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顧大人嫌棄我?

  第158章 顧大人嫌棄我?


    當然,顧燕笙的奏書裏寫的,比他想的更過分,什麽請攝政王勿要霸占他的血脈,讓他們父子分離這樣的話。


    都是陰謀詭計裏打滾出來的皇室中人,顧燕笙的心計,一樣是讓人膽寒的。


    君傾瀾把顧燕笙的奏表丟到一邊,臉色冷沉,眉宇之中凝著一股霸道,“薑逸是本王的兒子,誰也不能帶走他。”


    “對方不是別人,是顧燕笙啊。”中山王好言相勸。


    是個平民就罷了。


    那顧燕笙什麽稱號?

    活閻羅,鬼見愁!

    大晟君傾瀾,大燕顧燕笙。


    都是戰場上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啊。


    “顧燕笙又如何?”君傾瀾眼中射出一股鋒利,“中山王是覺得,本王權勢兵力不如顧燕笙,還是武功文采會輸給他?”


    “權勢兵力武功文采又怎的?你是那孩子的生父嗎?你們有血緣嗎?”


    中山王語重心長,幽幽歎息,“你沒有啊!再疼愛,你也不是他親生父親,一子雙父,世間安得這道理?”


    薑逸若是尋常人家的孩子,不過爭論爾爾。


    可他這兩個父親,全是皇室中人。


    皇室血脈何等尊貴,豈容混淆?


    君傾瀾最不願聽的,就是薑逸不是他親生的這句話。


    他煩躁擰眉,“多說無用!本王認定薑逸是本王的兒子,他就是!皇上聖旨已頒,明日本王便為他們行冊封禮!

    薑逸,他即將是攝政王府,唯一的世子。”


    “你瘋了嗎?執意如此?你叫你以後的兒子,可怎麽自處?難道從今往後,你都不要親生血脈了嗎?

    別國皇室之人,竊取你的爵位,你連大晟皇室根基都不顧了嗎?”


    中山王險些跪下來求他!


    但君傾瀾的一意孤行,顯然比他想的更堅定。


    中山王堅決不讓他這道聖旨頒發出去,帶領著群臣,跪在宮門口,請君傾瀾改變主意。


    養心殿的小隔間裏,顧玄清正在記錄這一日的飲食起居。


    他字跡端正,每一筆都落的極為沉穩平靜。


    君鈺實在愛看他冷靜的樣子。


    一位當朝狀元,被他抓來寫飲食起居錄,就像是妃子坐冷宮一樣。


    長日無聊,未來生活無望。


    可顧玄清臉上,從來沒有頹喪絕望,他像盛放在雪山之巔的冰蓮,自有其根骨和傲氣,從不讓自己輕易隕落。


    君鈺越看越是癡迷,她捧著小臉,對顧玄清笑,“顧大人,今日中山王攜眾文官跪於宮門,逼迫攝政王,此事你怎麽看?”


    顧玄清眉眼冷淡的凝視著君鈺,“一介宮婢,休要妄議朝政。”


    她膽子實在太大了。


    仗著皇上對她這個宮婢的縱容,什麽都敢說,什麽都敢做,如今連議論朝政,都能像說家常一樣了。


    實在未將宮規放在眼裏。


    “宮婢也皇上最寵著的宮婢!橫豎我不是個長命的宮婢,顧大人就看在我體弱多病,又活不久的份上,可憐我,跟我聊聊唄?”


    君鈺伸出手,撓了撓顧玄清的掌心,“我想知道。”


    她這一撓,顧玄清的臉色就更冷硬了。


    他抽回手,用手帕擦了擦手掌,又去銅盆裏淨了手。


    君鈺好笑,“顧大人這是有多嫌棄奴婢啊?”


    用得著這麽洗麽?


    顧玄清一臉嚴肅,“宮中男女,皆不可私相授受,有違宮規,當按罪論處,你休要越矩。”


    他板著一張冷臉,像師傅似的教導君鈺。


    君鈺唉了一聲,覺得這人太過板正,就沒什麽趣兒了。


    可顧玄清又回到桌案前坐下,淡淡開口,“無論是中山王攜眾臣逼攝政王收回旨意,還是顧燕笙請封薑逸,最關鍵的,都是薑逸的意願。”


    “嗯?”


    君鈺挑起一邊眉毛,來了興趣!


    她走回顧燕笙的桌案邊,在他準備的那隻蒲團墊上坐下,撐著臉,“顧大人繼續說,然後呢?”


    顧玄清看著她這愈發秀美的臉蛋,心尖像是有微風拂過一樣。


    他溫淡的嗓音,夜裏聽來格外動人,“若薑逸敬愛攝政王,答應此生以他為父,絕不踏出大晟一步,那麽顧燕笙無論如何,都帶不走他;

    若是薑逸更看重血緣,即便攝政王強行封他為世子挽留,那麽待他成年,也是必起逆反之心,離開大晟的。


    聰慧之人,自主自強,從不為他人左右。”


    即便尚且年幼,薑逸這樣的絕世神童,也心中有數。


    君鈺的眼神,頓時變得更亮了。


    顧玄清在她眼裏,看到了漫漫星空,璀璨閃耀,也看到了她眼裏倒映的,一個清冷卻不知所措的身影。


    夜色,遮掩了他耳後根的一抹紅暈。


    薑逸從禦書苑下學,便帶著楊大海去徽音,去鳳臨閣吃點心了。


    這裏是雍京城最大的酒樓,也有著最精致的點心。


    薑逸主動邀約,楊大海和徽音都跑的屁顛屁顛的,徽音腿短走的慢,便扒拉著楊大海的袖子,“大海哥慢點!我走不動了!”


    楊大海看她這麽矮小一個,直接提溜起她的後領子,將她像拎小雞崽子似的,拎上了樓梯。


    薑逸跟她們一起,坐在二樓的雅間。


    “薑逸哥哥怎麽選這個地方?頂樓可以看風景,還更安靜呢!”


    徽音跑到薑逸身邊,一雙水潤的眸裏滿是不解。


    他們可不缺錢花,而且她薑逸哥哥素來不喜歡人多,這二樓雖是雅間,可是有內窗,下麵便是一樓大堂,聽得到人聲鼎沸,很是吵嚷呢。


    薑逸命人將桌椅抬到內窗邊緣,還打開了窗戶,好似就打算坐在窗邊吃點心。


    楊大海粗枝大葉,沒細心的發覺這些,倒是一盤盤端進來的點心,讓他眼珠子都瞪了起來,“這些點心可貴了,都是每日限量,要排隊買的啊!”


    他爺爺有時候想吃,都得提前叫人來拿水牌,好到日子兌換。


    薑逸說帶他們來吃,便可以直接吃到?

    薑逸淡淡道,“我提前排過隊了,今日下學剛好過來。”


    楊大海感動的一口吞了兩塊芙蓉雲香糕,徽音拿了一塊蛋黃酥,一邊小口吃,一邊誇道:“還得是我薑逸哥哥,聰明又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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