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對不起,顧珩
第403章 對不起,顧珩
這三天,顧珩一直沒有回來,溫煙就猜到這種結果。
這一刻,顧珩直接給她的猜測蓋了個章,她也不算難以接受,她已經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
她心裏也很清楚,他們之間再也不可能了。
隻是剛才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她是想抱一抱他的,但現在也沒有理由這樣做。
溫煙沒有遲疑就答應他說:“好。”
說完後,兩人對視著陷入了沉默。
溫煙發現他變了。
他看她的眼神變了,平靜又成熟,和對待任何一個普通人沒區別。
溫煙的心像是空了一塊,又慌又壓抑,她眼眶抑製不住地發熱,她低頭忍了一下才抬臉,聲音顫抖地說:“對不起,顧珩。”
顧珩平靜地看她片刻後,他說:“不是你的錯。”
溫煙這下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淚,她都要語無倫次,“我想離開,我真的想離開,我知道鄒明洋會利用我傷害你,但我還是跟他走了。”
“所以不是你的錯。”顧珩不等她繼續解釋,就截了她的話頭,平靜地說:“是我應該早點跟你離婚,且我知道你救了我媽。”
顧珩被捅傷後又掉進海裏,傷口感染昏迷了好幾天,醒來後才從伏誠口中得知這件事。
他對溫煙笑了一下,拿出一張紙巾遞給她,“我應該感謝你。”
他禮貌客氣的笑容令溫煙愣了一會兒,才抬手接住那張紙,她突然又想到顧珩知道她救了沈靜雲的事,那他肯定也知道她做了人流。
她用力捏緊手中的紙,心裏掙紮片刻後說:“顧珩,我們的孩子,,”
顧珩似是不想聽她說這件事,他淡聲打斷她,“這件事你更不用自責。”
他看著她說:“你做的很好。”
溫煙瞬間睜大雙眸。
做的很好?
她打掉孩子,對他來說,是做的很好的一件事?
顧珩繼續說:“我也不喜歡小孩,可能你還不知道,在你逃跑之前我就想過瞞著你打掉他,現在這樣正好,沒有孩子,離婚的時候也省去不少麻煩。”
他還不忘問她,“身體恢複得怎麽樣?用不用我給你找醫生?”
溫煙緊緊地看著他,看著他麵無表情、異常平和地說完這些話,她身形一晃,都要站不穩,旁邊的梁直快速扶住她。
梁直看向顧珩,心裏有氣,但又因為顧珩的每一句話聽上去都客氣有理,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顧珩沒看梁直,但他也沒管溫煙,隻說:“看來是不太好,送你去醫院?”
“不,不用。”溫煙要緊緊靠著梁直才能穩住身體,不讓自己跌倒,她再也沒辦法繼續待下去了。
她強壓下心裏的痛苦對顧珩說:“既然你不怪我,我就先走了,離婚的事情你隨時聯係我,我會好好配合的。”
顧珩嗯了一聲,又說:“之前這套房已經轉到你的名下,你不用搬走。”
溫煙沒說話,隻搖頭。
“隨你。”顧珩也沒有堅持,“我進去拿點東西就走。”
說完他率先抬腳離開。
擦肩而過那一刻,溫煙流著淚轉頭看他,隻看到他的背影。
他離開她,再也沒有絲毫留戀。
她雙腿再也支撐不住,往地上倒去,梁直直接將她抱起來,感受到她衣服後麵濕粘的觸感後,他錯愕一瞬,差點驚呼出聲,溫煙臉色痛苦地捂住他的嘴巴,不要他發出聲音。
梁直抱著溫煙就往自己車那邊去。
顧珩到門口,進門前回頭,看到的正是是梁直抱著溫煙離開的畫麵。
溫煙的雙手緊緊地抱著梁直的脖子靠在梁直身上,看上去很依賴信任他的樣子。
顧珩收回冷而利的視線進門,下一秒門又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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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梁直被溫煙氣得火大。
他是帶溫煙來醫院了才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還在。
他站在床邊壓著怒意問溫煙,“為什麽還留著他?醫生說的話你聽不懂嗎?你強留著他,極有可能是一屍兩命,還有既然這個孩子還在,你為什麽不告訴顧珩?”
溫煙躺在那不說話。
梁直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什麽也不說默默付出型的女人,轉身往外走,“我找醫生重新給你安排手術。”
剛走兩步,溫煙虛弱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我隻有他了。”
溫煙一直以為自己是不喜歡小孩,可是失去第一個孩子後她是痛苦的,她才知道她不是不喜歡小孩,她是害怕自己養不好小孩。
現在她和顧珩已經結束了,她隻有她的孩子,如果孩子也沒有了,她不知道她還有什麽理由活著。
梁直停了下來,沒有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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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直不能在寧市逗留太久,他給溫煙請了保姆安頓好才離開。
他離開之前溫煙才知道,梁直和桑宓結婚了。
且桑宓才是沈家小姐,沈星妤不是。
溫煙記得桑宓的奶奶是被沈星妤害死的,她想起來這件事看梁直的眼神就變得複雜。
她沒忍住提醒他說:“玩弄別人感情的人最終也會被感情玩弄。”
梁直不以為意,隻叮囑她照顧好自己,“有事打電話,等我把所有的事情解決了再接你回去。”
接下來幾天裏,溫煙和保姆住。
每天她都會認真吃藥,除了必要情況她也不再下床。
她自己強迫自己不去想不開心的事情,一心一意養胎。
她還給自己請了個心理醫生,每天上門給她進行疏導。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在家休養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裏,她沒有等到顧珩通知她辦離婚,反而先等來了警察。
海城的那潭渾水終於被調查組查清了,鄒明洋和林綰都被抓了進去。
她作為受害者之一,警方通知她到所在轄區的警局問了點情況。
溫煙沒有避諱地說出自己做的所有事,包括自己捅了顧珩的事,但因為顧珩並不追究這件事,說完後又簽了個字警方就讓她離開了。
出去的時候,她正好遇到同樣被叫過來的顧珩。
再次見到他,溫煙的心猛然一沉,一瞬間所有被她刻意壓著,心理醫生疏解著的痛苦都湧了上來。
但經過這一個月,她還是有些長進,心理醫生也不是白請的,麵對顧珩時不再像上次那樣失態。
她對顧珩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