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搶奪水玉救繁星(2)
第十九章 搶奪水玉救繁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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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啊?”
月銀容斜睨了冷星稀一眼,不悅地說道:“你自己要出頭,就自己去出頭,不要每每都扯上我。”
冷星稀垂下頭去,一句話都不敢說。
“繁星姑娘,一會兒上山,你若是害怕,跟著我就好。”阿澈走過來,對冷星稀說道。
冷星稀看看阿澈,又往月銀容身邊縮了縮,搖搖頭:“不了,謝謝你,我跟著師姐就好,師姐不會法術,我得保護她。”
月銀容看著阿澈,臉上露出一絲譏諷,卻並不與他說話。
冷星稀受不了三個人相顧無言地站在這裏,便與阿澈搭話:“阿澈哥哥,你的水法術也是我師父雪野長老教的嗎?”
阿澈點點頭。
冷星稀看看阿澈,又看看月銀容,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來。
“怎麽了?”月銀容看出了冷星稀的欲言又止。
“師父為什麽不教師姐法術呢?我之前以為,是因著師姐是黑頭發的緣故。”冷星稀摸著自己的頭發說。
冷星稀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月銀容板著臉孔,對這個問題不置一詞。
阿澈看月銀容並不打算接話,便說道:“或許是因為銀容是女孩子吧。女孩子學了法術也沒什麽用。”
冷星稀瞪大了雙眼:“你跟我姐說的一模一樣,但是,”說著冷星稀又看向月銀容,繼續說道:“師姐說過,技多不壓身的。”
月銀容沒好氣地說道:“現在討論這個做什麽,你那麽好奇,等回去以後,直接問我爺爺不就知道了嗎?”
冷星稀趕緊把嘴閉緊。
“銀容姑娘還真是很有架子呢。”阿澈不失時機地陰陽怪氣。
“你與我爺爺到底是什麽關係?從你的態度來看,可一點兒看不出是主仆關係。”月銀容終於把心裏的問題給問出來了。
這回輪到阿澈變了臉色,他把頭別開去,嘴裏說道:“就是主仆關係。”
“是嗎?我怎麽沒看出來呢?你一直直呼我爺爺的名字,還對我指手畫腳。”月銀容滿懷怒氣。
阿澈把頭轉回來,冷笑一聲,道:“誰說我是仆了呢?”
月銀容一怔。
冷星稀也不明白了,她問:“不會吧?你的法術不是雪爺爺教你的嘛?”
阿澈笑笑:“那你的法術不也是雪野教的?你是雪野的仆從嗎?”
冷星稀張張嘴,又閉上,想了想,又說:“我和師父是師徒關係。”
阿澈又問:“那冷大郎和雪野是什麽關係?”
月銀容眉頭皺起來,難道這個阿澈,果真是冷家的人?
還未待月銀容開口詢問,采七七已經拿著魚叉,領著采藻從屋裏出來了。
於是大家都噤了聲,等著村長發號施令。
采藻的眼眶紅紅的,與月銀容預想的一樣。
很快,俊哥也來了,他的身邊還跟了一個中年男人。
俊哥和采藻都管這個中年男人叫越叔,采七七叫他老越,他也是來幫忙的。
人齊了,村長下令即刻出發。
采藻留在村子裏照顧村裏麵的人。
采七七、月銀容、冷星稀、阿澈、俊哥和越叔,向柴山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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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銀容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短短幾日裏,三登這毫無風景可言的柴山。
無緣無故又攬上了極有可能危及性命的差事,月銀容的心情很是不佳。
真心話,這些事與她們有什麽關係呢?本來她們現在已經可以坐上去榕城的船了。
這個冷星稀,會法術,要做好人,何必總是拉上不會法術的她?
早知就不該去櫃山上接冷星稀,自己問七姨要一艘船,一樣能走,說不準現在已經見到金玉娘娘了。
現在,不僅要冒著生命危險,還要忍受猜測與質疑。
想著,月銀容抬起頭,看了看走在自己前麵的俊哥和阿澈。
再前麵是越叔,然後是采七七和冷星稀。
月銀容是故意慢吞吞走到最後的,還唆使冷星稀走在最前麵保護采七七。
她是想著,她走在隊伍的最後麵,一會兒遇到凶獸了,有前麵這些人替她頂著。
這一次,隻有村長和越叔拿了魚叉,俊哥則帶了一捆麻繩。
想到俊哥竟然想用這繩子困住凶獸,月銀容不禁失笑。
笑著,她又忍不住想,不知道酸與和六首蛟比起來,哪一個更厲害?
這次這麽多人一起上山,她恐怕是沒有出手的機會了。
轉眼,他們就走到半山腰了,山勢變得陡峭起來,需要將身子伏低一些,有的時候還得手腳並用。
月銀容忙著讓自己不至於滑下山去,已經出了幾身冷汗,再無暇思考其他的了。
她正尋著下一個落腳處呢,忽然聽到前麵俊哥驚呼了一聲,然後就見俊哥往下滑過來。
月銀容趕緊側身避讓。
眼見著俊哥要重新站穩了。
月銀容卻鬼使神差地伸出一隻腳,在俊哥的腳後跟處一絆。
俊哥叫著,倒下去,接著就骨碌骨碌向山下滾去。
“天啊!”月銀容假裝驚呼,心裏麵卻是無比的暢快。
所有人回過身來。
冷星稀朝著月銀容這裏探頭探腦。
“老越,小俊這麽滾下去,恐怕傷得不輕,麻煩你去照顧一下,帶他去花婆婆那兒吧。”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以後,采七七吩咐越叔。
越叔得令,卻有些猶豫:“那,就你們幾個……”
采七七忙說:“你且去就是,小俊的安危要緊,我們也不傻,不會和酸與硬拚的,不行可以先撤退。”
越叔點點頭,把手裏的魚叉交給阿澈,就往山下俊哥滾落的方向去了。
“俊哥也太不小心了,嚇壞我了。”月銀容拍著胸口說,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
阿澈笑笑,不語。
月銀容以為讓俊哥滾下山這件事,是她做的,卻不知道,其實是阿澈剛才用水法術做了手腳。
阿澈正在用他的方式把這裏礙事的人一個個除去。
“阿澈,你法術那麽厲害,還拿什麽魚叉?不如給我防身吧?”月銀容向阿澈提議。
阿澈看看手裏的魚叉,輕蔑地笑笑,直接扔給月銀容。
月銀容抬手抓住,輕巧利落。
阿澈眼睛眯起來了,他看著月銀容,看起來在思考著些什麽。
“我們繼續走吧。”采七七說。
“接下去的路,幾乎都是嶙峋怪石,還有黑漆漆的山洞,酸與不知道會藏在哪裏,我看我們大家還是分開走,分開尋,尋到酸與的蹤跡,大喊就行了。這片幾乎沒有植物,聲音能傳很遠。”阿澈回身對采七七說。
采七七看看冷星稀,有些遲疑,她不放心冷星稀一個人。
“七姨,讓冷星稀跟著我吧,我倆不怎麽會爬山的一組。”月銀容看出了采七七的心思。
月銀容倒不是熱心,也不是擔心冷星稀,她隻是想趕緊把這件事解決掉,然後去見金玉娘娘,再回青要城找爺爺。
采七七點點頭,就隻身朝著右側探去了。
“你們往左側。”阿澈指揮道。
月銀容就一隻手拿著魚叉,一隻手拉著冷星稀,向左側的區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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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澈一個人留在原地,並不著急行動。
他看著月銀容和冷星稀的身影消失在山間,才抬腳出發。
但是他並不走中間這條道,而是走了采七七走的那條道。
在他聽說酸與還活著的時候,他就確認,酸與一定是吃了他一直在尋找的水玉。
他必須拿到水玉。
他當然有辦法對付酸與。
他早就在柴山的西側,也就是月銀容和冷星稀去的那個方向,留了一個煉獸術的陣法,以備不時之需。
隻是要吸取酸與的生命力,需要酸與長時間待在那陣法中。
煉獸術的施法時間是依據所煉之獸的體型大小而定的。
要讓酸與在那麽長的時間內留在陣法裏,用繩子肯定是困不住的,必須給酸與一個心甘情願留在其中的理由。
酸與不像人那麽複雜,難以滿足,能留住酸與的,無非就是食物。
像赤槐那樣的小動物,對於酸與來說,塞牙縫都不夠。
時間緊迫,也不可能去找一頭牛或是一匹馬來。
阿澈隻能就地取材——用人來做誘餌。
當酸與啃食陣法中的人的時候,就是他收割無上神力的時候,也是他得到水玉的時候。
而這個人,最好不是多多村裏的人,省得萬一東窗事發惹得一身麻煩。
繁星姑娘雖然頭發是黑的,但她喊雪野為師父,又與雪銀容親近,明顯是冷家的人。
是冷家的人就有利用的價值,不能殺。
看來看去,雪銀容就是最好的誘餌。
雪銀容死了,雪野也會把所有的精力放在自己的身上了,自己這個外孫,就不用總是覺得自己比不過這個寶貝孫女了。
一舉多得。
不過在計劃執行之前,還得把可能會礙手礙腳的人解決——他在施煉獸術的時候,絕對不能被別的事情打擾。
所以阿澈偷偷施法讓俊哥滑倒,借此還引開了越叔。
現在再把村長解決,他就可以安心去實現他的大計了。
阿澈對柴山的地勢熟稔,很快就趕上了采七七。
“阿澈?你怎麽也走我這條路了?”采七七頗為驚訝。
“我想想,您不會法術,一個人還是危險。不如我跟您一隊。”阿澈淡定地說。
采七七點點頭:“也好,我還在想等下遇到了酸與該怎麽做。”
阿澈張開嘴,似乎想說什麽,但是他很快就盯著采七七的身後,喊道:“酸與!”
采七七聞言,馬上舉起魚叉,回過身去,但是她什麽也沒看到。
正當她困惑不已的時候,阿澈已經抬手,打在采七七的後頸。
采七七手裏的魚叉“咣當”一聲落在地上,她身子一軟,就暈了過去。
阿澈趕緊伸手扶住采七七,然後將她慢慢地放在地上。
接著他看了看附近,確認沒有酸與的蹤跡。
他把旁邊幾處幹枯的灌木叢扒了,把枯枝蓋在采七七的身上。
這樣酸與就看不到采七七了,采七七可以活下來。
做完了這一切,阿澈便朝著月銀容和冷星稀走的方向去了。
他準備故技重施,等把雪銀容和冷星稀都打暈以後,就把雪銀容放到陣法上,再給雪銀容放血,一定能引來酸與。
待酸與吃雪銀容的時候,他就能吸取酸與的生命力。
把酸與吸死了以後,再從酸與體內取出水玉,再把冷星稀和采七七救回村子,大功告成。
其實法陣能把陣內之物的生命力吸幹,吸到死亡,他也是前段時間,在采風養的狸力身上試了以後才知道的。
雪野教他這個禁術的時候,曾叮囑他要留一口氣給陣中之物,這樣才不會造了業障,才不算逆天而行,才不會受到巨大的反噬。
可是他試過以後才發現,吸幹,才能獲得最大的神力。至於什麽反噬,是難受了一些,但是他能忍。
他願意用那痛苦換取力量。
吸取唐瀾和唐沚的生命力轉換的神力,都能召喚冰龍了,不知道吸了這酸與的生命力,自己的神力又能進階到什麽樣的境界呢?
阿澈想到此處,就興奮得渾身戰栗。
魚和熊掌,他偏就全要有。
阿澈憑著自己對柴山的了解,很快也追上了月銀容和冷星稀。
看到那兩個姑娘的身影,阿澈欣喜若狂,幾乎想要大聲叫起來。
神力與水玉,馬上都將是他的囊中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