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商洛書故作堅強地別過臉，丟下一句警告，轉身便走。


  一時之間，沈斯離覺得心裏有些失落。


  看著商洛書一步步遠去的背影，他竟不知道該不該跟上去好，雙腿都變得沉重了許多。


  然而就在沈斯離糾結的時刻，商洛書的身子忽然搖晃了幾下，腳下打了個踉蹌。


  “噗！”


  一口鮮血忽然從商洛書的口中噴薄而出。


  鮮血濺到他頭頂上的那盞掛在樹枝上的紅燈籠，也染紅了沈斯離的眸子。


  “相爺！”


  商洛書麵色痛苦地捂著胸口，另一隻手卻撐著樹幹，身子緩緩倒下來，緊接著就這麽暈倒在了地上。


  沈斯離心下一揪，瞬間衝了過去，急忙攙扶住商洛書。


  鮮血從他嘴角溢出來，也染髒了他白衣的領子。


  ……


  沈斯離帶著商洛書，快馬加鞭趕回相府。


  誰知一進門，偏巧就撞見了溫引霜。


  “洛書這是怎麽了？！”溫引霜一下緊張起來，幫著他攙住了商洛書，著急地問他。


  他來不及解釋，隻是一個勁兒地高聲喊道：“叫大夫來！”


  下人將商洛書抬到廂房後，沒多久，大夫便來了，診了診脈，觀察了一會兒後道：“相爺這是急火攻心啊。”


  大夫開始為商洛書醫治，他們不便在場。


  於是沈斯離便和溫引霜一起退了出來。


  一出房間，溫引霜卻生氣地質問沈斯離：“你帶他去做什麽了？他怎麽會突然吐血呢？”


  沈斯離頓覺愧疚，目光躲閃著低下頭。


  此刻他也不敢扯謊了。


  “夫人，都是下官的錯，是下官好奇心重，誤闖了鬼市的棺材鋪。”


  他說著，拱手行禮：“是下官害得相爺見了不想見的人，相爺出來以後便吐血了。”


  “鬼市？！”


  溫引霜暴怒，指著他怒斥一聲：“沈斯離，你是京官！是新科狀元郎！你怎可跑到鬼市那樣的地方？你不想活了嗎？”


  “下官……”


  沈斯離剛想解釋說，是商洛書要去辦事的，但轉念一想，夫人正在氣頭上，還是不要添油加醋了。


  罵他幾句就算了，要是她把脾氣都撒在相爺身上，那他更是罪過了。


  想了想，沈斯離還是乖乖閉嘴聽訓了。


  幾刻鍾之後，大夫出來了，疲憊的臉上帶著笑容，俯身行禮：“夫人，沈大人，相爺已無礙了。”


  溫引霜這才鬆了口氣，急忙衝了進去。


  沈斯離叫了下人跟著大夫去取藥，也跟著進去了。


  ……


  “你怎麽樣了？”


  溫引霜坐在床邊，握著他的手，隻覺得一陣冰涼。


  她抬手撫了撫他的臉，擔憂地皺起眉：“手是涼的，臉卻是燙的。你到底怎麽了？怎麽會好端端的吐血了呢？”


  “讓你擔心了。”


  即使麵色憔悴，商洛書依舊是目光溫柔地看著她。


  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輕輕搖頭：“我沒事，大抵是這幾日累著了。”


  “那你去鬼市幹什麽？”


  溫引霜壓低了聲音問他，眉頭皺得更緊了。


  此話一出，商洛書的臉色瞬間冷下來，抬眸瞥了沈斯離一眼。


  “你告訴她的？”


  他的語氣低沉，帶著幾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