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商洛書忽然開口提醒她，語氣責怪，眼裏卻流露出關心：“安靜一點，總會有辦法的。”


  本來就夠心煩的了，還要接受商洛書的說教，溫引霜更是氣都不打一處來。


  “這都怪誰？要不是你招惹那個瘋婆子，我能被綁在這裏嗎？你們倆有奸情就算了，我大不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怎麽還要扯上我呢？”


  “什麽叫我們倆有奸情？”


  商洛書眉頭一皺，麵色漸變不悅：“我和宋竹允清清白白，什麽都沒幹過。”


  溫引霜立刻笑出了聲，不屑地別過臉：“你們在人前都敢摟摟抱抱，她還一口一個洛書哥哥叫著，單單是我在宴席上看見的那些，你們都不是清清白白的關係吧？在人後還不知道怎麽樣呢。”


  “那你呢？”


  商洛書忽然不辯駁了，話鋒一轉，質問她：“你和陸行洲又是怎麽回事？還未成親便連兒子都有了，怕不是比我和宋竹允更髒吧？”


  這一句，便是戳中了溫引霜的心。


  她暴怒，轉過頭怒瞪著商洛書：“商洛書，你混蛋！你才髒呢，我和阿洲什麽都沒有。”


  “什麽？”


  商洛書一愣，語氣慢慢緩和下來：“什麽叫沒有？你們倆不是都……”


  “渺渺不是我親生的。”


  溫引霜直接打斷了他。


  反正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不如把真相告訴他，免得他死了都覺得她不幹淨，在黃泉路上都要介懷。


  “渺渺是李副將的孫子，李副將是我爹爹的老部下，當初皇上要將我貶為官妓，我不願意，李副將念著爹爹的恩情，想帶我逃出京城，卻被你帶兵追殺，死在了半道上。”


  說起那段塵封已久的過往，溫引霜這心口還是一揪一揪地疼，眼眶漸漸泛了紅。


  “他是為我而死，他隻剩一個孫子渺渺在這人世間，我必須照顧渺渺……”


  她哽咽了一下，不覺已淚眼模糊：“為了不讓渺渺介懷，我隻能說我是他娘，然後一直把他帶在身邊。”


  “李副將？”


  商洛書甚至擺出一臉茫然的表情，讓溫引霜更為惱火。


  也許是他的雙手沾滿了太多鮮血，所以記不得那一滴兩滴了。


  但她記得。


  “就是那個被你斬殺在亂葬崗的老將軍，隻有他相信我爹不會貪贓枉法，他用性命護我出京城，可是你不肯放過他，也不肯放過我。”


  溫引霜紅著眼，帶著恨意，咬牙切齒地說道。


  “引霜……”


  商洛書好像記起來了，臉色漸變憂傷，眼神透出幾分愧疚。


  “對不起，我實在是無可奈何。”


  “你想說聖命難違，你想說你隻是聽君話，終君事，對不對？”


  溫引霜輕蔑一笑，幾分苦澀：“是，你的確無可奈何，那汙蔑我爹爹貪贓枉法，總該不會是你的無可奈何了吧？難道是皇上要你汙蔑我爹爹，是皇上要你滅我族門嗎？”


  “我……”


  商洛書無話可說，眸子裏有淚水打轉。


  他癡癡地看了溫引霜半晌，忽然深吸一口氣，張了張唇，似乎下定決心要說些什麽。


  “咚咚咚……”


  突然有人敲了敲牢門，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溫引霜轉頭望去，是一個黑衣人，手執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