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義診

  第219章 義診

    她連著看了謹月好幾眼,好確定她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謹月隻是板著一張臉,並不說話。


    一連三天,謹月每天都在學校的操場義診,除了第一天,好幾個人覺得好奇,還去了下,後麵兩天,隻有蘇老四的媳婦,餘黑子還有蘇大業的娘幾個光顧了下,其他人都沒有露麵。


    謹月很是納悶,蘇大業的娘悄悄給她說:“孩子啊,你還被蒙在鼓裏啊,這兩天姓王的估計都走遍村子了。”


    “誰?”


    “你還不懂嗎?人家怕你搶生意。”


    謹月明白了。


    這次她回來,還沒見過王大夫呢。


    看來他急了。


    不過,謹月現在根本沒什麽興趣和他搶村子裏的生意,她是放眼於整個鎮,甚至整個縣的。


    當天晚上,謹月左思右想,還是沒想到解決辦法。


    農村人都認死理,張大夫當初在的時候,他們況且都找王大夫看病,那現在就更不用說了。


    “別想這些了,睡覺吧。”蘇老二翻了個身。


    “不行,我必須得想想辦法,不能就這樣算了吧。”


    蘇老二無奈地搖頭,當初謹月學醫的時候他就覺得不靠譜。


    突然,謹月想到了一個人。


    她一下子興奮起來,拉起蘇老二,說:“你說把章大夫請來怎麽樣?”


    “什麽張大夫,你知道他在哪?”


    謹月忙說:“不是,就是大家都知道的那個神醫。”


    “這個,先不說人家願不願意來,就算願意來,人家義診完就回去了,又不給人長期看病,沒什麽用。”


    “我就讓他長期留下來。”


    “別說胡話了,那人連省醫院都沒請走,他會來你這兒?”


    謹月卻不管不顧,她現在就剩這一條路了。


    第二天一大早,謹月就騎著自行車找章大夫去了。


    本來以為章大夫會拒絕,或者至少要推辭下的。沒想到,章大夫一聽就滿口答應了,開始準備自己的鋼筆紙張。


    果然,第四天的義診簡直火爆極了,一村人都圍了上去,這個也爭著要看病,那個也搶著要問診,還有的人連小孩子都抱來了,讓章大夫給看看控製不住尿是怎麽回事。


    畢竟這藥方就跟多年的春運票一樣,一票難求。


    平日裏大家都聽說,這章大夫為人傲慢,有人上門求了一個月都沒求到一張藥方,大家都以為他是一個刻薄人,可今日一見,才發現這老人還挺和藹的,來者不拒。


    不過和另一件事相比,這些都不算什麽。


    那就是他竟然和謹月關係那麽好。


    謹月每開一個藥方,都要給他看看,而更讓人感到驚訝的是,章大夫開了藥方,也會給謹月看看,並和她討論著什麽。


    這麽說,這女人還真有點本事?

    義診結束後不久,謹月收到了一封信,是張大夫寫的,他說自己也打算回來了,這個月先和醫院做好交接,下個月就到家了。


    不是電話,謹月也不方便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過從她私人的角度來說,她其實也希望張大夫可以回來,到時他們就可以一起辦醫院了。


    這段時間,謹月去過好多趟鎮上,不但去了辦事機構,也去過衛生院,衛生院的院長是一個大概六十來歲的幹瘦老頭,弓著腰,看上去沒有一點精神。


    他說,自己也不懂什麽醫療,之前是縣上的一名幹部,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就被分配到了這兒。


    如果不是收購,而是取而代之當院長,能否提升一下衛生院的醫療技術呢?


    謹月再一次去詢問辦事人員,那人一看到謹月,還沒等她開口說話,就說:“我知道你有遠大理想,但這不現實,衛生院是公立的,不可能私人買賣。”


    謹月遞上去一根煙,說:“明白明白,我是想問這個院長是怎麽選出來的?”


    “你想當院長?”


    謹月沒說話。


    那人擺擺手說:“不行不行,你說你也是上過大學的人了,怎麽考慮問題這麽欠考慮,那院長都是上級綜合考慮,任命下來的,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對了,你入黨了嗎?”


    “入了。”


    “哦,那還算好辦,你可以先進醫院上班,再慢慢晉升,年輕人嘛,不要那麽急躁。”


    謹月挺生氣的,她現在最聽不得的就是“慢慢”二字。


    事業上暫時推進不了,加上蘇慎現在沉默寡言,謹月感到有點消沉。


    這蘇慎,現在簡直是油鹽不進,讓她複讀也不去,讓她考個技校也不去。


    那天,是陳老爹的生日。


    謹月想著借這個機會帶蘇慎出去走走。


    “陽鎮中學你如果不想去的話,要不就去一中複讀一年吧。”


    “不想去。”


    “那怎麽行,你還連高中都沒上呢,總不能輟學吧。”


    蘇慎低著頭不說話。


    謹月心軟了,她想著一輩子那麽短,何不讓孩子自己選擇呢?作為新時代的人,她應該做一個開明的母親。


    “或者你上個技校,學點技術也可以。”


    蘇慎還是說不想去。


    謹月忍了幾忍,終於還是沒忍住,她生氣地問她到底要幹嘛。


    結果蘇慎的一句話差點讓謹月氣得吐血。


    “我要去南方打工。”


    “你以為打工就那麽好嗎?你既沒技術,又沒文化,你除了進工廠、端盤子,你還能幹嘛?”


    “好歹我能自食其力。”


    謹月冷笑一聲,“自食其力?說得好!那你去吧,到時碰壁了不要怪我沒提醒你。”


    然後就丟下蘇慎,一個人怒氣衝衝地走了。


    在路上,謹月幾次故意放慢腳步,可蘇慎還是沒有跟上去。


    這個倔丫頭,真是氣死人。


    自從畢業後,謹月還沒有去看過陳老爹。這次一來,正好碰上陳老爹感冒。


    大熱的天,他躺在炕上,蓋著厚厚的被子,還凍得直發抖。


    看到謹月進來,陳老爹也隻是蠕動了下幹裂的嘴,並沒有發出什麽聲音。


    謹月急忙倒了點不溫不熱的水,保溫瓶中的水已經所剩無幾。然後在幾個抽屜翻找了下,也沒找到什麽藥。


    “爹,你發高燒怎麽沒取點藥呢?小寶他們呢?”


    “你先躺會,我去買藥。”


    說完,謹月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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