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簡直愚不可及
第41章 簡直愚不可及
“黑眼鏡,你是不是對我爸爸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所以才惹得他不開心的呀?”就在林陌覺得渾身都有些不好受了的時候,小昕爺卻又忽然加上一句。
“我……”林陌慘笑一下,簡直就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總統先生送我回來,我在車上睡了一路,到了後我就直接下車,什麽也沒有做呀!”
“真的什麽都沒有做嗎?甚至是都沒有用傾慕的眼神多看他兩眼嗎?”小昕爺確認,一本正經的像個家長一樣。
“……”林陌暈,簡直無辜死了,“小昕,我是真的不知道總統先生為什麽不開心,或許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呢!”
“不可能,這個世界上,沒有我爸爸解決不了的問題。”小昕爺撇嘴,雖然有個時候他對皇甫夜很不屑,可是也隻有皇甫夜才是他心裏唯一的偶像。
林陌,“……”
“哦,好像有一件事情是我爸爸解決不了的。”在林陌沉默的時候,小昕爺忽然想到什麽,又趕緊補充一句。
“什麽?”林陌順口問道。
“唉!”手機裏麵,傳來小昕爺一聲長長的歎息聲,爾後,稚嫩的聲音是不屬於他的沮喪與成熟道,“我爸爸沒有辦法讓我媽媽馬上醒過來,隻能一直等,不知道要等到哪年哪月呀!”
林陌眉心倏爾一蹙,“你媽媽她……”
“我媽媽是個植物人,在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昏迷了。”林陌話音未落,小昕爺便脆生生地回答了她,稚嫩的聲音裏,並沒有什麽悲傷,就好像在說別人家的小朋友摔了一跤似的。
林陌靠到浴室的牆壁上,後背全然不覺牆壁的冰涼,隻是鎖著秀眉,輕咬唇角又問道,“那你爸爸很愛你媽媽吧?”
“嗯,應該吧,因為我爸爸說,隻要我媽媽不醒來,他就不娶老婆,說不定等我長大娶老婆了,我爸爸還是光棍一個。”
林陌,“……”
“黑眼鏡,我好像很久沒有看到你了,我明天可以去找你嗎?”聽不到林陌的聲音,小昕爺又吧啦吧啦地問她。
“我明天應該會很忙。”明天她一整天得跟在皇甫夜身邊,根本抽不出時間來。
“那後天呢?”
“後天也不行。”
“那大後天呢?”小昕爺有些急了。
林陌揚唇微微一笑,終於點頭,“嗯,大後天可以。”
大後天,F國的訪問行程就結束,飛去別的國家了。
“那大後天我去找你,記得呦。”終於約到了林陌,小昕爺一下子高興壞了。
林陌莞爾,“嗯,我會的。”
“黑眼鏡,有人來了,我要掛了,拜拜。”
“拜拜!”
掛斷電話,林陌握著手機,靠在牆壁上,仰起頭來,小昕爺剛才的話,莫名的在她耳邊回蕩。
——我爸爸說,隻要我媽媽不醒來,他就不娶老婆。
看來,老天爺並非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全部給了皇甫夜。
他擁有數不清的金錢,有至高無上的權力,有最最上乘的皮相,身材,以及智慧,還有那麽聰明的兒子,可是,他心愛的女人,卻因為他的一次失誤,昏迷在床,不知道何時能醒過來。
莫非,是連老天爺也嫉妒他,所以才這麽殘忍的讓他的愛人長久沉睡嗎?
嗬……或許吧,可是,這一切,和她又有什麽關係?
……
F國總統訪問的第二天上午,是兩國領導人就各領域的友好合作展開了長達四個小時的會談,午飯過後,下午三點,是皇甫夜和F國總統在總統府一起接受媒體采訪,回答全球各媒體的問題時間。
一整天,除了吃午飯上洗手間之外,其它的時候,林陌幾乎都陪在皇甫夜的身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發現,當著媒體和F國總統的麵,他會跟昨天一樣,看起來心情頗佳,笑容親和又俊郎,可是,當他偶爾對著她的時候,一張俊臉立刻就冷了下來,連看她的眼神都冒著冷氣,每每和他對視不到半秒,林陌便趕緊低下頭去,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終於,將近下午六點的時候,答記者問時間結束,所有的媒體離場,皇甫夜和F國總統在短暫的寒暄之後,F國總統被護送回下榻的酒店,林陌終於鬆了一口氣,可以歇一會兒了。
坐在記者招待大廳外的一角,靠在椅背裏,林陌似乎從來沒有哪天覺得像今天一樣疲憊過,不是身體的疲憊,而是心理上莫名的不堪重負。
可是,她想不出來,跟以前相比,今時今日的自己,還有什麽不堪重負的心理壓力。
抬起自己一整天下來都裹著層層紗布的左手,現在放鬆下來,她忽然就覺得好不舒服,被燙傷了原本就是多透氣才能好得快,如果不是為了工作需要,她才不會把左手用紗布裹了一圈又一圈,這樣,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好。
抬頭看一眼,四下無人,又實在是難受得厲害,好想把紗布解了。
這麽想著,林陌也就這麽做了。
一點點解開纏在左手上的紗布,或許是因為太久沒有透氣的緣故,被燙傷的地方,已經起了一些小水泡,水泡破了之後,有些淡黃色的膿液流了出來。
這是越來越糟糕了嗎?
眉心緊蹙一下,林陌指尖輕輕觸碰了一下起那起了小水泡的手背,幾乎是立刻,便痛得她“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
“林翻譯,閣下讓你過去!”因為地板上是鋪了地毯的,走起路來基本上沒有什麽聲音,特別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軍人,走在地毯上就更加沒有聲音了,所以根本不知道什麽時候,邵凱竟然站在了林陌的麵前,忽然對她開口。
林陌一驚,猛地抬頭,一眼看到麵前站著的邵凱的同時,也看到了不過五六米開外的另外一個男人——皇甫夜。
此刻,皇甫夜正站在台階上,一隻手隨意地搭在漢白玉的台階扶手上,另一隻手抄在褲袋裏,一雙幽深又清冷的黑眸,就那樣定定地瞧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