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別哭了,是我不好
第342章 別哭了,是我不好
顧珩知道她在想什麽,平靜開口:“不會有事。”
可溫煙隻覺得心裏涼涼的。
她很害怕。
她想起那個醫生聽到她可能感染艾滋時驚恐的眼神,想起剛才在瀏覽器搜到的,阻斷藥也並不能百分百阻斷成功,這樣的話阻斷期間也具有傳染性,她就很害怕。
她感覺她是一個大號病毒,她自己怎樣都可以,但她不想害任何人,她轉身就跑到門口要拉門出去。
顧珩大步上前攥住她手臂,一言不發地把她拉回來。
溫煙力氣沒他大,要被氣哭,“你讓我走好不好?我想一個人呆著,我現在隻想一個人呆著。”
顧珩用力按住她肩膀,俯身與她平視,“醫生說的話你沒聽懂,是嗎?”
溫煙隻眼淚汪汪地說:“我要走。”
顧珩沉著一張臉重複第二位醫生說的話,“艾滋病傳播方式有三種,血液、母嬰、性。”他看向他放在溫煙肩膀上的手,“你說我們這樣屬於哪一種?”
溫煙知道這哪一種都不算,可她就是心理作用,就是害怕有接觸,“我,,”
剛一開口,顧珩就突然捧住她的臉吻下來。
溫煙心頭一跳,隨即用力咬緊牙關掙紮著。
但顧珩並不深入,而是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血腥味在他口腔散開時,他才放開她。
那一刻,溫煙的腦子裏一片空白,隻剩下兩個字,完了!
顧珩唇上染著溫煙的血,他在溫煙瞪大的目光中,薄唇一抿將那滴血也含進嘴裏,才勾起薄薄的笑看她,“這下你不用擔心了,我喝了你的血,和你一樣了。”
溫煙渾身都抑製不住地發抖,她呆滯了一會兒,抬手就打在顧珩胸口,嘶喊著,“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做?為什麽?”
她用力地打他,眼淚大顆大顆地湧出來,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沒看到顧珩看她的目光由平靜轉為心疼,而後一把將她抱進懷裏。
還在打他的手就這麽被他困在兩人的身體間,溫煙掙動著發出痛苦的聲音。
那聲音就像是無形的利刃紮在顧珩心上,他拍著她的背安撫,“不會有事,別怕。”
他想起從醫院離開前,第二個給溫煙包紮的醫生私下提醒他說要帶溫煙去看一下心理醫生,他說溫煙有點過度焦慮,這不是好現象。
其實顧珩自己也知道,自溫景言去世後,溫煙的情緒就越來越不對勁了。
他一直抱著溫煙,直到她累了,沒力氣了,才低頭親了親溫煙淚濕的鬢角,“別哭了,是我不好。”
溫煙抬起通紅的眼睛看他,眼淚又落下來,顧珩用指腹幫她擦去,“別哭。”
可溫煙忍不住,她就是好難過。
顧珩指腹掠過她唇上的傷,問:“痛不痛?”
溫煙無聲地搖頭,顧珩就又壓下來淺淺地吻了她一下。
溫煙抱住他的腰,臉埋在他身上,顧珩沒動,任由她抱著。
忽然,溫煙想起什麽,鬆開顧珩就跑進客廳去茶幾上拿阻斷藥,又順便倒了杯水,才小跑過來舉起來喂顧珩。
殷勤得像是喂大郎吃藥。
顧珩看著她,張嘴把抵在他唇上的藥吃了,又就著她的手喝水。
溫煙端著水杯,看著他咽下去,心裏才鬆了一口氣,但看著他年輕又英俊的臉龐,她眼睛又熱起來。
顧珩手摩挲著她發紅的眼角,“怎麽了?嗯?”
溫煙問:“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一想到他有可能會得這種病,比她自己得都令她心揪。
顧珩低眸看著她笑了笑,“因為我知道不會有事。”
他的笑容令溫煙有一點安心,“可阻斷藥並不能百分百阻斷成功。”
“理論上是這樣。”顧珩認真地告訴她,“但二十四小時內服藥的,臨床上從來沒有阻斷失敗的案例。”
他們兩人服藥都很及時。
溫煙沒再吭聲,有一點出神。
在顧珩眼裏,她茫然中透著點可愛。
顧珩捏她臉,“還吃不吃餃子了?”
溫煙這才想起他包的餃子,她隻吃了兩個,還有一個吐了。
“吃。”溫煙轉身就要去吃。
“涼了。”顧珩拉她手腕,“我重新給你做。”
“不涼。”溫煙掙脫他走過去把手中杯子放下,拿起筷子夾了一個吃掉說:“你包的餃子都張嘴了,裏麵是熱的。”
顧珩在她旁邊坐下說:“我包的不好。”
溫煙立即看向他說:“沒有不好,很好,我很喜歡。”
顧珩笑了下,心裏竟有種奇異的成就感。
兩人吃完飯後,顧珩去洗盤子和鍋,溫煙也跟著他進去,像黏在他身後的小尾巴。
顧珩說:“回房間換身厚點的衣服,一會兒帶你出去。”
這麽晚了,溫煙也並不問顧珩去哪,扭頭就去換衣服。
換完衣服後,溫煙看到鏡子裏的自己,臉色蒼白,眼睛紅腫,臉上還有淚痕。
她覺得好醜,不知道顧珩怎麽下得去嘴。
她轉身進了衛生間,就用一隻手給自己洗臉,洗完總覺得嘴裏有血腥味還刷了個牙。
刷牙的過程中,想起顧珩把唇上屬於她的血抿進去的畫麵,她心裏揪著疼。
顧珩的話其實並沒有完全消除她心裏的顧慮。
她深吸一口氣平複好自己的心情,她去了梳妝台前,之前被顧珩關在這裏的時候,她就發現這裏的梳妝台上有成套的未拆封的大牌化妝品。
溫煙拆開一隻口紅,對著鏡子塗了一層,上下嘴唇一抿,就把口紅合上出去了。
在客廳裏等溫煙的顧珩,看到她的那一瞬間是有眼前一亮的感覺的。
她皮膚白,隻塗口紅,就靚靚的。
她穿著一件淺豆綠的棉服,款式很寬鬆,長度也都到膝蓋以下了,這樣大的款式顯得本就纖瘦高挑的她,頭小小,臉小小,唇紅齒白,整個人精致漂亮的像是畫出來的人。
她朝顧珩走過來,聲音乖軟,“我們走吧。”她這才想起來問他,“這麽晚了,你要帶我去哪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