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英雄難過美人關
第44章 英雄難過美人關
喬東升說:“周總跟宋青絲隻是演戲,關於秦霜霜,怕更是連他手都沒碰過。”
“程小姐也不例外,還有外界那些緋聞……周總他沒您想得那麽不堪。”
他語氣淡漠,故稱您,顯得十分生疏。
方子芩視線微垂著,此時臉色稍有好轉。
……
包間開著大燈,十分亮堂。
王浩剛進門,血腥氣鑽入鼻息,其間參雜幾分刺鼻的酒精味。
他順視往裏看,周湛半彎腰式的倚著沙發椅背,手裏拿起截布在包紮傷口。
許是疼,他唇角斂起,下顎緊繃得明顯。
“湛哥,你的手怎麽了?”
“一點小傷,不礙事。”
周湛快速包紮好,簡單嶄白的布條,被滲透出來的血水染紅。
即便是見慣了打殺風浪的王浩,也覺得心驚:“我打電話叫梁醫生過來。”
周湛凝著張俊臉,沒阻止亦沒應允。
另一邊,梁政南剛下手術台,接到電話火急火燎就往金都薈趕。
半小時後,喬東升親自下樓去把人接了上來。
“無端端的怎麽受傷了?”梁政南問。
“今晚周總跟董事們開會,會上免不得有點小摩擦。”
喬東升嘴角咧了下,沒把方子芩直供出來。
聞言,正在前頭走著的梁政南,腳步一頓:“他跟董事動手?”
以他的了解,周湛即便是火燒眉毛,也不會親自下手。
不然要彪子跟王浩何用?
“咳咳……”喬東升輕咳一聲,掩掉麵上的虛:“周總倒是沒動手,誤傷。”
“先進門再說。”
周湛冷目凝眉,大半個身子陷在沙發裏,手上包裹的布條隱隱透出鮮血。
原先紅潤的唇,現下顯得有些蒼白。
見狀,梁政南清俊的臉上閃過短暫的驚,他取出醫藥包,單膝蹲下替周湛揭開布條。
動作小心翼翼,輕而再輕。
幹涸的血跡將布黏在傷口上,他每揭開一寸,周湛冷峻的麵部緊繃一分。
“嘶……”他疼得吸了口涼氣。
梁政南低著頭,幫他清理傷口:“你忍著點。”
喬東升跟王浩站在左右側,像是兩尊護法般,麵色十分凝重。
簡單的清理,上藥包紮完。
梁政南起身盯著二人,嗓音近乎低吼:“你兩幹什麽吃的?怎麽不攔著點他?”
“跟他兩沒關係。”
周湛微仰頭靠在椅背,眼底的疲倦一覽無餘:“你兩先出去吧!”
他想過方子芩狠,對他更狠,但沒想過她真敢動手傷了自己。
不得不說,她這一紮,確實消了他不少氣焰。
要說周湛是狐狸,梁政南智商也擺在那。
打進門起,他便開出端倪。
待外人離去,梁政南緩緩出聲道:“這手怕不是別人紮的,她紮的吧?”
“看來什麽都瞞不住你。”
論膽魄,能力,功夫,誰有這個本事當眾刺殺周氏當朝太子爺?
想來想去,也就隻有一個人。
梁政南推了下鼻梁上的金絲邊框眼鏡,低著嗓音問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你該不會真喜歡上她了吧?”
“天底下比她能幹漂亮,家世好的女人那麽多,她有什麽特別的?”
周湛表情淡淡,聲音一貫的沉,這回還有點低。
梁政南笑問:“也是,天底下好的女人那麽多,怎麽你就偏偏上了她的道?”
聞言,他眼皮一抬,到嘴的反駁變成:“你逗貓的時候,會不會有征服欲?”
“你把方子芩當貓逗了?”
逗貓把自己傷得這麽重。
梁政南一時不知道該好氣,還是好笑:“要逗貓,還是建議你回去逗你家桑巴。”
桑巴是隻兩歲半的銀虎斑公緬因,前兩年周湛去滬城買回來的。
平時家養在周宅,幾月前給沈召清借去玩兒了。
周湛一臉的冷冽稍有減半:“桑巴可比她乖多了。”
梁政南坐在旁邊,打趣又認真的睨他一眼:“你兩都是刺頭,一碰麵就打。”
若說他是刺蝟,那方子芩就是渾身帶刺的野玫瑰。
不碰頭還好,一碰頭就互紮。
“不說她,沈召清那小子最近幹嘛呢?”
說話間,周湛摸了根煙銜在唇邊,動作嫻熟的點燃。
“昨天還說在海城,這不剛認識個小模特,估計這陣子得忙著滿世界甜蜜雙排呢!”
梁政南不講笑話一本正經,講起來倒也幾分含蓄。
“那敢情好,後天我去海城談筆生意。”
雖然幾家是世交,但家族不在一個城市。
梁政南家在鄴城,沈召清家卻在海城,要說這海城,特色就是網紅名媛多。
尤其是夏季,一入夏,各路富豪齊聚,海上開遊艇,岸上看美女。
都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周湛跟梁政南都一致覺得,沈召清那放浪不羈的德性。
指定是打小喝著海城的水給熏陶的。
提及海城,梁政南問:“海城那個項目還沒搞定?”
“戴成林這塊硬骨頭,豈止是朝夕之間啃得到嘴的。”
受傷的手搭在椅把上,周湛單手抽煙,吐了口煙圈,他說。
周循在任時,周氏就想不斷擴張海城的生意。
這麽些年過去了,思想上倒是飽滿,可行動毫無進展。
想要在海城立足,首先得搭上戴家這條線。
對於周湛的擴勢藍圖來說,戴成林不算至關重要的人物,但確是周氏進入海城市場的敲門磚。
“看來你這次是萬事具備了?”
梁政南是那種典型的儒雅臉,不笑時沉靜溫潤,一笑梨渦凸顯,整張臉都滾著一股暖意。
“當然。”他周湛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
“玩歸玩,別拿小傷不當事,平時多注意著點別碰水。”
說話間,梁政南已經起身,背上醫藥包準備要走的架勢。
“這麽急著回去?”
“沒辦法,最近院裏缺人手,我又是剛借調過來的。”
周湛摁滅手中的煙,披了件外套起身:“那我送你回去。”
“別,你好好養著你那手。”梁政南一把打住,將他攔在門口:“再說了你喝了酒又開不了車,讓東子送我。”
他口中的東子不是旁人,正是喬東升。
喬東升早早把車開到門口,就等著梁政南下樓了。
待人上車坐好,他抽了支黃鶴樓遞過去:“南哥,抽不抽煙?”
梁政南瞥著那支煙半秒,才伸手去接,嘴裏調侃他:“叫他是周總,叫我就是南哥,你這搞區別對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