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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都是頭一次當爹媽

  第302章 都是頭一次當爹媽

    從遠處看,幾乎被遮掩得嚴嚴實實,不露半點風聲。


    後邊還跟著輛雷克薩斯,門打開,裏邊依次走下來四五個男子,皆是一身黑衣黑帽,外加口罩。


    王浩從邁巴赫副駕下車,他手中持了根鋼管,扭頭掃後座看。


    “動靜小點,別鬧出聲。”


    “湛哥,我辦事你放心。”


    車窗降下一半,車內沒開燈,昏昏暗暗的,周湛透過車窗往外看,隻見廢舊的工廠大樓裏,時而亮起晃動的電筒燈。


    彪子也是倚著雷克薩斯,本是在觀察,忽地手機響。


    他率先去左邊褲帶掏一把,按了接聽鍵,那邊說了一小段很官方的話,彪子是個粗人沒什麽文化,但他唯獨聽懂那句“懷孕”。


    “湛哥,醫院來電話說嫂子懷孕了。”


    周湛卷著袖口的動作,猛然間頓住,他低垂的眼皮跳動,麵目無波無瀾看不出情緒。


    彪子在車門旁楞站了好幾秒,他扭頭吩咐:“叫人進去把浩子喊出來。”


    王浩正打到上癮,中途被人叫停,心底多少有點不痛快。


    他扔開鋼管,大步往外走,彪子催他快點:“嫂子懷孕了,你趕緊的。”


    王浩眼神怪異,胳膊被拽著他又停不下來,邊走邊說:“嫂子懷孕,你拉著我出去幹什麽?我又不是醫生,能看婦科啊?”


    “你別廢話了,湛哥叫你呢!”


    周湛坐在車裏,兩隻手摁在大腿上,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扣擊,寡淡的臉,歡快的心。


    連說話的語氣都鬆軟得不像話起來:“今天不宜殺生,別把人弄死了,好好讓他吃點苦頭,別給太痛快。”


    知道的人,都道這是要喜當爹心情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大發善心。


    王浩低下聲音:“既然如此,那咱們要不要打電話給警察,叫人過來收場?”


    葉以南打牢裏出來後,四處犯事,目前全京港的警察都在圍捕他。


    周湛仿似出了口氣,說:“沒那個必要,那邊來了也是和稀泥,給人留口氣,趁著他沒走前送去阿亮那邊場子。”


    不光是蜀黍在找人,賭的也都在找,落到前者手中還算是好的,倘若是後者,下手隻會比他們更狠毒。


    他不殺葉以南,是因為今天手沾不得血,但不代表就會放過他。


    周湛想要在京港整一個人,他有得是千萬種辦法。


    一幹人在裏邊折騰了很久,他急著回去醫院,不耐的打電話過去催,隻聽葉以南氣不打一口喘的罵咧聲。


    王浩不知一腳踹過去,踢到人哪了,頓時徹底沒了聲響:“死到臨頭了,你還嘴硬。”


    “浩子,把人送走,差不多準備回去了。”


    王浩這才收了手,吩咐人將人攙扶起來,往外邊的車裏拖。


    半小時後,幾人趕回醫院。


    受周湛的命令,王浩還特地換了身幹淨衣服,端得是有點封建迷信。


    宋玉容跟方佩,閔姿也都到場,方彥在醫院外頭抽煙,周湛進門時,周妗賊笑著用胳膊撞他一下:“四哥,開心吧?又當爹了。”


    他臉明顯一拉,不太高興:“什麽叫又?別亂說話。”


    方子芩對頭一次的流產,至今耿耿於懷,旁人提及她都會傷懷,更別說是這種時候。


    周妗趕忙收住嘴,轉話道:“現在你能去跟清哥得瑟了。”


    周湛不耐,語氣極其嫌棄:“我跟他得瑟什麽?你以為我像他,這輩子沒遇到過好事,懷了孩子高興成那樣。”


    “嘖嘖嘖……”


    周湛也就是嘴硬,話這麽說,實際上他心裏高興得抑製不住,倘若沈召清在旁邊,他能各種炫耀的話秀死他。


    待到淩晨點,一大群人總算是按點各回各家了。


    他才鮮得跟她獨處,關好門上了鎖,周湛縮在她身旁的位置,動作輕而細致的掀開方子芩肚皮上的薄被。


    “我聽聽。”


    “現在才三個月大,聽不出的。”


    周湛不聽,倔強的將自己耳朵貼在她肚子上,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聆聽:“我怎麽感覺都是你肚子在叫?”


    方子芩氣得生笑:“好了,你別聽了。”


    她去拉被褥,他手一伸,長長的十指握住她的,放在掌心如至珍寶般,周湛抵在唇邊親吻:“老婆,我很高興,這輩子沒這麽高興過。”


    “故意哄我呢吧?”


    他仰起腦袋,模樣看上去幾分癡萌相:“我說認真的,你是不知道,當我得知你懷孕這事,當時有多高興。”


    方子芩美眸微挑起:“有多高興?”


    周湛眼中幽深一片,帶著一些晶亮的驚喜:“要不是我忍功好,都當場在他們麵前破防。”


    “我怎麽這麽不信呢?”


    他本是握著她的手,轉為牽住,徑直朝向自己心口的位置,方子芩的手掌貼在他胸上。


    周湛的呼吸略顯急促,心跳也很快,她能清晰感受到,他問她:“現在信不信?”


    “你先放手。”


    周湛不放,癡癡的喊:“老婆。”


    麵對這種氛圍,方子芩還是多少有點不適應:“幹什麽?”


    周湛想一出是一出:“我想先把工作放一放,跟你去海城把婚紗照拍了,到時候你肚子大起來,拍照會很累。”


    她想抽手,發覺抽不出,也就作罷任由他拽著。


    方子芩抿住性感的唇,看他傻樂。


    周湛見她沒反應,繼而又說:“你要是覺得海城不夠浪漫,我們去雲城拍。”


    待他情緒稍有緩和,她才橫插一口:“醫生都說了,現在我身子弱,又受了驚嚇,暫時不能折騰這些,得好好養著。”


    周湛三十來年,也是頭一回正兒八經的當爹,他是真高興過了頭。


    “那我休假在家陪你。”


    “倒也沒必要這麽……”


    周湛看著她:“當然有必要,你頭一次當媽,我頭一次當爹,這事可是大事,就這麽定了。”


    說完,他揣起手機,方子芩下意識出口:“你給誰打電話?”


    隻見男人電話撥出去,眼底盡是得意與狡黠:“這種事,我不得好好跟沈召清嘮嘮?”


    她才知道,周湛原來這般記仇,在麻將館的揶揄,每一筆賬他記得一清二楚,久等著找時機還回去。


  第303章 摔倒


    另一頭,沈召清正睡得稀裏糊塗,接到電話時,他有些迷糊:“喂,哪位?”


    “這麽早睡覺?”


    周湛得意張揚的嗓音,激醒了他半分睡意,他翻個身打床上起來,打著哈欠:“怎麽?又想來找我尋不痛快?”


    這會兒,兩人都刺得很,心裏記仇。


    “這回我不是來找刺激,是跟你分享個好消息。”


    沈召清本能的嗤笑一聲,懶洋洋道:“你有什麽好消息,還惦記著我的?”


    周湛也不急著說了,故意跟他賣關子:“消息是好消息,就是不知道你聽了心裏好不好。”


    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伸手去擰酒蓋,反應過來,又換成瓶礦泉水,這個節骨眼上他不能喝酒,得隨時保持著清醒。


    “陰陽怪氣什麽?有話直說,有屁快放。”


    “那你好好聽著。”


    沈召清懶散慣了,他哪會細致聽,把手機摁在桌上:“我還真想聽聽,你能玩出什麽花來。”


    周湛那頭的聲音不輕不重的,徐徐道來:“沒辦法,老天開眼,我要當爹了。”


    “噗……”


    嘴裏含住的一口水,順勢噴灑而出,沈召清還被退回嗓子眼的水嗆著:“咳咳咳……你說什麽?”


    周湛興致高昂,重複道:“我要當爹了。”


    這句話,宛如記魔咒般,在他耳畔以及腦中來回晃蕩,經曆久久一圈,他猛然緩過神來。


    “你是得不到孩子,在這跟我酸呢?”


    周湛好生得意:“人現在就在醫院,我隨時歡迎你登門。”


    不用看表情,他都清楚得很,此時沈召清一定氣得不輕了,好不容易有那麽一件事賽過周湛,豈料人速度趕上。


    這速度還不慢。


    沈召清頭都想破了,他也沒想明白,自個兒是差哪,總跟周湛這冤家碰上頭。


    ……


    眼看著冬天又輪了一番,來年便是開春,周湛去了趟寺廟祈福,人家祈的是姻緣,唯獨他祈福想要個女兒。


    沈召清罵他缺心眼,閨女養大是嫁人的,兒子才能守在膝下。


    他不聽旁的,生來就愛個女兒。


    沈召清再是說多兩句,周湛忍不住脾性,一腳踹過去,沒踹著人。


    “別介啊!”沈召清跟他打哈哈:“你當著觀世音菩薩的麵踹人,多不文雅,小心觀音菩薩不給你閨女。”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不跟你一般見識。”


    人是嚇唬他的話,楞被周湛聽進了心裏去,他收回腳,端端正正的拂著香作揖,那虔誠的模樣,楞是旁人看了不如願都於心不忍。


    梁政南說:“得了,你再拜兩個,到時候肚子裏不是女兒,菩薩都得慚愧。”


    周湛不理會旁人說的,他就講究那句“心誠則靈”。


    實在不行,他多來幾次,幾次再不行,那幹脆每日上一香得了,總有一次能感動菩薩吧!

    比起他的謹慎小心,方子芩倒是顯得大咧,懷胎八個月還能熬通宵跟人湊一桌麻將。


    恰好,溫然坐對門,一桌總共四個人,其間兩孕婦,旁人唯恐她兩沒事動個胎氣,連牌都不敢出太狠,當真是拿捏著來。


    看周妗出牌墨跡,溫然喊她:“你趕緊著,別溫吞啊!待會天都亮了。”


    今兒個,秦如也在場,不由得笑說:“她那不是溫吞,是怕傷著你兩的胎氣,一桌子兩個孕婦,誰招架得住啊?”


    方子芩任由幾人聊扯,她認真出牌,把麻將子扔出去:“胡了。”


    幾場牌下來,溫然輸得最多,贏的全在她這。


    兩同樣都是孕婦,就相差不到兩個月,那運氣真是天差地別,沒得比。


    打到一半,溫然去上了趟洗手間,方子芩也是難得手這麽順過,她開牌就來,旁側的付闖幫忙頂替位置。


    牌桌上三女一男,周妗瞟瞟眼往他那看:“闖哥,你這手氣嘖嘖,該不會配合我四嫂出老千吧?”


    “我還沒那個肚量。”


    在場的人,聽這話都是酸溜溜的,但隻有方子芩清楚,付闖是間接性的維護她。


    秦如很伶俐,周妗倒是聽不大出,她還上趕著吆喝:“這話,真該給我四哥聽聽,酸死他。”


    秦如扔下一顆字,聲音也恰好落下:“周總都能讓付總今兒一塊來,這事早翻腸了。”


    周妗不然:“我四哥心眼兒可小,你是不知道,小時我搶他顆糖都能記到大。”


    方子芩聽著,也不打岔插話,以至於手氣超常發揮,全局未輸,一晚上斂了不少財。


    其間,付闖問了句:“溫然怎麽還沒回來?我都給她頂困了。”


    洗手間的位置又不遠,來回頂多十分鍾,溫然去了堪堪有個半小時,怕是生娃都夠用了。


    很多人八九月份,都顯懷很厲害,肚子像個皮球那麽大。


    方子芩人也不柴瘦,但她肚不大,稍稍從椅子上起身:“你們先玩,我過去看看她。”


    到底是懷孕在身,雖說重力不大,出門後,她自然的步調放緩,透著洗手間的門進去看。


    裏邊靜悄悄的,沒多大動靜,隻有一處水龍頭嘩嘩的在流。


    起先,她隻當是誰上完洗手間,忘記關,待走到洗手台前,乍眼一瞧,方子芩臉色煞白,汗都給滲出來了。


    溫然躺在地板上,滿地的水漬,她渾身裹得像隻水葫蘆,尤為是她的肚子,有她兩個大。


    “溫然,你醒醒。”


    顧不上旁的,方子芩想彎腰去拽人,可她試圖下蹲好幾次,那個動作極難。


    抿著一頭冷汗,她跑到門口去喊人,慌裏慌張的一腳踩在石板上,眼前一抹黑,徹底沒了知覺。


    待她醒來,映入眼簾的是醫院統一設施布置,白被褥白床單,外加一麵嶄白的房門,房間唯有的黑色,怕就是那堵電視。


    見人醒,周湛緊繃的心,忽地落地。


    他眼底一片淤青,很深,眼圈也重得駭人,像是幾天幾夜沒合過眼。


    方子芩渾身僵硬,尤為是肚皮處,她仰著臉,想起身卻沒力:“我怎麽了?”


    周湛狠狠吐出口氣:“還知道自己怎麽了?”


    許是那一摔,她有些反應遲鈍,好一會才全然回憶清楚,張了張唇:“溫然她怎麽樣?”


  第304章 嚼舌根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關心別人?”


    周湛的臉,連“黑沉”都無法形容,憔悴至極:“你就不能讓我省省心嗎?”


    就在幾個小時前,醫生跟他說孩子差點沒保住時,他那顆心險些停跳,想死的念頭都有了。


    別說這些,就是眼下,心髒都在狂跳,眼裏是肉眼可見的驚恐不安。


    喉嚨吞咽兩下,方子芩說:“對不起。”


    周湛也是嘴上強硬,心頭都軟了,溫然那邊他打早就知道了消息,生出個七八斤重的大胖丫頭,沈召清也是給嚇得不輕。


    慌裏慌忙趕到醫院,一頭的冷汗,人在產室內,他在門外險些跟醫院醫生動起手來。


    “人沒事,剛生了個大胖丫頭。”


    聞聲,方子芩喜從臉出,作勢翻身要下床,他一把攔住人:“你幹什麽去?”


    她剛起到半截,硬生生給擋住:“我得去看看。”


    “你去看什麽,先照顧好自己,那邊有得是人看著,你現在這樣去了也是給人家添亂幫倒忙的。”


    靜下來,周湛端了張椅子,坐在她床前,手熟的替她剝橘子,小小的沙糖桔一口一個,他剝得沒她吃得快,畫麵溫馨。


    剝到一半,他捏住最後一個遞給她:“差不多行了,孕婦不能吃多,凡事得有個度。”


    方子芩聽話,伸著手過去,周湛抽出張濕紙巾幫她擦幹淨。


    他的掌心揉揉她頭頂,有兩撮卷發滋了起來,甚是可愛滑稽,周湛忍不住勾唇笑。


    “你笑什麽?”


    “沒什麽,心裏高興。”


    方子芩卷了卷被褥,將就蓋到肚皮的位置,下腰躺好:“我想睡會兒,你也去休息下吧!”


    至打懷孕後,她愈發變得貪睡,躺著打個盹的功夫,雙眼一閉睡到晚上七點多。


    得知消息,沈家從海城千裏迢迢趕來京港,把溫建華得瑟壞了,逢人就說他女婿好,在海城有權有勢。


    連溫然都看不下眼了:“爸,你別總打著沈家名號到處說,跟沒見過有錢人似的,這不讓人瞧不起咱嘛!”


    溫建華無所謂旁人怎麽指點,反正他麵子上賺足了:“你爸我這輩子沒這麽風光過,炫耀一下怎麽了?”


    沈召清在這方麵上,圈內算是比較低調的。


    聽嶽父這般說,他也隻好賠著笑臉:“爸說什麽就是,咱做子女的可不興頂嘴。”


    溫然掃他一眼,那眼神真是不待見,像是往他俊臉上掃刀子。


    再說溫建華,他對沈召清那是一萬個心的滿意。


    溫然看得揪心,沈家到底是大戶人家,為商為官,按照她爸那德性指不定說錯話惹禍。


    晚上兩家的晚宴,她一再叮囑她媽好生看著人。


    沈召清得女這消息,率先是沈家傳了一遍,隨後他又以個人名義公布,商界幾乎是無人不知,動靜鬧得頗大。


    沈家財大氣粗,豪邁得很,在京港最金貴的酒店豪擲千金,大擺酒宴。


    到場的無不是各界名流,平日裏這等宴席,娛圈的二流女星怕是門都進不來,今日倒也是沈家圖個喜慶,人多熱鬧。


    出於商業交際,付闖跟付菁自然也是替家族出席。


    “沈家可真好攀的,真是什麽人都能進,一個孩子就給綁得死死的。”


    “可不是嘛!聽說這新任沈夫人,可還是周湛前妻的閨蜜,誰曉得裏邊攪的是什麽渾水。”


    “嘖嘖嘖……”


    率先說話的女星,嘖嘖幾聲,纖細的手指捂麵,從牙縫裏擠出笑聲:“還能是什麽渾水,不要臉唄!”


    付菁進洗手間,剛到門口,耳邊聽見這句話,她跟方子芩是不對付,但也容不得外人這般放肆。


    頓了半秒,往裏走,麵目如常,她盯著兩人看一眼,嗓音沉沉問:“剛才兩位是在說誰呢?”


    對方也不認得她,隻當是一個多管閑事的。


    “你誰啊?”


    “就是,你管我們說誰呢!”


    付菁臉兒一揚,脖子梗著,像極了一隻高傲的黑天鵝,嗤笑道:“剛才的話,我可都聽著了,兩位在人婚宴上碎嘴,怕是不大合適吧?”


    那女星囂張跋扈,巴掌大小的臉氣得通紅,手掌伸過來便要扇人。


    付菁豈是好欺負之人,她比對方更快,“啪”一巴掌甩過去,毫不留情。


    對方疼得嘴角抽搐:“你敢打我?”


    “喲!”付菁好笑的喲了一聲,挑眉看她:“我差點沒認出來,你不是最近那個爆火的女演員宋北星嘛!”


    被打,還被當場認出現行,那女人尷尬從臉一閃而逝。


    “我看你是不想混了,居然得罪北星姐,說說你哪個公司的?”旁側的女人見宋北星給打,忙上前裝勢。


    付菁打了一巴掌,還嫌不夠,她發泄似的扭了扭打底襯衫扣子:“一個靠身體上位的小演員,你哪來的底氣跟我橫?”


    能來這的人,都不是什麽善茬。


    再看付菁口出如此狂言,不是娛圈的人,那必定是權貴之家,加上她那套行頭氣質。


    宋北星也算精明,眨巴眼說:“你是滬城付家的人吧?”


    付菁意外她的聰明,臉警惕起來。


    宋北星怒目秒變星星眼,臉也不疼了:“付小姐,你可不知道呢吧!這沈夫人可不是什麽好家庭,九流之下都不算。”


    見她聞聲倒也不怒,對方隨而又道:“我還聽說,她以前被人那啥過。”


    這回,付菁伸著眼,稍淺的掃了她一眸子:“哪啥?”


    宋北星捂住嘴,悄悄靠近挨著她,聲音輕得隻有兩人能聽清:“以前她被人在酒吧輪了,那時候這消息還是沈少親自壓下來的。”


    付菁哪成想,方子芩的人還有這事,心裏大吃一驚。


    但她跟周沈兩家無冤無仇,這事經過她的耳朵,也就等於是吃進肚子的菜,過一遍就消化沒了,連渣滓都不剩的那種。


    “誰跟你們說的?”


    宋北星那個得意:“圈內有前輩知道這事,在我們圈層誰不清楚。”


    像沈家這般的大家庭,必定容不得這等醜聞。


    付菁聽聞,心下計量了兩秒,尋思著沈召清怕是要欠她個大人情,語氣如常:“我勸你,這件事最好是放在肚子裏,再是到處亂說,沈家可不饒人。”


  第305章 下不來台

    幾個男人,正在桌上推杯換盞。


    付闖麵前擺了三四杯,全是沈召清遞的,他是存心要把人灌醉:“付總,這酒你得喝,不喝就是不給我麵子。”


    他酒量倒是不差,但也遭不住這一來二往的。


    沈召清一口悶,拈著杯底翻轉過來。


    一桌子人,正南方的周湛,西邊的梁政南都齊刷刷看向付闖,後者先出聲:“我也敬你一杯。”


    都曉得他跟方子芩那事,這是明擺著刻意以多欺少,付闖看在眼裏,麵上至始至終維持微笑。


    待得梁政南剛把手中杯見了底,門被人拉開,付菁一身白色西裝穿得英姿颯氣,高挺的鼻梁上戴了副金絲邊眼鏡。


    幹練中又透著幾分禁欲氣質,她連付闖的臉都沒去看,徑直投目給沈召清:“沈少,這酒我替我哥喝了。”


    說到做到,付菁走上前,端起酒杯仰頭飲盡,喉嚨咕嚕兩下。


    端酒又放下,連續三四次的動作,付闖麵前的酒杯都空了,短短用到不過兩分鍾時間,她那張姣好的臉蛋才顯現微紅。


    付菁將最後一個酒杯摁在桌上,拉來張凳子坐下:“各位,我知道你們對我哥很有成見,無非就是我哥跟子芩那點事。”


    這會兒,全場寂靜無聲,連呼吸都低得不行。


    付菁看向五分醉的付闖,心疼得緊:“我哥這人那是真正直,半點兒歪心思都不敢打,但他對子芩也確實是真心實意。”


    “付菁,你別說了。”


    周湛臉龐竄了抹紅,但他極快收斂,以至於旁人沒察覺捕捉到。


    “哥,你別攔住不讓我說,這事我憋挺久了。”


    付菁自顧斟酒,又是喝一杯:“當然,我對周湛那點私心也不假,用我哥的話說那就是一廂情願,人家兩口子鬧別扭,我們瞎摻合什麽?”


    滿屋子,隻有她的聲音,像個酒鬼在說胡話:“我倒不覺得,感情本身就是自私的。”


    怕她說太多破壞氣氛,沈召清拈了杯酒遞過去:“付小姐,你先喝點,待會再說。”


    付菁接酒,但沒斷話,她手一轉把酒杯對向默不作聲的周湛:“湛哥,我想說句公平的話,我哥他是喜歡子芩,他對她的好也不見得就比你淺。”


    “他喜歡她沒錯,你不應該這麽欺負人的,見他不吭聲就總是揪著人不放。”


    付闖趕忙去拉人,沒拉住,付菁一口把酒喝了,臉緋紅緋紅的:“前不久,你是不是借著由頭跟他搶競拍,這不公報私仇嘛!”


    一桌子人都不動聲色的,偏頭去看周湛。


    實在是周湛形色不露臉,任誰都看不出半分異樣,他坐在那就像尊冰雕,唯有的動靜怕是呼吸。


    足足等了恐有四五秒,周湛擱下手裏的筷子,身子往後仰靠,一副鬆散姿態。


    薄唇翹起,他說:“新港的競拍無關私仇,確實是周氏也很需要,這個東西靠實力競爭,我不是說你們付家比周家實力差。”


    “但有句話說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我也不怕把話說盡,那個競拍本就是周氏看中的,在京港你們沒有勝算。”


    周湛說話不帶喘氣,圇吞都不打半個,氣場氣質拿捏得死死的。


    老練的話術,成穩不亂的思維,令沈召清折服,若不是旁人在,他都想拍掌叫好。


    “小姑涼就做小姑的事,這些是你哥跟阿湛……”


    付菁這會兒滿肚子的酒,勁頭上來,她也不怕三七二十一,管誰的地盤。


    蹭地站起身,怒目嗔著沈召清:“你們就是欺負人,什麽狗屁道理。”


    說實話,沈召清心頭也是有點兒虛的,他分不清周湛話裏幾分真,幾分假,隻好去看他。


    “你要說欺負,那就是欺負吧!”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皆是震驚無比,沈召清瞪著大眼去看周湛,連不作聲的梁政南跟何景喆都不禁抬眸。


    付闖一把給付菁拽下來:“別鬧了。”


    委屈,酸澀跟難受鑽得她心窩子痛,狠狠抹一手淚:“虧得我在洗手間,還替人說話,沈召清你欠我個大人情。”


    先前還好,這會兒付菁是真的後勁十足,喝醉了。


    沈召清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欠你什麽大人情?”


    “我幫你老婆說話啊?”


    沈召清在腦子裏使勁兒繞一圈,沒想成緣由:“你連我老婆人都不認識。”


    付菁嚼著哭腔:“人家在洗手間說你老婆壞話,要不是我攔著,嚇唬她們,這話指不定傳哪去?”


    溫然那事,一直是沈召清心頭的痛,也是一根無法拔除的深刺。


    他心中了然,眼神軟下去:“怪我,對不住,今天喝得高了點,付總別見怪。”


    任桌上的人都看得出情況,更別提周湛跟梁政南,大家心中有數,也同樣保持心照不宣。


    臉紅彤彤的,付菁也豪爽:“行,這事我就原諒你了,但你得給付家讓點兒利。”


    “行行行,我讓。”


    沈召清把眼睛嗔向周湛,眼都要翻爛了,心裏恨,憑什麽人家的愛恨情仇,得他這個八竿子打不著邊的人買單?


    酒宴結束將近九點多,整局下來,唯獨周湛跟梁政南清醒無事。


    沈召清被拉去送客,包房瞬間空曠,僅剩他與酒過七層的付闖,他掀了下眼皮:“付總,我幫你叫車?”


    付闖先是搖頭拒絕,去拉旁座的付菁,實在力不從心。


    “付菁我讓人送她出去吧!”


    付闖無奈,額間都浸了一層薄薄的汗:“那麻煩了。”


    周湛也不多話,他招手喚來門口的候侍生:“幫忙扶付小姐上車。”


    幾人前後出門,付闖本就酒意不算很深,風一吹倒是清醒了不少,等代駕上車,他手扶著車門回頭:“周總,不用送了。”


    周湛立在米多遠,身形高挺筆直,一身正裝黑西服穿得紋絲不亂。


    他說:“沒事,你先上車。”


    付闖的模樣也極好看,與他是截然相反的風格,尤其笑著,盡顯紳士儒雅:“飯桌上那些話周總別太在意,要是有什麽地方衝撞了,我替付菁跟你抱歉。”


    周湛雙手插兜,語氣隨意:“她的話,我沒放心上。”


  第306章 惹他

    付闖低低一笑,似嘲似憐,人家都不愛,又怎會把付菁的話放心上。


    周湛又說,這回口吻陡然冷下去:“倒是付菁提醒了我,說實話新港的競標,我確實有那麽一點小心思,大家都是男人,付總應該能理解吧?”


    付闖重新振作,一副形色不上臉:“我要是知道周總您這麽愛鬥,當場我真得豁出去。”


    聞聲,周湛一笑,卻是笑裏藏刀。


    他不黑臉,語氣不善:“那估計現場就是兩敗俱傷。”


    付闖鑽進車,嘴上嘀咕:“可惜啊!老天沒給我這個機會。”


    周湛走上前去,抽出一隻手,幫他遞上車門,兩人十分的默契,可仔細看則是透著濃濃殺機。


    “付總,慢走不送了。”


    車窗敞著,露出付闖那雙直勾勾的眼,不冷不熱:“情場上注定是沒法和睦了,還望以後商場上有機會再合作。”


    周湛也好不客氣:“我覺著老付總倒是業務挺熟悉,付總要是沒事,盡量少跑京港,來來回回倒也挺累得慌。”


    老付總說的是付元勳,但這話任誰聽了都覺得針對。


    付闖裝不懂,也是給自己留足了麵子:“周總放心,若不是家裏有事,我在國外都懶得回來。”


    潛台詞:說他死心眼,瞎擔心。


    周湛戳他,他也戳周湛,兩人互相傷害,堅守不讓。


    把人送走,望向遠處那抹車尾燈,心底陰陰的浮躁。


    周湛摸出支煙,站在門口邊抽,恰好梁政南打裏邊出來,瞧他在抽悶煙,不免得心生好奇:“這是怎麽了?”


    “沒事。”


    梁政南最了解他:“沒事你不會拉著個臭臉。”


    周湛湊過去,給他也遞一支。


    “我不抽。”


    周湛連吸好幾口,換氣的檔口上,他總覺心頭很是不暢快,明明是自己老婆,整天還跟防賊一樣。


    付菁在飯桌上當眾人麵嗆他,付闖也話裏話外都是損意。


    “付闖跟你說什麽了,把你氣成這樣?”


    周湛整個心浮氣躁都寫在臉上:“聊了點無關緊要的私事。”


    梁政南早洞悉一切:“說到子芩了吧?”


    “我就納悶了,跟他有什麽關係?”


    梁政南挑挑眉:“你別激動,人家也沒幹什麽,至於嗎?”


    周湛左想右想,心裏怎麽都不得勁,話從口出:“人家惦記我心頭好,我能不急眼嗎?你倒是不是我,換成我,你指不定比我更急眼。”


    兩人認識這麽多年,他慣會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梁政南鮮少見他這般亂分寸。


    “那你這樣,更讓人鬧笑話。”


    周湛又是吸口煙,不解氣:“早知道我就應該更狠點,新港那個競標都摁輕了。”


    梁政南真是憋笑了:“你還給不給人活路?”


    “是他付家兄妹欺人太甚。”


    “怎麽欺你了?人家不就是在飯桌上說了點實話,再者說付闖可也沒搶人的苗頭,而且人子芩跟他沒糾沒纏的,就你多想,我看你閑得。”


    周湛聽這話,心裏怪不是滋味,覺得梁政南胳膊肘往外拐。


    但他確實在新港競標上,動了一點小心思,但也僅此一點。


    可事實是,即便他沒心思,付闖也不可能拿下那次競標的,在京港,兩人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因為這事,周湛一口氣從沈召清的酒宴上,憋到周宅。


    打上回出事以來,周秉山唯恐方子芩有個三長兩短,非讓兩人住老宅。


    周湛進門時,她正跟周蘇蘇玩跳棋,聞見門口玄關的動靜,女孩扭頭:“四叔,你回來了?”


    “嗯!”


    他鞋沒換,外套沒脫,徑直往裏走,臉色蒙了層淺薄的慍怒。


    方子芩看人一眼,先是在腦中過了遍,問:“今天去酒宴怎麽樣?”


    “還好。”


    周蘇蘇跑上前去抱人,她自顧收跳棋,埋著頭撿好擱放一邊:“聽說有人在背後嚼壞話?這事你不知道?”


    周湛兩隻胳膊摟住周蘇蘇,走近了些,方子芩聞到他渾身的煙酒氣,很濃,身子往後退了半步:“你喝了多少酒?”


    他也記不得,本是打算早回的,待付闖走後心裏不快,又跟梁政南上包間喝了點。


    剛開始是一點,後頭喝著喝著就過了頭,回來還是助理叫醒的他。


    周湛扯起衣服,自顧的聞:“還好吧!”


    “今兒那事,沒傳到溫然耳朵裏去吧?”


    “蘇蘇聽話,先去找奶奶。”周湛把周蘇蘇放下,盤膝坐在方子芩對立的位置上,後背鬆懶的靠著,襯衫開到第二顆紐扣。


    脖頸往下的肌膚乍露在外,他雙目閉合凝神。


    方子芩幫他沏好茶,輕輕推過去。


    “召清一聽這事,直接把酒宴的人都堵了,你以為嚼舌根那兩人還能好好的走嗎?”


    耳邊聽著話,她仔細琢磨,出聲道:“也真是不知死活,這種場合瞎說八道什麽。”


    周湛睜眼,看似很疲倦,他端起茶杯抿了口:“不然怎麽有句話叫禍從口出,但凡人人都像你這麽精明,就不會吃那麽多虧了。”


    他總說她狡猾,精明,有時候也會誇她眼力見好,腦子不錯,但唯獨這一回,語氣帶著三分嗆意。


    那麽明顯,方子芩怎麽聽不出。


    “活該。”話畢,她轉頭看他:“倒是你,沒精打采,誰惹你了?”


    “付闖。”


    這個名字一出,她不禁挑眉,意外:“他惹你?”


    周湛扭頭看她,鼻孔出氣:“你是不是想說,我惹他還差不多。”


    不得不承認,他一語中的,說到了方子芩的心坎兒上,當即她就是這般想的。


    這兩人本就不是一個風格,周湛天生長了張會惹人的臉,尤其是發怒時那個囂張勁,可偏偏付闖屬於人畜無害的那一掛。


    “你兩放一塊,說真的,你要說你惹他,估計百分之百的人都信,但你要說他惹你,估計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信。”


    周湛說:“那偏偏好,這次就是那百分之一。”


    方子芩看他:“你知道你現在這臉長得像什麽嗎?”


    “什麽?”


    “蠻不講理。”


    拉著臉,周湛說:“怎麽你跟政南一個口徑,都替他說什麽話?”


  第307章 要生了


    方子芩擺正姿態,問:“那你說,付闖把你怎麽著了?”


    “他拿話噎我。”


    “他說你什麽了?”


    “我總尋思著,他對你圖謀不軌,而且他看我那眼神,我一看就不好,心裏硌得慌。”


    周湛低沉的聲音裏,三分不滿,七分傲嬌,方子芩聞聲,嘴角微不可察的僵住一瞬,到底是忍住發笑:“你多大心眼兒啊?人家還對我圖謀不軌。”


    “怎麽不是?”


    她問:“付闖成你心魔了?”


    周湛頭顱低著,他琢磨兩秒:“趕回頭我得去拜拜神,不然心裏不暢快。”


    周循打屋裏下來,正好聽見這句話,目光淡淡掃了二人一眼:“拜什麽神,你把人照顧好就是天大的事。”


    近月來,周循對她的態度是明顯有擊極大的好轉。


    方子芩附和:“聽著沒,爸都這麽說了,別整天疑神疑鬼的。”


    ……往後的日子,周湛又沒少去寺裏祈福,一如既往求女。


    那日,深城的時貫霖也來了,兩人一拍即合的願望一致。


    蔣寧恩比方子芩月數還大四十多天,眼看著即將臨盆,時貫霖道:“你這準爸,接得好孕不?”


    “沒問題。”


    在外人眼中,即便是內心慌亂,周湛也得無時無刻保持淡定從容,實際上他毫無準備。


    時貫霖又問他:“月數都這麽大了,你沒去醫院查?”


    一提這個,周湛心火兒燒,他不是不去,是不敢去,頭一次當爹竟然害怕麵對。


    喉嚨幹巴巴的,扯動下輕咳:“咳咳,這事講究心誠則靈,我要是先去醫院查一手,那豈不是對觀世音菩薩不敬嘛!”


    梁政南跟時貫霖都慣是不愛常笑的人,楞是給他這話逗笑了。


    後者直接破功:“你說這話,我是死都不信。”


    “愛信不信。”


    梁政南嗆他:“這寺廟估計沒少年頭了,你那麽有錢,真想菩薩保佑你,不得讓菩薩吃好住好,沒點實際行動怎麽行?”


    “就是,光想驢拉磨,又不給驢吃草。”


    兩人你一句,他一句的,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周湛也是記在了心上。


    回頭馬不停蹄給寺廟捐錢重建,旁邊附近的也都沾光,他重金求女這事徹底沒瞞住,一時間鬧得滿京港人盡皆知。


    沈召清湊熱鬧不嫌事大,在一邊拱把火,這下好,全國人民都知道了。


    周湛恨不能把他一刀剮了。


    沈召清也是賤得慌,得了個女兒,成天擱他麵前晃悠,不知道的隻當他是愛女心切,如獲珍寶,稀罕得很。


    知道的,心裏跟明鏡似的,他就是純純拿周湛跟前炫耀顯擺。


    氣急眼了,他也會罵兩句:“看你那樣子,閨女長大了都得嫌棄你丟她人。”


    沈召清不以為意,他跟周湛比什麽?

    不就比誰咽不下那口氣,顯然那個人不是他。


    “周湛,你就是小心眼兒,嫉妒我有個閨女,有本事你也生個女兒去?”


    一桌子上,幾個男人也都是笑而不語,就等著周湛掀桌子翻臉,但顯然他比平時更加淡定,臉色近乎從容。


    修長筆直的一雙腿交疊而坐,他指尖的煙燃到一半多,伸手撣了下,薄薄的唇開啟:“看開了,真要不是閨女,倒也樂得,免得往後不知道便宜哪個小子。”


    沈召清本是笑著的,此時半分笑不出。


    他隻覺這話夠損,不愧是出自周湛之口,噎得他話都吐不出聲來。


    “你就是嫉妒。”


    時貫霖在一旁幫腔:“確實有點那意味,自己得不到的就毀掉。”


    “你倒是不想要個女兒?”周湛反過來問他。


    時貫霖眼看火燒到了自己身上,忙撇清:“我當然想,比你還想。”


    周湛這才總算是消了聲,不再損人。


    他這閨女夢,算是一做就做到了兩月後,那天周蘇蘇的生日,周秉山把一大家子叫去周宅辦家宴。


    小娃兒童言無忌的,非得是方子芩肚裏是個弟弟。


    周湛當即臉都黑了下來:“不準瞎說。”


    周蘇蘇大半個身子倚靠方子芩,她一隻小手柔柔軟軟的,撫在她肚皮上:“我沒瞎說,弟弟還會動呢!”


    周湛眼皮一掀:“太爺爺叫你去吃飯,快過去。”


    “哦!”


    周蘇蘇不大高興,她還想多呆會,跟四嬸肚子裏的弟弟叨嘮會。


    但又不敢忤逆這話,隻好拖著小腿往裏走。


    方子芩嗔他一眼,說:“人就一小孩,你那麽凶她幹嘛?”


    周湛坐在周蘇蘇先前的位置去,彎腰俯身,低著頭把耳朵貼上她肚子,微滾的肚皮很是可愛。


    將近十個月的寶寶,有了明顯的動靜,時而踹兩腳,時而像是在裏邊翻跟頭打滾,一陣鬧騰。


    再加上周蘇蘇先前一番話,他是有點篤定,是個男孩兒的。


    “好了,你壓著我了。”


    周湛把頭抬起來,手指撫在唇角:“這兩天我送你去醫院吧?”


    方子芩倒覺著家裏舒坦:“不是有私人醫生嗎?”


    周湛不放心:“私人醫生也顧不上二十四小時看著,要是你突然生,醫院還能應得了急。”


    最終兩人商量了一番,決定按照他的想法走,安全要緊。


    臨近八點多,車到門口,張嫂在屋裏幫忙收拾衣物用品。


    方子芩晚上吃得撐了點,這會正趟沙發上休息,至打她肚子日漸大起來,行動不方便,能坐著基本就不活動。


    她伸著腿彎了下,還沒待收回來,肚間一陣疼。


    不過三四秒的時間,疼痛加劇,有種不妙的意識,瞬間竄入腦中。


    扶住沙發椅把,方子芩穩坐不亂,她朝門口喊:“張嫂,你進來一下。”


    張嫂沒聽著,絲毫沒動靜。


    額間是密密麻麻的薄汗,她連聲又喊:“張嫂。”


    “噯,怎麽了?”


    張嫂小跑著竄了進來,手裏還捏著一件衣物沒及時放下,方子芩大口喘氣:“我……我好像要生了,你快去叫阿湛。”


    “你坐著別亂動,我現在就去叫。”


    不多時,幾乎也就不到半分鍾,周湛神色慌張跑進門:“沒事吧?”


    方子芩雙手扣住沙發,疼得臉都慘白,脖頸處條條靜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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