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擊掌定誓約(2)
第三十二章 擊掌定誓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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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銀容的話音剛落,又一個女人走進了正殿,她一身素色的裙衫,與王後的衣服比起來,可以說是相當質樸了。
但這依然不妨礙她豔光四射,連月銀容都看得呆了。
以前月銀容一直以自己的美貌為傲,但是在眼前這個女人麵前,她忽然為自己之前不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無知而羞愧得想要找一個地洞鑽。
月銀容就這麽麵頰發燙,目光牢牢盯住眼前的女人。
“殿下,臣妾或許可以還原事情的真相。”女人清清嗓子,朗聲說道。
“這裏沒你的事情。”王後一臉的不悅。
“海螺和珍貝都是我挑給銀龍娘娘的,出了事,我自然要擔起責來。”女人不卑不亢地說。
月銀容明白了,這個女人,就是比王後早一年嫁給燭瑞的五王妃。
沒想到如她這般明豔動人,竟然都沒有坐上王後的位置。
王後的頭輕輕一別,不再說話。
燭瑞看看王後,又看看五王妃,竟然也什麽也沒有說,甚至連一個語氣詞都沒有發出。
“凝雲娘娘對此事有何見解?”問話的是燭琯。
大殿上,也就隻有燭琯,有資格替燭瑞發話了。
凝雲並不看燭琯,而是看著燭瑞說道:“那花瓶是我特地為銀龍娘娘準備的,為了讓花瓶能看起來流光溢彩,我在花瓶的表麵塗了亮粉。這不過才一日過去,隻要手抓了那花瓶,一些浮在表麵的亮粉還是會蹭到手上的。”
“所以隻要看看手上是不是有亮粉就行了。”燭琅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正是。”凝雲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從燭瑞的身上移開。
燭瑞的眸子垂了下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可是從珍貝發現海螺的屍體,到現在,都幾個時辰過去了,就算是手上有亮粉也早就洗掉了。”王後說道。
“王後娘娘不會不知道那些貝殼粉的吧,那種細小的東西,隻要弄到手上,不是洗一次手就能洗掉的,非得過上個兩三日才能徹底清理幹淨。”凝雲終於去看王後了。
王後氣鼓鼓的,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月銀容則馬上把自己的兩隻手掌一攤:“我說我沒有拿過花瓶,就是沒有拿過,你們可以隨便檢查,還有我的衣服上,你們也可以看看是不是有五王妃說的亮粉。”
“臣妾以為,要查,應該從發現屍體的人先查起。”凝雲並不理會月銀容的激動,又對燭瑞說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說珍貝殺了海螺?怎麽可能啊,她們可是情同姐妹。”王後馬上駁斥了凝雲的提議。
“我就不問王後娘娘為什麽知道這兩個侍女情同姐妹了。”凝雲提高了音量,明明懟的是王後娘娘,挑釁的眼神卻是看向燭瑞的。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王後怒道。
“夠了。”燭瑞終於發話了。
“燭琅,你去瞧瞧這個侍女的手吧。”一群人說了半天,燭瑞也沒有記住珍貝的名字。
珍貝馬上直起了身子說道:“冤枉!冤枉!珍貝發現海螺的屍體以後,就看到了一旁的花瓶,自然而然地把花瓶拿起來看了看,可海螺真的不是我殺的。”
“既是如此,不用看了,送去采石場吧。”燭瑞說著,揚了揚手。
燭琅頷首,走到珍貝旁邊,一把將她從地上提起來。
而此時,珍貝已經泣不成聲了:“我沒有,我沒有……”她無力地喊著,將求助的目光拋向王後。
王後垂下頭,龍族就是如此,無論什麽事,龍殿下一錘定音。
況且月銀容手上沒有亮粉,珍貝手上卻有,這讓她如何替珍貝辯解呢?
“讓我死了吧,我寧可死……”珍貝叫嚷著,想要掙脫燭琅的手,但所有的掙紮都隻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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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石頭難道不好過死嗎?”月銀容一向不喜歡看到別人尋死覓活。
雖然這次珍貝冤枉了自己,但是,珍貝殺人的證據確實也不是很確定。
再加上珍貝這麽強烈的反應,說不準殺死海螺的真的另有其人。
可珍貝並不買月銀容的賬,她恨恨地瞪了月銀容一眼,就被燭琅帶走了。
“燭瑞,你這樣就下了定論,是不是太草率了?萬一真的不是她殺的呢?況且她看起來那麽柔弱,你送她去采石場,她又能做什麽?”月銀容直接點名道姓,質問燭瑞。
王後和凝雲,還有燭琯都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色。
燭瑞也不惱,而是直接笑出聲:“她能做什麽?她是女人,自然是做女人可以做的事情了。還有,她剛才冤枉你呢,你還替她說話?”
“海螺死在銀龍閣,我初來乍到,珍貝覺得是我殺的海螺,也無可厚非。至少珍貝沒有給我定罪,隻不過是在她的心裏,我的嫌疑最大罷了,可你就這樣並沒有什麽直接的證據就說她殺人了,你簡直就是一個昏君。”月銀容眼睛瞪牢了燭瑞說。
她確實是想激怒他,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她要讓燭瑞明白,自己可不會是一個千依百順的妃子。
和冷星稀希望敖策的一樣,月銀容希望燭瑞能知難而退,放她們離開瀛洲。
這下,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燭瑞的身上了。
燭瑞這還是第一次遇到對自己如此這麽大不敬的女人。
“師姐……”冷星稀害怕地扯了扯月銀容的袖子。
月銀容卻不怕,如果一個侍女殺了另一個侍女,下場就是去采石場搬石頭的話,那她也可以。
搬石頭好過在這裏當母豬。
況且,隻要讓她出了這個到處都是衛兵的王宮,她就可以想辦法跑路了。
等到了外麵,憑自己剛學的一身法術,任誰也攔不住她了。
燭瑞看住月銀容,眉頭皺起來,一句話也不說。
殿上的空氣仿佛凝結了。
又過了半刻,燭瑞的眉頭鬆開了。
他笑了。
“你也想去采石場。”
竟然被看穿了嗎?月銀容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朵根。
“看來本座得好好和你說說,女人在采石場都做些什麽。”燭瑞說著看向王後:“阿瑤,你給她講講。”
王後麵露難色。
“女人在采石場的工作,就是陪那些采石頭的工人睡覺,如果懷孕了,不管是誰的孩子,都要生下來。”開口為月銀容解答的是凝雲,她的眼睛斜睨著月銀容,語氣裏帶著嘲諷。
這番話像是一道閃電同時擊中了月銀容和冷星稀。
師姐妹兩個倏爾之間都呆若木雞。
這個答案,讓她們一時竟然不知該從何說起了。
本以為做不停生孩子的王妃已經是最慘的了。
原來連慘,都是慘外有慘。
慘到令人難以置信。
呆了半晌,月銀容緩緩地點點頭,看向燭瑞:“你們瀛洲,就是這樣對待女人的?虧得外麵的人都說你們這裏是仙島,我看,說是地獄也不誇張。”
而你,就是這裏的大魔王,或許,我要想的不該是逃離你,而應該是消滅你。
月銀容咬緊了嘴唇,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那燭瑞已經被月銀容殺死一萬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