人也不會計較他的。我一會兒就去跟嚴奶奶說一聲,還是請她幫忙照顧幾天。還有一點,我擔心小滿還記得之前他爸爸媽媽的葬禮,萬一回去以後看到那些東西,想到了從前的事情,那豈不是嚇到孩子?”


    “不帶孩子回去是對的,小滿還是太小了,別讓孩子被嚇到了。你放心回去吧,我也會幫你看著小滿的。”


    “謝謝荷花姐,那我現在就去嚴奶奶家。”


    吃完晚飯,童珊珊先給齊小滿洗了一個澡,換了一套幹淨衣服,然後就把齊小滿跟一個裝滿衣服和零食的大包一起送到嚴奶奶家裏去了。


    齊小滿問:“媽媽,為什麽我不能回去啊?我想見小騰哥哥。”


    “這次回去是有事情,所以你就算回去了,也不能跟小騰一起玩的。再說你年紀還小,老一輩說過了,小孩子不能參加這種事,所以你要乖乖待在這裏。”


    “那好吧。”齊小滿拉住童珊珊的手舍不得放開,“那媽媽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可能要三四天以後才能回來,但是媽媽答應你,隻要能回來了,我們就第一時間回來接你,好不好?”


    “好。”齊小滿伸出右手小手指,“打鉤鉤。”


    “打鉤鉤。”童珊珊跟他打了鉤鉤,然後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低聲道:“要聽嚴奶奶的話,知道嗎?”


    “知道。”


    “有事情就去找鄭阿姨。”


    等把一切都交待好了,童珊珊才回到家裏。


    她跟齊信川也洗了澡,換上幹淨暖和的衣物,她還帶了兩對自己做的護膝,到時候肯定可以派上用場的。


    “行李收拾好了,去睡覺吧。”童珊珊毛線衣和棉鞋都裝好了,又拿了一包酥糖和一盒子餅幹,打算回去給幾個小孩子做禮物。


    “好。”齊信川跟著她一起回到臥室,兩個人抓緊時間睡了一覺。


    淩晨三點半,他們就被鬧鍾叫醒了。


    齊信川瞬間就清醒了過來,但童珊珊整個人都是迷糊的。


    等到洗漱結束,齊信川給童珊珊剝了一個煮雞蛋:“吃個雞蛋墊墊肚子。”


    童珊珊吃了一個煮雞蛋,還是覺得自己在夢遊一般。


    “齊信川,我一點兒味道都沒嚐出來。”


    齊信川好笑地捏了捏她嫩嘟嘟的小臉,又遞給她半根水煮胡蘿卜;“吃不出來味道也要吃,一會兒肚子會餓的。”


    “好。”童珊珊特別聽話地吃了胡蘿卜,就坐在那兒閉上眼睛了。


    齊信川哭笑不得,趕緊拉著人往外走:“我們出發了。”


    坐上車子童珊珊就繼續呼呼大睡,齊信川穩穩當當開著車子,早上七點多就到了村裏。


    這會兒村民們都準備下地了,車子一路開回去,大家都在跟他們打招呼。


    開到童家附近的時候,可以看到童家的院子門是敞開的,院子外頭也坐著一些人,應該都是童家的親戚和吳家的親戚。


    見齊信川跟童珊珊開車回來了,童大順立刻從院子裏跑了出來:“珊珊回來了。”


    “二叔,我們回來了。”童珊珊穿著一件深灰色的厚外套,一條黑褲子,腳上一雙黑布鞋,看上去非常樸素。


    齊信川穿的也是一身黑色的衣服,顯得他更加嚴肅了。


    童大順的身上是一件深藍色的舊外套,穿了很多年了,還有不少補丁,他右耳朵上夾著一根煙,看上去一臉憔悴,估計是一夜沒睡的關係。


    “戴上這個,你們快進去磕個頭吧。”童大順低聲說:“你媽走的太突然了,我們都沒有想到,她也才四十幾歲,連副壽材都沒有。你爸整個人都不行了,像是糊塗了一樣,我們跟他說話他也沒有反應,就隻知道喊你媽的名字。現在家裏就我在操持這些事,小齊你回來就好了,你是姑爺,姑爺是半子,你得幫忙做主。”


    童珊珊戴上旁邊親戚遞過來的白麻布頭巾,奇道:“童建國呢?他是兒子,不應該是他做主嗎?還有,吳……我媽是怎麽去世的?她身體不是挺好的嗎?”


    童大順往地上呸了一口,道:“你快別提童建國這個小畜生了,他在跟不在還不是一回事嗎?他親媽都走了,這個人一點兒忙都不幫,就躺在床上睡大覺!鄰村姓黃的那戶人家今年才做了一副壽材,是給他老爺子準備的,不過他老爺子也才五十幾,身體好著呢,你堂弟去問了一下,人家願意把壽材讓給我們,不過得花錢。你爸整個人都糊塗了,也不知道錢放在哪裏,我就去讓童建國拿錢買壽材。你知道童建國說什麽?”


    “說錢是他的,他才不給呢,可能還說,讓你們用草席子給吳大芬卷一卷就行了,買什麽壽材啊。”童珊珊平靜道。


    童大順一愣:“你怎麽知道他是這麽說的?”


    童珊珊說:“見多了,就習慣了。那二叔的意思是,讓我們出這個壽材的錢?”


    “你有錢嗎?”童大順問道。


    “有,但我是女兒,還是嫁出去的女兒,按村裏規矩,我不用出這個錢,葬禮的錢也不用我出。不能因為我有錢,就壞了這個規矩吧?”童珊珊道。


    “可是童建國也不出錢,你爸又糊塗了不知道錢在哪裏,難道真的讓你媽裹一床草席子下葬嗎?”童大順低聲說:“我跟你媽的關係也不好,但死者為大,她都走了,就別跟她置氣了。”


    童珊珊說:“那是兩碼事,還有,我知道爸媽的錢放在哪裏的,我去找,要是找到錢,就用這個錢。要是實在找不到,那我們再商量一下。”


    “行。”童大順說:“走,先進去吧,給你媽磕個頭。”


    童珊珊拉住童大順:“等等,二叔,你說來說去,一直沒說她是怎麽走的。”


    吳大芬到底是怎麽走的?看童大順的樣子,閃閃躲躲的,壓根不想說。


    童大順還沒說話,就見童翠花從院子裏走出來,一邊走一邊說:“她是半夜去偷人家的鹹肉,從圍牆上摔下來,不知道摔到了什麽地方,爬回來叫喚了好幾天,童豐收跟童建國都沒有管她,以為她是裝的。誰知道昨天上午,她漸漸沒聲兒了,還是我跟隔壁嬸子覺得不對勁,喊了陳大隊長進去看看,才發現吳大芬幾乎不喘氣兒了。陳大隊長趕緊叫了驢車把她往醫院送,驢車才走出去一裏路,她就咽氣了。所以你二叔才不想說她是怎麽走的,你現在明白了吧?這是醜事兒。”


    “我明白了,她去偷誰家的鹹豬肉了?”


    “那邊老武家的兒子不是在當兵嗎?人家兒子孝順,寄了一點肉票回來,老武去縣城買了豬肉回來,一頓吃不完,就做成鹹豬肉了。吳大芬去他們家借磨刀石的時候看到了鹹豬肉,惦記了好幾天,大概是饞的受不了的,就爬牆去偷肉了。”


    童珊珊點點頭說:“我們現在可以進去了。”


    她跟齊信川按照規矩進了院子,院子裏全都是親戚,連嫁去縣城的孫彩琴都在。


    晚輩們的頭上都帶著白麻布頭巾,不過大家看上去都挺平靜的,沒一個人麵露哀色。


    大樹村這邊的習俗是停靈在堂屋裏的,把院子門卸下來一半,用長板凳架在堂屋的角落處,然後鋪上被褥枕頭,吳大芬就躺在上頭。


    因為蓋著被子,頭上還戴了帽子,所以也看不清楚她身上有沒有傷。


    童珊珊跟齊信川在堂屋門口磕了頭,燒了紙,就趕緊去找錢了。


    按規矩,童建國應該跪在堂屋一直給吳大芬燒紙,但他就是不去,他一直躺在臥室裏睡覺,聽見童珊珊他們回來了,他還打開房門取笑了一番:“你居然還願意回來。”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童珊珊冷哼了一聲。


    等童建國關上房門後,童珊珊走到了童晶晶之前住的那間屋子裏,然後摸到床後頭,在牆邊一個挖了一會兒,摸出來一個挺大的油紙包。


    油紙包裹了好幾層,裏頭藏著一疊錢,最大的麵額十塊錢,最小的麵額一分錢,看上去還挺多的。


    齊信川說:“你是不是看了童晶晶寫來的信?”


    “對,陳同誌的那件事之後,我把照片放回抽屜的時候看的。她居然在信裏說了吳大芬藏錢的地方,而且,她也太傻了,既然早就知道錢藏在這裏,當初走的時候,為什麽不帶點錢走呢?”童珊珊表示不理解。


    “她太恨吳大芬他們了,所以連他們的錢都覺得髒。”


    “對了,童晶晶會回來嗎?”


    “還不知道,要出去問問,要是有人拍個電報發過去,應該會回來的。”齊信川說:“我覺得她現在成長了很多,也懂事了。”


    “那也跟我沒關係。”童珊珊撇撇嘴,“走吧,把錢拿給二叔。”


    童珊珊跟齊信川一起走出去,然後把油紙包交給了童大順。


    “二叔,這些錢夠不夠買壽材了?”


    “我數數,看樣子應該是夠了。”童大順說:“你再去看看你爸吧,他像是真的傻了。”


    童珊珊沒說話,但是也沒動彈。


    童大順見叫不動童珊珊,也隻能作罷,自己拿了這些錢,做主給吳大芬買了一副壽材。


    從頭到尾,童豐收跟童建國都沒有出現過。


    中午,親戚們離得近的就各自回去吃飯,離得遠的,就由童玉蘭和童翠花一起做疙瘩湯給大家吃。


    不過童家糧食不多,所以疙瘩湯做的特別稀,根本吃不飽。


    童珊珊跟齊信川偷偷摸摸吃了一點兒餅幹和午餐肉,才算填飽肚子。


    下午,童大順叫來所有姓童的人,給大家開了一個會。


    “大哥傻了,話都不會說了,童建國也不管這事兒,所以隻能由我出麵安排了。吳大芬走的不算光彩,家裏的兒子也不管事兒,要不,就不用多停幾天了,壽材也有了,明天早上就去下葬,你們說怎麽樣?”童大順問道。


    “我沒意見,早點埋了吧。”童玉蘭道:“早了結早好,天天待在這裏,多耽誤事兒啊。”


    童翠花說:“是啊,早點弄吧。我們幫忙幫到這個份上,已經算是好親戚了。”


    “那明天出殯的時候,孝子怎麽辦?”童大順問道。


    按照鄉下的規矩,會請年輕力壯的親戚去抬棺材,除此之外,需要兒子捧著靈位走在棺材的最前頭,屬於孝子,這是必須有的。


    像那些沒有兒子的人去世了,也會由親侄子來捧著靈位做孝子。


    雖說經曆了特殊年代,但這些風俗是一直沒有改變的,如果一個人下葬的時候沒有孝子,那是沒法子安生去投胎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堂親說:“要不,讓建軍去吧。”


    童建軍是童大順的兒子,一聽這話,年輕人還沒說什麽呢,童大順就說:“這個不行,我跟他媽都活得好好的,再說大哥大嫂自己有兒子,哪有借我兒子的道理?要是真的讓建軍去,那不是在咒我嗎?”


    童玉蘭說:“要不,還是去勸勸建國吧,他不是想要錢嗎?把之前買壽材剩下來的錢給他,讓他幫個忙嘛,他喜歡錢,一準能行。”


    “就是,這不是還有童珊珊在嗎?童珊珊有錢,次次都開小汽車回來,拿出一百錢砸給童建國,他還能在床上躺的住?”


    作者有話說:


    有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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