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第395章 域外戰場
黑衣少女清麗脫俗，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中，漆黑的眸子猶如無盡深淵，看得久了讓人感覺不到光明。
周易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少女不開口，他也不敢再多嘴，深怕哪句話說錯了引來殺身之禍。
可是看得久了，周易心頭驀然一動，因為他發現少女的那黑色眸子很特別，與典籍中記載的暗夜靈眸很是相似。
相傳水月宗的暗夜祖師，就是因為擁有一對暗夜靈眸而聞名的，難不成面前這個丫頭就是暗夜祖師。可轉念又一想，當初龍紋鯉曾說過，暗夜祖師有可能去不周神山遊歷了，怎麼會被封印在劍冢當中呢？
「前輩，可是暗夜祖師？」無奈之下，周易硬著頭皮問道。
聽到暗夜兩字后，少女身形微微一振，漆黑的眸子越發明亮起來，絕美的俏臉露出錯愕之色，道：「你怎麼認識我？」
聽到這個回答，周易也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你說高興吧也不全是，他雖為水月宗弟子，但並沒和暗夜見過面，人家買不買他的賬還在兩說之間，在或者對方看中了冥天鏡，殺人奪寶並非沒有可能。
「弟子水月宗周易，參見祖師。」周易反應也算極快，出現的人是暗夜總比其它人要強。
「你是水月宗弟子？」黑衣少女略有些遲疑。
「正是。」
「如何證明？」暗夜清冷一笑，因為自己這雙獨特眸子的關係，也許對方只是猜的。
「弟子會離水劍訣。」周易說完，簡單的演練了幾下，同時將劍訣的要旨說了出來。
黑衣少女聽后，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道：「果然沒錯，這的確是《離水劍訣》，不過此劍訣也非水月宗的高階功法，如果被外面的修者偷學去也有可能，除此之外你還用什麼證明？」
「弟子見過龍紋鯉。」一見對方不信，周易就把龍紋鯉的長像形容了一遍。
「嗯，這就不會錯了。」暗夜這次是徹底相信周易了，因為龍紋鯉跟隨她多年，後來因為傷到了根基，一直躲在水月宗養傷，很少在外面露面，甚至有些弟子都開始遺忘水月宗的聖獸了。
「你怎麼會來在劍閣的？按理來說，水月宗也非名門大派，劍閣就算挑人也挑不到那裡去。」暗夜緩緩落到了地面，蓮步輕移走到了周易近前。
按理說距離變近了，周易能更清楚的觀看暗夜，但少女身上始終給他一種不真實感。
「祖師，事情是這樣的……」周易簡單的將自己在水月宗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了很多重要的事被他略過。面對這位祖師，他還不知道是敵是友。
「沒想到我離開后，水月宗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存在與否已不重要了。」暗夜抬頭看著洞頂，大有深意的道。
水月宗開派千餘年，經歷的風雨不算少了，可聽暗夜的意思並不太重視宗門。
「祖師，水月宗可是您一手建立的？」周易不解，按理來說，無論多麼狠辣的人物，對自己創下的基業都會有些感情，像暗夜這麼冷漠的還真是少見。
「宗門？呵呵，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會忽然消失？」暗夜淡淡一笑，顯得她更加美艷，不過在艷麗的面龐之下，又有著一絲傷感。
「弟子不知。」周易說道。他加入水月宗的時候，水月宗已經走了下坡路，早不是暗夜在時的景象了。
「我是去參加域外的那場大戰了，如果不是數百年前的那一次域外阻擊，相信人界早就不復存在了。」暗夜道。
「域外？那是什麼地方？」周易聽得一頭霧水。
「人界不過是滄海一粟，還有很多位面空間如人世一樣可以修行，當他們空間內的修行資源匱乏時，就會想到侵略其它的位面，所謂的域外其實就是指人界之外的空間。」暗夜心裡清楚，以周易的修為現在根本不可能了解此事，所以這才細心的講解。
「這麼說來，是其它位面的修者想要入侵人界，祖師您把他們給擋了下來？」周易雖然大致明白了怎麼回事，可域外之說對他太過渺茫。
「我哪有那麼大的神通，主要是由劍閣牽頭，我們都是跟隨劍閣一起去的。」暗夜輕笑。
「劍閣？」周易忽然想通了一件事情，頓時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怪不得在劍閣中那些進階到了解脫境的修者都不見了，很有可能直接去參加域外的戰鬥了。
「祖師，域外的戰鬥持續了多長時間？」為了確定心中的想法，周易問道。
「這個太具體的時間不知道，不過斷斷續續的至少也有萬餘年時間，我也是到達劍閣后才知道的此事，初時域外戰場只是零星的小戰鬥，後來演變成了百餘年一次的大戰，自我隕落那次大戰後，至今已有六百年了。」暗夜低頭想了下，這才開口。
「隕落？難道祖師您……」周易不可置信的望著暗夜，如同見了鬼一樣。
「是的，我已經隕落了，當年那場域外大戰，隕落的修者很多，不過幸好我將一縷殘魂附著到的暗夜流光劍上，也有幸好戰勝后的南宮世家將劍帶回並葬於劍冢之中。你現在看到的我，並非是真身，經過在劍中的多年孕養殘魂壯大了許多，可以和正常修者的靈魂相媲美了，再者我借著暗夜流光劍存在，多少有了些後天劍靈體，加之剛才借用冥天鏡將四周殘餘劍靈收入體內，這才能凝聚人形。」暗夜一邊說著，一邊抬手向劍冢內部虛空一抓，立刻一把黑色的長劍從裡面飛出。
此劍表面傷痕纍纍，劍刃處還有好多豁口，看樣子損傷不輕。至於暗夜所說的劍靈體周易也有所耳聞。
這劍靈體，是一種極為特殊的體質，分為先天和後天。
所謂先天劍靈體，就是一出生體質中蘊含有劍靈之力，對劍類法寶和功法有奇異的溝通能力，所以修鍊劍系功法，有事半功倍的作用。
那後天劍靈體，顧名思義，就是依靠自身的努力，在修鍊劍訣類的功法時，或者因為與某種劍類法寶心神契合，有所頓悟，從而成就的一種體質。
嚴格來說，後天劍靈之體並沒有先天的強大，兩者完全不屬於一個等階。
「恭喜祖師死而復生。」
「差得遠呢，我這半吊子劍靈體還不足以恢復之前的實力，還需要時間修行，什麼時候我與這把劍徹底的融合了，才能以劍化身。」暗夜看了看中的殘劍，不免有些傷感的道。
暗夜流光劍，是她當年最得意的法寶，憑藉此劍不知道斬殺過多少成名修者，可在域外的大戰中，這把劍受損嚴重，想要恢復幾乎不可能了。
「祖師，不知道弟子有什麼可幫您的？」好不容易抓住機會，周易立刻順桿爬，若是讓暗夜覺得自己有用，或許還能要回冥天鏡。當然了，人家從始至終也沒說不給他，可就是抓在手裡不肯放開。
「你是烹飪師，這一點倒是大出我的意料之外，不如這樣有時間你去劍閣翻閱下典籍，看看有什麼烹飪能為我所對，對於烹飪一道我根本就不懂，所以要想讓我快點恢復真身，只有你多費心了。」暗夜緩緩說完，黑色的眸子光芒一閃，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些許期待之意。
葬在劍冢里數百年時間，這種滋味可不好受，無論任何人，若是可以早一步離開，肯定都不會放棄的。
「弟子明白。」一見對方上道兒，周易心中竊喜。
「這個還你。」也不知道暗夜是想討好周易，還是把玩夠了冥天境，揚手就把古鏡還給了周易，同時將古鏡自己她的心神聯繫抹除了。
接過古鏡，周易有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連忙收進體內。
「還有，你手中那口劍匣名為九龍劍匣，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至寶，我利用古鏡幫你將它收服算是給你的見面禮吧。」暗夜看了看周易手邊的銀色劍匣道。
「九龍劍匣？」周易仔細打量了劍匣片刻，只見其表面真的銘刻著九條銀龍，栩栩如生，活靈活現。
「這口劍匣原來的主人是九龍道人，可惜也是在那場大戰中隕落的，不過他沒我幸運，落了個魂飛魄散的下場，不過劍匣卻有靈性被葬在劍冢后，幾乎獨霸此處，要不是你將冥天鏡帶了進來，我也是束手無策的。」暗夜搖頭苦笑。
一口劍匣有如此大的威力，這讓周易刮目相看，當下輕輕撫摸了下劍匣，立刻一片銀光閃過，猶如水波般在劍匣表面蕩漾，隱隱的還有數聲龍吟響起。
「相傳，九龍道人曾經得到過九滴真龍之血，並用龍血鑄成劍匣，而他後來的名字，也是因劍匣而得。」暗夜繼續說道。
「祖師，這劍匣的確不錯，可惜我會的劍訣類功法有限，不可能將劍匣的全部實力發揮出來。」周易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既然現在知道暗夜不會害自己了，那麼順便多從對方身上要些好處也是可以的。
「你小子太精了，居然將算盤打到了我的身上。」暗夜清冷一笑，說道：「不過能在劍冢遇到水月宗的人，也算是上天對我的眷顧了，不想讓我斷了傳承，好吧，我就傳你一套劍系功法，能修成什麼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說著話，暗夜輕輕抬起兩根玉指，對著周易眉心緩緩點去。
隨著一道靈光閃入周易眉心，他腦海當中多了很多圖像和文字。
「封仙劍訣１等周易將腦海中的東西都記下，這才脫口說出了劍訣的名字。
此劍訣分為上、中、下三部，每部又分三層，合起來是九層，其中上部為基礎篇，講求的是個『快』字，其功法要旨是以快為尊，無快不破。
中部講求的是個『形』字，大致的內容就是劍陣一類的法門。
至於下部也就是最後三層，周易看得莫名其妙，一時間還不能完全理解，但就下部的威能而言，絕是驚世駭俗。
「你的資質不錯，相信這劍訣難不倒你，回去好好修習吧。」暗夜見周易一臉喜色，知道劍訣對其胃口了。
「祖師弟子還有一事。」聽到暗夜趕自己走，周易急忙開口。
「還有什麼事？」暗夜詫異問道。
「之前龍紋鯉曾給了弟子一本九轉幻經，可惜弟子愚鈍，到現在都沒有窺入門徑，還請祖師指點一二。」反正都張回嘴了，周易不在乎多麻煩祖師一下。
「看來你和龍紋鯉的交情不錯呀，它居然將幻經都給了你，幻術這種事情還需要你自己悟，因為每個人催動幻術的方法皆不同，只有自己悟出來的才會得心應手，能做到隨心而發。若是從別那裡學來的，多半就是別人的影子，對以後幻術的修行百害而無一利，最後只會限制你有幻術上的造詣。」暗夜叮囑道。
「多謝祖師點撥，弟子謹記。」周易聽得出來，暗夜這番話並非是託詞，因為九轉幻經上也寫過，只有自己悟出來的催動之法才是水到渠成的。
「好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暗夜身形一閃，化為大片黑芒，直接消失在劍冢深處，原地只留下周易發獃。
看樣子這位祖師大人是怕周易再向她勒索什麼，這才早早的退走了。
「請祖師放心，弟子一定儘快做些烹飪過來，幫助祖師恢復真身。」周易對著劍冢大聲說道，可劍冢內卻沒有再傳來暗夜的聲音。
無奈之餘，周易坐到了一邊，輕輕撫摸著九龍劍匣，靈識一動之下，從劍匣兩則同時飛出五十餘口飛劍。這個就是周易現在能動用的最大數量了。
劍匣內共有八十一口飛劍，若想要全部動用，靈識是不夠用的，只有進階到解脫境，用神識才可以。
同時操控五十餘口飛劍，對靈識的負擔也極重，最多只能是祭出來，想要這些劍飛各司其職根本不可能。所以這麼算下來，周易真正能發揮威力的飛劍，也就在三十把左右。
這個數量也不算少了，當下周易將所有飛劍收回，盤膝坐好后如老僧入定般回想《封仙劍訣》，他想在最短的時間內，先掌握劍訣的初級用法，也就是第一層中的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