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溫引霜親自倒了一杯熱茶，遞到錦瑟的妹妹麵前：“你叫什麽名字？”


  她低著頭，唯唯諾諾道：“我叫華年。”


  “不許這樣對夫人說話！”錦瑟一急，狠打了一下華年的手臂：“要說回夫人，奴婢叫華年。”


  她渾身一抖，淚眼模糊地望著錦瑟，小臉挺委屈的，卻不敢哭出聲來：“對不起，姐姐，對不起。”


  “回夫人，奴婢叫華年。”


  溫引霜沒在意，應了一聲，就叫錦瑟帶她先去休息，明天再去陪渺渺。


  心腹要慢慢培養，隻要華年還在這裏，就不愁錦瑟不答應。


  不過，心腹這件事暫時解決了，但堂姐和姐妹們的事情怎麽辦？上哪找官吏娶她們呢？而且，她們願不願意嫁呢？

  正煩惱著，下人忽然來稟告：“夫人，相爺回來了，帶了新科狀元回來，此刻正在堂屋商討事情，讓小的來叫夫人一塊去。”


  新科狀元？那日後豈不是官運亨通？

  想必也還沒娶親。


  “知道了。”


  ……


  來到堂屋時，溫引霜見到了這位新科狀元。


  生得白白淨淨，劍眉星眸。


  身形修長，一襲蝶翅藍的衣裳，素雅而不失貴氣。


  初次印象還不錯。


  “斯離，這便是寫下治水之策的才女，亦是本相的夫人。”


  商洛書走上前來，輕輕摟過她的腰，很是驕傲地向這位狀元介紹她。


  “下官沈斯離見過夫人。”


  沈斯離拱手行禮，特意把腰彎了些。


  因為腰上那隻手，溫引霜有些不適地動了動，然而還不敢落了商洛書的麵子，便禮貌一笑：“沈大人不愧是狀元郎，才學第一，樣貌與禮法也是不差的。”


  怎料不等沈斯離回答，商洛書便先不滿地開了口，同時用力地握了一下她的腰。


  “你夫君我當年也是狀元郎，怎麽不見你誇獎我？”


  溫引霜暗暗瞪了他一眼，心裏罵道：商洛書，你不要得寸進尺！


  她擠出一個笑容：“夫君，我誇沈大人，顯得是咱們相府禮待賢士，誇你，卻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了，如此倒顯得我小家子氣了。”


  商洛書輕嗤一聲，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敗給你了。”


  “夫人妙語連珠，知書達禮，亦有男子的才情橫溢，下官佩服，隻是今日前來，除了拜見夫人尊容，更是想商討具體的治水之策。”


  沈斯離把好話都說給商洛書聽，實際上卻是迫不及待想討論江南水患的事情，從懷袖裏拿出了一張地圖。


  溫引霜想，他也許是位好官。


  堂姐若真能嫁給他，倒也能放心。


  “這原是我兄長的計策，我不過是運氣好，借了兄長的榮光。”溫引霜實話實說，在商洛書旁邊坐了下來。


  沈斯離笑而不答，把地圖放在桌上攤開。


  地圖上麵畫的是江南，他還用朱筆描繪了鬧水患的地方。


  嚴重程度不同，朱筆的深淺隨之不同。


  他很用心。


  溫引霜也就暫時放下了心計，與他們一起商討具體的辦法，好在她兒時曾與父親和兄長一同下過江南，對江南的情況還算熟悉。


  “朝廷撥款賑災是必然的，隻是這災民實在太多，而國庫空虛，能撥動的款不一定足夠，這……”


  沈斯離忽然頓住了，微微皺起眉，麵露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