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商洛書苦笑一聲，語氣卻滿是寵溺：“難得你願意與我說實話，也不枉我們夫妻一場，隻是這個孩子……引霜，我舍不得。”


  “我也舍不得。”


  其實她已經緩和了很久，但是再提起那個失去了的孩子，她還是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可是他與我們無緣，也許他也不想來到這紛擾的人世間，不想和我一起承受痛苦吧。”


  溫引霜也哽住了，不覺又紅了眼，淚水滑落下來，沒入發絲。


  鼻子好像被什麽堵住一樣，心口酸澀。


  “是，我尚且不能獨善其身，就算生了他又如何？隻怕也保不住他，我們日後有機會再要一個吧。”


  聽他這麽說，溫引霜忽然覺得不對勁。


  什麽叫獨善其身？什麽叫保不住他？


  “你、你到底有什麽事情沒告訴我？”溫引霜有些著急地翻過身去，麵對著他，借著月光看見他的輪廓。


  她緩緩抬起手，摸上他的臉頰，指尖被沾濕了。


  他什麽時候哭了？

  “對，我有太多的事情沒告訴你，但是現在不能說，引霜，你再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能解決這一切了。”


  商洛書溫柔地握著她的手，心疼地將她摟進懷裏。


  “到時候我會退出官場，將權利還給皇上，扶持斯離，讓你姐姐一世安穩。”他揉了揉她的頭，憐愛而輕柔，好像要把她揉進骨血裏。


  她貼近他的心口，能感覺得到他胸膛的溫暖和心口的跳動，莫名有一種心安的感覺。


  很奇怪，很奇怪……


  她怕日子久了，真的要淪陷了。


  “商洛書，時間久了，你還記得當初為什麽會愛我嗎？”


  “時間久了，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對你是愛，還是執念了。”


  ……


  溫嘉蘭最後是在街上的長橋下找到華年的。


  她雖然想救錦瑟，但她根本不敢對渺渺做什麽，隻是帶著他躲在橋頭下，從白天躲到晚上。


  渺渺見到溫嘉蘭的時候，手裏還抓著一串糖葫蘆，歡歡喜喜地撲過來：“姑母，姐姐今天帶我出來玩，我們去看花燈了……”


  溫嘉蘭又好氣又好笑，摸了摸他的頭，附和地說：“好了好了，渺渺玩得開心就好，現在這麽晚了，姑母帶你回家吧，不然娘親該著急了。”


  渺渺點點頭，又吃起糖葫蘆了。


  這孩子到底是傻還是單純啊？


  溫嘉蘭無奈一歎，叫南塵先帶渺渺回家，單單留下了華年。


  她害怕地哭了出來，縮在角落不敢出聲。


  “我還沒怪罪你呢，你倒先哭起來了？”溫嘉蘭輕嗬一聲：“你也知道這麽做，夫人會生氣的是嗎？”


  “對不起，姑娘，奴婢不是故意的，但奴婢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奴婢怕姐姐出事。”


  華年突然撲到她腳邊跪下，哭哭啼啼地央求她：“求求姑娘放過奴婢的姐姐，奴婢沒有傷害小少爺，姐姐也沒有傷害過夫人，奴婢姐妹二人忠心耿耿！”


  “其實我早就查清楚事情了，已經放了你姐姐了，偏偏你又來這麽一出。”溫嘉蘭言盡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