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童話故事不適合他們倆
第73章 童話故事不適合他們倆
“分人,你沒見過趙鶯歌?有名的京圈貴女,沒見過也該聽過吧。”季少卿轉眼看向周載年,“你應該見過呀,就是趙雁行他妹妹。跟她一比,咱們平時見的那些千金小姐們都是溫柔嫻淑的典範。”
像是在誇,倒聽出幾分譏諷的意味來。
“能有多凶呀……”周載時咂了下嘴,不信。
“說錯一句就是一大嘴巴,你不說還不行,抽到你說,說對了為止。”
周載時沒見過這樣的女孩子,平生所見沒有,大部分家世相當的女孩子總是要走個名媛風,說話細聲細氣,再端著姿態扮高貴,分明不適合淑女那一掛也要硬凹出幾分嫻靜乖巧來,他看著挺難受的。
“這麽帥麽?那還真是跟她哥有點兒像,都有點兒渾不吝的勁頭。”
季少卿:“我也是聽說的,沒見過。”
“聽誰說的?”
“簡兮呀。”
話就停在這兒了,隻剩下點煙和倒酒的聲音。
章呈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三人幹坐著一句話不說,酒已經沒了兩瓶,煙缸快滿了。
往季少卿身邊一坐,章呈的話聲都比平時小了,小心翼翼地問:“大哥,這是怎麽了?誰惹你們不高興了?跟我說,我收拾他。”
這話一出,周載時頓時傻了眼,這哪兒是觀家的少爺,這是季少卿的跟班兒呀。還比特犬?分明是隻翻著肚皮求撫摸的小京巴。
季少卿遞給他一杯酒,也小聲地和他說話:“說不好,要不你問問。”
合著逗他玩呢,真是兩頭的兄弟,和誰都不帶見外的。
章呈懂了,頭一搖,眼中浮起一絲笑,““那多不禮貌啊。頭回見麵,又是在我的地盤上,那肯定是我做得不好唄,要不打我一頓得了,先把氣給順了。”
對麵坐的兄弟倆都笑了,周載時突然覺得章呈這人挺可愛的,乍一看有點憨直,說起話來不能品,細品全是精明,半點架子沒有,像個生意人。
眼見著酒沒少喝,周載年的臉色沒見好,反而繃得越來越緊。周載時幹脆捅破了它,問章呈:“遲迅你認識麽?”
“那怎麽能不認識呢?年前還在我這兒喝過酒呢。”
章呈明顯一怔,話裏話外透著偏向,打量著對麵坐的兩人,試探地問:“怎麽?他惹你們了?”
章呈這人實在,有一說一,有季少卿在自然沒拿周家兄弟當外人看。
“那不能夠,就遲迅那張嘴,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腦子轉得比誰都快,絕對不會給自己找一丁點的麻煩。用我們家老頭的話說,最愛惜自己羽毛的就是他了,你要手欠非得薅他一根,他都不會搭理你一句。誰惹了別人的不痛快,他都不能。”
周載時追著又問:“他在哪兒呢?”
“巴黎呀。”章呈不解,“前兩天去的,不是新聞都播了麽。誒,你等會——”
章呈翻著手機,很快抬起頭來,不好意思地說:“昨天在巴黎,今兒去了裏昂,說是去朋友家做客,過兩天就回來,你們要見他麽?需要我安排麽?”
“不用,這不網上挺火的,我妹妹挺喜歡他,我替她問問,謝了。”周載時解釋,舉著杯子和他碰了一下。
“嗐!”章呈放鬆下來,傾身向前笑嗬嗬地說:“跟咱妹妹說,遲迅那家夥跟鏡頭前完全是兩個人,就別瞎耽誤工夫喜歡他的人設了。再說了,就是真心喜歡也沒用,那是領導看中的乘龍快婿,別人搶不去。”
章呈嘴裏的領導得是個什麽級別,周載時再傻心裏也有數了,趙雁行他爹就算一個。
年夜飯後長輩們的聊天他還記得,都覺得簡兮就算不是趙家的閨女,也得是個門當戶對的,現在看來還真是。
周載年恍若未聞,整個人窩在沙發裏,一手夾著煙,一手拿著手機,看簡兮才更新不久的朋友圈。
上京午夜時分,裏昂的太陽才剛落山。
幽長的街道,夕陽下的影子拉得也長,籠罩著一層金紅色,人影兩個,顯得時光安靜又溫柔。
除去個人情緒,周載年覺得簡兮挺會拍的,就這麽簡簡單單的一條小路都能令人心生向往,偏偏現實是相隔了八千多公裏的距離,最快也要飛上六七個小時才能抵達,不是一抬腳的事。
小王子的童話故事,不適合他們倆。
酒越喝,越冷靜,他已經不急著想要去見她了。
一個小時前,他給她發了條信息,問吃了晚飯沒有。簡兮發了朋友圈,卻沒有回他,如同更早前的那通電話,置若罔聞。
最後一次機會是給簡兮的,也是給自己的,周載年發了幾個字過去:三月十四,訂婚。
很快,最上方就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就是輸入了好久都沒有新的消息發過來。
他們這一桌隱在最角落,無奈鄰座正是玩到興起,相隔得空間感十足,依然吵鬧得不行。
周載年一抬眼,情緒更盛,煙頭緩緩摁在新換的空煙缸裏。
章呈見狀,便著耳朵細聽了幾句,就是男人在外麵玩時的場麵話,聊到女人身上總是會過分一點,沒個收斂。好在這裏沒有不該進來的人,壞也壞在都是套著的圈子,縱橫交錯誰還能不認識誰,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要是不小心聊到了對方的女人身上,又都喝了酒就有點尷尬。
他不知道簡兮是誰,幾個男人嘴裏說出來無非就是漂亮,多少有些肖想的意味。他這場子裏幹淨,沒有風月的女人,閑得他們隻能嘴上過過幹癮。
眼見著周載年越來越冷的臉,章呈側身湊近季少卿,離得挺近聲兒倒是不小:“比章禾還漂亮?”
周載時連忙跟上,幫著腔打趣緩解氣氛,“這算是來自大舅哥的送命題麽?”
章呈搖著頭,替季少卿回道:“沒那個,從小到大我就覺得我大哥他媽最好看,我媽排第二,任靈靈第三,章禾連前三都不算。”
說完,嘶了一聲,捏得指關節哢哢作響,煩躁掛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