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陰陽怪氣

  第202章 陰陽怪氣

    陳老爹想了下,說:“我倒是可以把璽兒帶到我那邊去,不過這事以後再說。你剛好和老二吵過架,這個節骨眼上就不要再惹事了。”


    過了會,陳老爹又說:“老二是個要麵子的人,不過他心細著呢,他以後肯定會對孩子更加上心,你就放心地去學校吧。”


    周六,蘇慎回來了。


    謹月燉了一大鍋雞肉,還燒了一盤排骨,想著一家人好好吃個飯,順便和蘇老二修複下關係。


    明天,她就要走了。


    可是,晚飯在鍋裏放了大半個小時了,還不見蘇慎回來。


    她做飯的時候,蘇慎說出去買個本子,一會就回來。


    她讓蘇微去小賣鋪找找,蘇微回來說沒看到人。


    謹月有點急了。


    不會發生什麽事了吧?


    她去小賣鋪問,人家說蘇慎根本沒來過,又跑去餘黑子家問,人家的兩個女兒都在,也說沒見到蘇慎。


    謹月轉遍了整個村子,喊了幾十聲,愣是沒發現蘇慎的影子。


    算了,先回吧,蘇慎那麽大個人,不至於丟,一定是有什麽事耽擱了。


    蘇璽他們應該都餓了。


    剛走到岔路口,就遇到從河道上走上來的,吹著口哨的蘇大林。


    大冷的天,他竟然光著膀子,衣服隨意地纏在腰間。


    “大林,你看到蘇慎了沒?”謹月隨口問了下。


    “看到了,在河道邊上呢。”


    河道邊上?


    她怎麽會去那兒,不會有什麽心事吧?


    都快晚上了,河道陰森森的多可怕啊。


    “和一個男生坐著呢。”


    “什麽?”謹月兩腿一軟,差點就跪下了。


    以前,蘇木遇到這種事,張氏氣得又打又罵,暴跳如雷,當時她還覺得張氏太誇張了,不就是異性間的正常交友嗎?


    可事情輪到她自己頭上,她才知道當媽的為難。


    什麽異性正常交往,什麽孩子犯錯沒什麽大不了。


    都是扯淡!


    此刻,她恨不得立馬飛到蘇慎身邊,好好教訓她一頓。


    謹月急忙往河道趕,可是走了幾步,她又停下了。


    不行,蘇慎本來是個性格敏感的孩子,如果當著別人的麵,尤其是那個男孩子的麵傷了她的自尊,說不定會物極必反。


    謹月忐忑不安地回到家。


    蘇老二正在給蘇微和蘇璽講故事。


    “慎兒還沒找到嗎?”蘇老二問。


    “嗯。”


    謹月憂心忡忡地盛了飯,然後一言不發地吃著,全然不知道肉是什麽滋味。


    “媽媽,排骨中鹽少了。”蘇微說道。


    “啊?什麽?哦,那你去拿鹽盒吧。”


    “媽媽,爸爸剛才給我們講白骨精的故事呢,你想不想聽?”蘇璽說。


    “嗯,想。”


    “那吃完飯我給你講吧。”


    “慎兒那麽大了,不會有事的。”蘇老二說了一聲。


    不知道為什麽,謹月突然感到滿肚子的氣,她把蘇慎的事也歸咎在蘇老二身上。


    讓你守著幾畝薄地,沒守出黃金不說,幾個孩子一個個地出事。


    連什麽重要都搞不懂嗎?


    “可能找同學去了吧。”看謹月不說話,蘇老二又說了一句。


    謹月沒好氣地說:“可能,可能,這種猜測性的話語就不必說了。”


    “那不然呢?腿在她自己身上,我又沒拴著,我能確切知道她去哪裏了嗎?”


    “不知道你當什麽監護人?”


    “陳謹月,你是不是有病?成心找茬是吧?”


    “我有病?我有病不至於連什麽重要都分不清,地裏幾棵荒草都比孩子重要,要說你從地裏挖出了銀子,挖出了光陰倒也罷了,一年到頭的莊稼能換來幾個錢?要不是我一直寄錢,恐怕早都青黃不接了吧。”


    “你說的對,我蘇老二就是這麽沒本事,全靠吃軟飯活著,我多麽有福氣啊,娶到你這麽有本事的女人,看來明天得去廟上少個高香。”


    “哎呀,爸,媽,你們就別吵了嘛,天天吵架累不累啊?”蘇微不耐煩地說,“人家劉校長和秦老師就從來不吵架。”


    “累什麽啊,肯定沒有上學累啊。”蘇老二陰陽怪氣地說。


    “哼。”謹月冷笑了一聲,就去另一個屋子了。


    本來做了一天的飯,想著和解,結果兩個人徹底搞僵了。


    謹月煩躁地抓著頭發,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也變得這麽刻薄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門響了,蘇慎輕手輕腳地回來了。


    謹月走出屋子,冷眼看著她。


    “媽?”


    “本子買到了嗎?”


    “沒,還沒,小賣鋪沒有本子了。”


    “你過來。”


    當兩個人坐在炕沿邊時,謹月的記憶再一次飄到了兩人第一次見麵時的樣子,那時,她還隻是個6歲的小姑娘,紮著羊角辮喊著“媽媽”。


    如今,蘇慎的個頭已經和她一樣高了。


    時間過得太快。


    “媽媽,你怎麽了,看你臉色不太好。”


    “我看到你在河道邊上。”謹月不苟言笑。


    蘇慎的臉一下子紅了,直紅到了耳朵後,她說:“我,我……”


    “你在談對象?”


    “不,不是,就是,同學,說了會話。”蘇慎開始結結巴巴了。


    “我希望你能給我說實話。”謹月疲憊地說。


    “真的,隻是,同學。”


    謹月歎了口氣,說:“大道理我就不說了,你現在談對象還太早了,我希望你能把時間和精力放在學習上。”


    蘇慎忙說:“我保證下次考到前五名,一定不會影響學習的。”


    “對了,你平時每個周末都回家嗎?”


    “通常兩周回來一次,偶爾三周。”


    唉,兩三周才回來一次,蘇老二想管也管不到啊。


    何況,他估計從來沒想過管吧。


    謹月覺得很累。


    她第一次發現,兼顧事業和家庭是多麽艱辛,她也第一次發現,教育孩子是多麽困難。


    五六歲是叛逆期,七八歲還是叛逆期,青春期仍是叛逆期。


    到底要長到多少歲才能真正讓父母省心?

    晚上,哄蘇璽睡後,謹月來到了蘇微和蘇慎的屋子,她今晚不想和蘇老二睡,她打算和兩個女兒睡。


    就在孩子們都睡著了時,張氏來了。


    這次回來,張氏明顯比以往熱情得多,時不時會來找她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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