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2章 第一世：失控（二合一雙更）
第882章 第一世：失控（二合一雙更）
因為莫名其妙被那個冰塊神給賜予了名字。
奶娃娃很是憤怒！
但是不知為何，她倒是覺得淩笙這個名字還算是一點點的可以吧。
至少好讓其他生物記住她的名諱。
這樣祂們就會對‘淩笙’這個名字產生懼怕的情緒了。
奶娃娃找了個理由安慰好了自己。
然後她抬頭看著前方漫步的纖白色身影，明明是一副漫不經心的姿態，卻仿佛萬物都要為他的姿態而驚豔墜塵。
奶娃娃想了想，抬起下巴，就霸氣的邁著小短腿噠噠噠的跑了過去，肉爪子拽著他的衣袂，挺起小身板，也學著他的姿態走起了路。
隻不過因為腿太短，人家走一步她要走三步，導致姿態看起來非常萌，偏偏她自己覺得非常霸氣。
“汝要去幹甚？”
神祇並未搭理她，隻是邁步入神殿，穿過後麵一個玉門，進入了一個房間。
奶娃娃剛揚起小腦袋觀察，就愣住了。
這是一個非常狹小的屋子。
沒有任何光亮，甚至整個屋子裏就隻有一個幹淨的蒲團。
其他什麽都沒有。
在奶娃娃不明所以的視線中，那位神祇緩緩地落座於蒲團之上，抬手間，一本書卷落入手中。
然後就在這種安靜的氣氛中，他看起了書。
奶娃娃眨了眨眼，她在房間裏轉了轉，視線又落在了他的身上。
黑暗的房間中，他就像是一團自帶光暈的明燈，幹淨到不染纖塵，不沾黑暗。
而他的言行也在告訴她，他平時所待之地，就是這裏。
可是。
他好孤獨啊。
奶娃娃為自己這想法給愣了愣。
但也不過是瞬間就消失了，隨即奶娃娃也學著他坐在一邊，她抓住他的衣袂，試圖看他手裏的書。
發現上麵是無字的，什麽都沒有。
身為毀滅之神，生來有靈，自然是認字的，可是這種無字的書，他竟然也看得好認真。
著實奇怪。
“汝為何看著一張白紙？”
“這書上都沒有字，汝到底在看什麽？”
神祇微微頓了頓，淡淡道：“心若有字，便有字。”
什麽意思？
奶娃娃歪了歪頭，突然對這本他一直手不離的書產生了好奇心。
所以她直接爬到了他的身上，直接將他手裏的書給搶了過來，然後背靠在他懷裏，自己盯著書麵看。
小小的一團奶娃娃一本正經的拿著書卷。
神祇的視線落在她身上頓了一瞬，竟然沒有任何阻止之意，反而緩緩地閉起了眸子，像是在養神。
奶娃娃轉頭看了他一眼，就繼續死盯著手裏的書。
長久盯下來，書裏依舊是空白的。
什麽字都沒有。
她沒有這冰塊神會騙她的概念，甚至潛意識告訴她，他沒必要騙她。
所以這書上定然是有字的，但是偏偏隻有她看不到！！
她不服氣。
想到這，奶娃娃血瞳中劃過一絲暴虐的毀滅之光，整隻娃都逐漸沉下了心，一瞬不瞬的盯著手中的書。
逐漸的，白色的紙張緩緩地浮現出了一個字，接著，一個接著一個的字冒了出來。
奶娃娃麵色大喜，本想和身後的冰塊神炫耀一波，可轉頭看到他閉目的模樣，又愣住了。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這裏的主神，奶娃娃甚至覺得他就是一個沒有任何生命的空殼子。
奶娃娃有點新奇，畢竟她越觀察這個冰塊神，越覺得他很神奇。
怎麽會有這樣的神存在呢，是因為她見識的神太少了嗎。
能對比的神，隻有她自己，但是她並不這樣，所以她會對他產生好奇心。
不過現在首要的，是看手裏的書。
所以奶娃娃就將心思放回了書上。
其實書上浮現出的字，每個字她都認識，但是合起來連成句子後，她就不明白了。
甚至隱隱散發著玄妙之感，高深莫測，捉摸不透。
而她向來不是容易放棄的神。
所以，這一看就看了好久。
雖然奶娃娃還沒有弄明白這些句子的意思，但是她卻愣是下意識的將所有文字都給背了下來。
甚至記得清清楚楚。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甚至在默念那些句子的時候，整個體內隱隱有種灼熱感散發。
這種感覺讓她產生舒適感，仿佛有股力量被緩緩激發，可惜有著很濃厚的屏障擋著，讓她發現不了。
奶娃娃不知道的是。
就在她默念那些句子的時候。
整個神殿內，包括花花草草所有的生物，都產生了強烈的驚懼。
九重神鳥無聊的站在竹子上，還想著那奶娃娃跑哪去了，結果被這攝人驚懼的威壓給壓得瞬間從竹子上摔了下去，整隻鳥都在顫抖。
怎麽回事？！
為什麽有種不可名狀的恐怖之物要覺醒的感覺？！
但是那種感覺隻來了一瞬間，卻仿佛讓它死了一遍似的，整隻鳥像隻軟腳蝦，癱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還是大口喘了好久，才緩了過來。
那瞬間，它哪裏還想到自己的‘玩伴’啊，趕緊嚇得趕緊掉頭就離開了神殿。
它並沒有發現，就在它離開後，它原先所待之地，就像是枯萎似的，一根竹子直接化為了肮髒的黑色粉末。
整個神殿的花花草草都有種要蔫兒的感覺。
原本純淨漂亮的白色，就仿佛要被黑暗侵襲。
但是因為沒多久又恢複了原狀，除了那莫名毀滅的竹子以外，其他如常。
卻又像是，風雨欲來。
……
奶娃娃突然感覺到了無聊。
書中那一頁的句子她背下來了，再翻，結果發現盯了很久都不會再出現其他字了後，她就開始陷入了沉默。
因為身後的冰塊神一直像是在冥想打坐，她也就學著他這樣幹。
不知過了多久，奶娃娃緩緩睜開了眼睛，從心底誕生出了一絲很荒謬的無聊感。
為什麽說是荒謬呢？
因為無聊的維持會產生麻木的空洞，最後甚至繼而崩潰。
而這樣的感情，是不可能出現在一個毀滅之神身上的。
但問題是，她淺淺的感受到了。
她甚至有點意識到，或許，這個世界全都是這樣的。
奶娃娃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她開始有意識觀察起了這個冰塊神。
那天從那個黑屋子裏出來後，她就一直跟在這個冰塊神身邊。
他的日常，除了這個黑屋子，就是去竹林那邊看書，去鍾樓上看蒼生，或者坐在神殿的神座之上，發呆。
至少在奶娃娃看來，他確實很像是在發呆。
視線落在神座上的至高神祇，他單手支著下巴，微微垂著眸子，整個人就像是一座沒有呼吸的神像，一絲生氣都沒有。
奶娃娃站在下方大殿中，大腦產生了迷惘。
她這是在做什麽啊？
他又是在幹什麽啊？
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不應該這樣，但是又該怎樣，她卻不知道。
但是身為毀滅，奶娃娃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麽。
所以接下來，每次在他看書的時候，她都會搶過來，逼著自己看。
然後就會發現，一開始很偶然間，那白紙中才會再次出現字，她就會無意識的背下來。
逐漸的，白紙上的字就頻繁的出現。
導致後麵，一看到他拿書，她就會下意識的拿過來看。
甚至有時候，冰塊神不在，偏偏書會突兀出現在她麵前，就像是放任她看似的。
起先她還沒什麽感覺。
可是漸漸地，奶娃娃發現，隨著她看這本書的時間越長，她的能量就逐漸開始覺醒。
是她發現自己無意識觸碰到一朵花之時，那朵花立馬枯萎化為粉末，當時的她正在無意識的背剛從書上看到的句子。
後麵又試了幾次，她才徹底確定。
奶娃娃又產生了迷茫，為什麽冰塊神手裏的書，會讓她的力量開始覺醒？
“我主啊，你這些日子，怎麽也變得無聊了起來啊。”
奶娃娃一愣，抬頭看向了麵前的紅鳥，突然有點恍惚。
九重神鳥沒發現她的神情變化，隻是一個勁的嘮叨：“誕生在這個世界本來就讓我抓狂，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好玩的夥伴，怎麽又變成了……”
似乎發現自己麵前是誰，它縮了縮脖子，嘀咕道：“也變成了那樣麻木無聊的模樣啊。”
奶娃娃渾身一僵：“汝……在說什麽？”
發現她沒有生氣，九重神鳥大著膽子，痛心疾首道：“你這是被同化了啊！！”
話落，場麵寂靜了起來。
九重神鳥狐疑抬頭，就發現麵前的奶娃娃眼神發生了一絲它看不懂的變化。
突然，她喃喃道：“吾知道了。”
“啊？你知道什麽了？”
小小的人兒像是活在了自己的世界裏，自顧自道：“吾知道吾為何會存在這個世界裏了。”
九重神鳥：“？”
可惜奶娃娃已經站起了身，轉身就跑出了這裏。
看著她到處跑，九重神鳥扇著翅膀追上來：“你幹嘛去？”
奶娃娃轉身就揪住了它的翅膀：“帶吾離開這裏。”
“啊？”
奶娃娃指著這個神殿：“這裏不是一個世界，這裏的世界不是這麽小。”
九重神鳥愣了半晌，弄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可思議：“你不會覺得，這個神殿就是你所認為的整個世界吧？”
奶娃娃自然不會這麽認為。
她的意思九重神鳥沒有真正的明白。
主神就是世界，世界也即主神。
這段時間內，她總是跟在那個冰塊神的身邊，潛意識總覺得他的精神世界非常小，明明至高無上，卻像是一具傀儡。
可真相是，他是萬物的主神，他雖然主宰著一切，卻也被萬物束縛著。
這個世界如此的麻木空洞，為什麽呢？
是因為主神的內心是空洞麻木的。
所以她在他的召喚中出現了。
但是，她既然被召喚出現了，可是力量卻弱的連一隻鳥都毀滅不了，為什麽呢？
是因為，充斥著空洞麻木的內心，還有著一絲絲名為希翼的光啊。
這是一個主神為這個世界，尋找的退路啊。
可身為毀滅的她，不應該讓這個退路出現，她必須要繼續覺醒力量，成就這個世界真正的毀滅。
可就在這個想法出現的時候。
她突然想起了那道纖白色的身影，永遠充斥著孤寂麻木空洞，也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產生好奇心的萬物之神。
奶娃娃想讓九重神鳥帶她去神殿之外的世界看看。
可是試過後發現，她出不去。
主神不讓她出去。
但是奶娃娃並沒有生氣，甚至讓九重神鳥將這個天外天的事情都說給她聽。
聽完了天外天的具體情況後，奶娃娃沉默的支開了它。
小小的一隻緩緩走入了花園中。
不遠處的亭子邊，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那兒，與平時模樣不同的是，他此刻的腰身上，配上了一把劍。
他修長如玉的指腹似有若無的摩挲著那把劍，微微垂著眸子，整個人就像是一副靜態的畫卷。
可是奶娃娃發現他的狀態很不對。
她知道，他剛剛並不在神殿。
去哪裏了她不知道，但是她能感覺到，他回來後，整個人的狀態帶著一絲極度壓抑的麻木暴虐。
隻有一絲絲甚至都感覺不到。
但是身為毀滅，奶娃娃感覺得太清楚了。
那是一種極度壓抑後即將要失控的狀態。
萬物之神的失控，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至少對於她來說，感覺到一絲新奇還有一絲怪異的不悅。
她在不悅什麽，她不知道，但是她卻明白，她很想毀滅掉他現在的狀態。
這次到處都是開滿了密密麻麻的淩霄花，香氣陣陣。
像是天宮神境，偏偏寂寥冰冷。
卻又感覺到那種凡人不可直視的高貴睥睨之感。
隨著‘噠噠噠’的聲音響起，半人高的奶娃娃衝入了淩霄花叢中。
她記得那隻紅鳥所說的話，將孩子當成祖宗一樣供著。
雖然她自以為平時她是他的祖宗，畢竟她覺得自己已經成為了他的孩子，被他養著。
但是這次，她可以勉為其難的將那個冰塊神當成孩子養一下。
而且這些淩霄花，那隻紅鳥也和她說過其中意思，倒是如了她的意。
不遠處，那抹修長高大的纖白色身影，宛如九天之上神佛般的存在，若隱若現的立於縹緲雲霧中，像是被驚擾到了，那雙毫無溫度的墨玉眸子微微抬起，凝視著那小女孩。
萬物之神身為萬物之主，自然能很輕易的明白萬物之意，可是她現在的舉動和所散發的情緒，卻模糊到摻雜了極為複雜的命運。
頭一回，他有點不太明白一個生物的命運，像是牽扯到了什麽，從而模糊了她應該擁有的命運，導致他看不清了。
不多時，奶娃娃忽然揪下了一朵淩霄花聞了聞，左右看了看，然後目光定定的落在那抹白影身上，便噠噠噠的跑了過去。
小肉手將淩霄花遞到了他的麵前，清脆奶糯的小奶音傳出：“今日份的慈母之愛，希望汝今日也是愉悅的一天。”
這樣，就可以輕易的毀滅掉他現在的狀態了。
想到這，奶娃娃得意的抬起了下巴。
微風輕輕飄過，香氣縹緲，明明是個很溫馨的畫麵。
可神祇沉默了許久，也麵無表情的盯了那淩霄花許久。
或許，他明白她的意思了。
下一刻，神祇緩緩的抬起了劍，揮手就將那小女娃連帶她手裏的慈母之愛都給掀翻了，用行為表達：醜拒。
那咕嚕咕嚕滾入了花叢中的肉團子，沒想到他竟然敢這樣對她。
要知道平時的他要麽冷冰冰的不說話，要麽就繼續他那些麻木無聊的事情。
今兒第一次發現他的狀態有了讓她很不悅的變化，所以她才想用慈母之愛毀滅掉他現在的狀態，卻沒想到被不識好人心了！
導致她氣的發出了充滿惡毒的話語。
“想必今日汝依舊是不愉悅的一天，看來吾真的是留不得你了！”
說著，她還一個鯉魚打挺，想要以一個霸氣的姿勢坐起來，結果因為太肉而打挺失敗。
再次滾了一圈，似乎發現丟臉，整個娃以狗吃屎的姿勢僵硬了片刻。
下一刻，她就握緊了小肉拳，髒兮兮的小臉羞恥的漲紅，惱怒的小奶音響徹——
“弱小的蠢貨，快說出你的罪惡，吾將賜予你毀滅！！！”
遠遠的，都能感覺到那抹纖白色的背影散發出了‘這隻完全理解不能的蠢東西什麽時候能正常點’的氣息。
可是。
當那滿腔的憤怒都消失了後。
奶娃娃愣愣的坐在地上好久，突然發現。
他身上先前的那種壓抑到極致幾乎快要失控的狀態沒有了。
反而多了一絲絲人氣兒。
奶娃娃不知道怎麽形容，但是卻知道，剛剛他動手的瞬間，她發現，他那種傀儡空殼的狀態，消失了一瞬。
不，應該說是露出了他原本原本的性格，也是她自誕生到現在，從未見過的狀態。
這對於她來說，就是他的弱點啊！！
想到這，奶娃娃眼睛一亮，肉爪子一握。
或許，她知道怎麽對付這個冰塊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