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他的溫柔都在細節中
第100章 他的溫柔都在細節中
至今回想那日,方子芩都恍如做夢般,心有餘驚。
她那不是勇氣,是氣惱衝昏了頭,也是運氣好,倘若對方稍微精明知法點,她都逃不過吃幾天免費飯。
思及此,她說:“怕死不做gcd,隻恨這仇沒報太爽。”
“我都不知該說你愚,還是唬。”
周湛說她唬,方子芩是半點不帶虛的,野心跟張揚明晃晃就寫在臉上。
“我是粗人,跟你們這些矜貴公子比不了,打人沒那麽講究。”
她是見過他打人的,所以這話說得就有點陰陽怪氣,令人多想。
周湛問她:“你這話是在罵我吧?”
方子芩眼底快速閃過一抹“你知道還問”的表情,旋即勾唇,她很自然的微笑:“我哪敢,待會你又一言不合不罩我,哭都找不著調。”
她那假惺惺,弄虛作妖的模樣,他是真看得心窩子發堵。
看出周湛臉色的不對勁,方子芩爬起來,摟了摟浴袍下擺,故作姿態的半露她那雙纖細修長的美腿。
往他腿上一坐,兩隻胳膊自然搭上他肩頭,這動作擺弄得行雲流水。
清了清嗓子,她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敢打她,那都是仗著四哥你在場,不然我真怕她反手撓我。”
周湛聽得哼笑:“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會說話了?”
方子芩雄赳赳的挺起胸膛,令原本高昂的弧度更高。
爾後優雅一笑:“那還不是你調教得好。”
他被她說得心頭在麻。
終於明白了一句話:越是漂亮的女人,說起情話來最是致命。
以往周湛覺得方子芩像狐狸,眼前他更覺得像蛇,越是美麗毒性越大,一口斃命。
他看似麵色淡淡,實際早已心猿意馬。
胳膊緊緊攬在女人腰上,周湛沉聲問:“今天周末,想不想去釣魚?”
她其實對這些業餘愛好,沒多大興致,尤其是釣魚這種死氣沉沉的活動。
但奈何是周湛盛情邀請,方子芩裝模做樣的說:“去哪釣?”
“南湖,沈召清和政南都去。”他說道:“還有景喆,你上回見過的。”
一提及南湖,她順應想到周秉山讓她挑房子的事,隨口問:“晚上住那邊?”
“嗯!”
說完,周湛抬眸補充了句:“你要是怕無聊,把周妗跟溫然一塊叫上。”
說實話跟沈召清玩兒,方子芩還不太敢叫上溫然,一個熱情似火,說話不過腦,一個則是脾氣一點即著,指不定鬧出點什麽。
但回頭想想,有周妗在,便應了下來。
眼見年關降至,京港的天氣日漸收晴。
一年之中,入春正是大好季節,采風的采風,遊春的遊春,南湖園區人頭攢動,烏烏泱泱的。
整個園內分東西南北四個區域,南麵是住房,采風遊玩的基本都在東北方。
溫然那輛大G本就占位,加之車庫位置排得太擠,她晃了一圈硬沒把車停進去。
沈召清坐在周湛車上,一臉掛不住的調侃:“這駕照送的吧?”
“你管人家呢!”
“看著點,別衝過來把咱幾個撞了。”
周湛想到早上方子芩那句經典名言,學以致用:“怕死不做gcd。”
沈召清眸子一瞪:“她要敢撞我,我得讓她賠得傾家蕩產,外加以身相許。”
後座的梁政南掀掀眼皮,溫聲說:“這話我聽過起碼十幾遍。”
沈召清道:“你個當和尚吃素的不懂,我這叫想給天下女人一個家。”
“那你家確實挺多的。”周湛冷不丁補個刀:“我真怕你後院哪天燒起來,把自己給燒死了。”
“你們就是羨慕嫉妒恨。”
與梁政南同坐在後座的何景喆,打趣道:“嫉妒你用情不專,愛分千家?”
沈召清噎了下,揚著聲音:“嫉妒我腎好。”
殊不知,他這句腎好,巧妙的傳進了對麵車裏三個女人的耳中。
起先是方子芩投目過來,緊接著溫然,周妗也都齊刷刷看向他們。
三個女人麵上繽紛多彩,各有其色。
溫然勾唇淺笑,卻又帶著幾分輕嘲:“沈家這奪命三郎,果然名不虛傳:腎好。”
腎好本是褒義詞,可偏偏她這語氣要多諷有多諷。
周妗說:“腎好的男人從不會到處說。”就好像她從不誇自己漂亮。
聞言,溫然理所應當瞥向方子芩,她唇角一抹玩味:“子芩,周湛腎好不好?”
她很客觀的評價了一句:“不錯。”
通過幾次的接觸以來,這句話確實算十分的中肯講究。
溫然臉皮厚,開玩笑不帶卡殼的:“看你這眼圈給熬得,沒事多養養身子,別太放縱自己。”
“倒你的車。”
打牙犯嘴間,七人往南湖園西區走。
垂釣區又分三六九等,越往裏越高階,周湛訂的Vvip區,場景完全按照野生垂釣環境一比一模擬。
“剛才你們在車裏叨咕什麽?”
周湛稍把頭側過來,忽地開口問她。
方子芩正走著路呢,被問得心底咯噔一下,她努力維持狀態:“說你家桑巴腎好。”
周湛覺得她在忽悠鬼。
可方子芩的表情演繹得極其認真到位,一副“我說謊天打雷劈”的架勢。
“等回頭,你去貓舍選隻小母貓。”
他像下達命令似的口吻,她怔了半秒,說:“我不愛養貓,貓不熟人。”
周湛眉宇間故作一抹惆悵:“那你忍心看著它腎好沒媳婦?”
方子芩忖了忖,如實說:“那絕育吧!”
關詠晴愛貓,他也愛貓,遺傳的,打小就愛,所以絕育這事對於他這種偏執愛貓狂來說,實屬太殘忍。
“我像沒錢給貓娶媳婦的樣子嗎?”周湛冷眸撇她:“用得著上這種酷刑?”
他認真起來,比閹貓闊怕。
方子芩認清現實,接受現實:“那回頭我去看看。”
聽她乖巧回應,周湛立馬揚起抹笑意,變臉比翻書還快。
他掌心扶在她腦頂,輕輕拂了拂:“這才聽話。”
在他看不見的位置,她白眼兒都要翻爛了。
“待會你去南園那邊看房子,有人會招待你的。”
方子芩看向走在左後側的男人,心尖竄起陣感動,原來一切都是他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