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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銀龍出雪踏淩霄(1)

  第九章 銀龍出雪踏淩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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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上三人聽了此言,俱驚。


    素玨麵上最先恢複常色:“主子如何,是你個婢子能隨意置喙的嗎?我看你才是缺乏管教了。”


    素玨嘴上說的是“缺乏管教”,實際上已經起了殺心——這婢子很明顯剛才偷聽了她與青陽守珠還有雪野的談話。


    但是,殺人這種事還是不能當著四大守珠的麵,他們本就不服素玨的統治,成日想著法子找她的錯處,編排她的過失,她還是盡量不落了實實在在的把柄給他們的好。


    小一的額頭磕到了地上,嘴裏卻還是嚷道:“小一沒有胡說,那雪銀容不僅露了身子給巫滿大人看,還與巫滿大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分晝夜。”


    雪野聞言,馬上一條腿彎折,接著另一條腿也彎折,慢慢地跪下來:“娘娘,銀容雖是被嬌寵著長大,但禮義廉恥她還是分得很清,決不會作出有辱家門之事。”


    青陽守珠臉漲成了豬肝色,卻一句話不說,隻是直挺挺站在那裏。


    素玨輕蔑地一笑:“嗬,我那白金護法可不是你的雪銀容,你這麽心急解釋做什麽?我那護法,她,是個恣情恣意之人,要說她不講禮法,我對此倒是無所謂。”


    “不可能,白金護法就是雪銀容,之前雙雙……”小一情急之下,就要把月銀容殺了雙雙的事情說出來。


    “白金護法根本就不是雪銀容,我可以作證。”管清濁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殿裏來。


    他的話打斷了小一的話頭。


    “啊,今日可真是熱鬧了。”素玨輕輕一歎,又把身子靠回到了椅背上。


    “你是誰?你憑什麽作證?”青陽守珠一臉疑惑地盯住管清濁,上下打量起來。


    之前來找素玨時,青陽守珠還從未見過這樣一個男人。


    隻見這個男人一身黑衣,皮膚白皙,劍眉星目,頗有一股謫仙之姿,再看他頭上那銀製的龍形發箍,還有衣服上銀線刺繡的龍圖,眼瞅著就不是什麽等閑之輩,絕不可能隻是這金玉殿裏的仆從。


    “水玉青發,想必您就是青陽守珠吧,管某不才,隻是娘娘身邊的一個侍從罷了。”管清濁不卑不亢地答道,同時出於禮貌對青陽守珠作了個揖。


    “侍從?我看不是吧?”說著,青陽守珠就把視線從管清濁的身上移到了素玨的身上,繼續說道:“早對娘娘侍養男寵有所耳聞,今日一見,果不其然,不過,娘娘還是挺有眼光的。”


    管清濁的麵上青一陣白一陣,但他並不開口辯解,他也看向素玨。


    素玨並不否認,隻是說:“我也聽說過青陽守珠的一些風流韻事,咱們彼此彼此吧。”


    青陽守珠的雙手和管清濁的雙手都握成了拳頭。


    “娘娘的私生活我們不幹涉,隻請娘娘放了銀容。若是老身惹得娘娘不高興了,隻要娘娘開口,老身願意以死謝罪,但是銀容,她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四大部族與娘娘的事情,她不曾參與,也不曾知曉。娘娘,我們說好的,禍不及子孫,前世的恩怨就算要個了斷,也絕不該傷及無辜。”


    雪野的人還跪著,但他的身子是直立著的,相比旁邊頭磕在地上跪著的小一,雪野看起來並不像是個正卑躬屈膝低聲下氣的人。


    “可惜了,雪銀容已經死了。”素玨頭一歪,盯住雪野的臉看。


    雪野一下子站了起來,臉上的那一團和氣煙消雲散:“怎麽可能?剛這個婢女還說那個白金護法就是銀容。”


    “那我的巫滿也說了,不是。”素玨雙臂抱起。


    雪野看住管清濁疾聲厲色:“你就是那個,巫滿大人?”


    管清濁對雪野也作了個揖:“是,雪野長老,娘娘的白金護法的確不是雪銀容。”


    雪野又扭頭看向素玨,橫眉豎目問道:“那我的銀容是如何死的?”


    素玨做出思考的樣子,沉默了半晌才說:“她非要去看黃泉甬道,她既是雪野長老的孫女,我想著就依著她罷,結果沒料到她竟忽然跳了進去,我想攔,已經來不及了。”


    “你胡說!”雪野的聲音很響,他的五官微微地抽搐著。


    “嗬,我還納悶來著,怎麽雪銀容忽然通過卿澤齋的法陣來金玉殿找我,要知道,那法陣可是要用龍珠才可催動呢,原來是你們一手策劃,用一個姑娘的性命來嫁禍我。”素玨放下了抱著的雙臂,又將胳膊置於扶手上。


    “素玨,你不要血口噴人,銀容能來,是犬子年紀小不懂事,孩子玩鬧,你怎可把她帶去黃泉甬道?我看分明是你沒安好心!”一旁沉默良久的青陽守珠終於開口了。


    “我知道,是你那殘廢兒子要討未婚妻子的歡心,就偷拿了水龍珠,把銀容送來金玉殿讓銀容見見世麵,這些銀容都跟我說了,那你們覺著,銀容隻是想來看看我這宮殿嗎?她可是纏著我,非要做我的義女呢,她說,她不想嫁給一個殘廢。”素玨說著,一雙眼又去瞟自己紅豔豔的指甲了。


    “素玨,你怎麽敢,怎麽敢說我兒子是殘廢?”青陽守珠的眉頭擰成了疙瘩,麵色鐵青,殺意彌漫了他的周身。


    素玨一時間瞪大了雙眼,故作驚訝地說道:“怎麽?走道兒都走不順溜,可不就是個殘廢啊?還不許人說了?難不成,你真打算把守珠的位置傳給你那個殘廢兒子?雖然是嫡出的長子,可是,守珠的位置,一個殘廢坐得穩嗎?我聽說你還有兩個妾,也生了孩子,怎麽,難道不是為了什麽香火傳承,隻是貪圖褲襠裏那點兒肉的歡愉?”


    青陽守珠扭頭看向管清濁,手一抬,二話不說就施了能夠致死的法術,即之前的青陽守珠對素玨用過的那一招——使血液凝結。


    但青陽守珠眼睛一睜一閉好幾輪了,管清濁還好端端地站在那裏,神情自若。


    青陽守珠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素玨,嘴裏喃喃道:“不可能,這怎麽可能……”


    是的,青陽守珠的這種法術,素玨是沒有辦法阻止的。況且素玨還端坐在那裏,一臉無謂,很明顯並沒有出手。


    素玨看著青陽守珠的表情從盛怒變作張皇,明白了,冷笑了一聲:“剛才還說不殃及無辜呢。”


    素玨的話音未落,一個白色的身影從門口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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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陽守珠再次抬手,一排細密的冰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向著管清濁撲去,但卻又牢牢地停在了管清濁身前一尺的地方,就懸在那空中。


    青陽守珠大驚,看向素玨,他看到素玨站了起來,但素玨並未施法,然後他順著素玨的目光,轉身看向他們這群人身後。


    他看到一個蒙麵的姑娘走進來,穿了一身白,一雙粉靴子,等走近了,他看到那姑娘頭上也有個龍形的頭飾,不過是金製的。


    雪野也看向月銀容,他直愣愣地看著月銀容走近,雖然月銀容蒙著麵,但自己親孫女的身形,那是怎樣都能識得的。


    等月銀容走到管清濁和青陽守珠之間,抬手將懸在空中的冰刺化為烏有時,雪野繞過青陽守珠,完全忽略了月銀容的施法,一把抓住了月銀容的胳膊:“銀容!你還活著!”


    月銀容雙眉微微一蹙,昂起頭,抬起眼眸,與雪野四目相對,卻不說話。


    雪野呆呆地看了那對眸子許久。


    “伊澤族的雪野長老是吧?你認錯人了,我是月銀容,不是雪銀容。”月銀容稍稍一用力,胳膊就掙脫了雪野的手。


    “你的眼睛,確實不一樣,聲音也不一樣……”雪野喃喃地說道,剛才抓著月銀容的那隻手,頹然地放下了。


    “這就是我的白金護法。瞧吧,我可沒騙你們。”素玨站在那兒高聲說道。


    雪野雙目含淚地看著月銀容,月銀容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覺得自己的心有些疼,她別轉頭不去看雪野,然後就看到了青陽守珠正用刀子似的目光瞪住自己。


    月銀容淺淺一笑:“素聞伊澤族的青陽守珠操縱著珍貴的水龍珠,將水法術施得是出神入化,小女子不才,剛好也習了些水法術的皮毛,今日便向青陽守珠討教討教。”


    “剛才是你?”青陽守珠失聲發問。


    月銀容擋在管清濁前麵:“是我。你若是想殺管清濁,得先問問我同意不同意。”


    管清濁看著眼前晃動的月銀容頭上的那個小金龍,心裏的愛意已經洶湧澎湃。


    “我殺他,關你什麽事?”青陽守珠一邊問,一邊手中暗暗蓄力。


    法術當然可以不通過龍珠而習得,但水法術修得越爐火純青,頭發的顏色就會越青。眼前這個女人一頭烏發,所懷的明顯不過是三腳貓的功夫。


    青陽守珠心裏思量著,剛才這個女人能消了自己的法術,完全是她暗地裏操作占了先機,現在明麵兒上比,伊澤族的一族之長才不會懼。


    素玨麵露嘲諷之意,一邊吩咐著月銀容:“下手輕點,別把他殺死了。”一邊又在自己的寶座上坐了下來。


    她正好想要見識見識月銀容到底有多厲害。


    月銀容聽了素玨這話,便往前走了一步,離青陽守珠離得更近了一些,胸有成竹地說:“那我看,我還是不出手的好。青陽守珠盡管把法術砸過來。”


    “月……”在管清濁的心裏,月銀容隻不過是一隻狐妖,怎麽可能會是守珠的對手?

    他因著擔心月銀容,忍不住喚出聲。但又想到“銀容”是旁邊雪野長老的孫女,於是隻說出了個“月”字。


    他不知道自己的這份擔憂和小心,竟然歪打正著,觸到了月銀容的心。


    月銀容聽到管清濁喊她“月”,一時恍惚,隻覺得自己是龍,好像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接著,她又想到了星,她為了尋星來了這裏,可她現在又在這裏做什麽呢?


    青陽守珠看到眼前的女人眼神忽然迷離,以為是管清濁的柔????????情讓這個女人心猿意馬,自知是一個絕佳的進攻機會,就直接放了個大招,以求將麵前的白衫女和黑衣男都一擊斃命——他絕不允許有人挑釁他的權威,尤其還是這麽一個毫不起眼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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