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我就要他
第85章 我就要他
趙雁行幾步衝到小山坡上,朝著簡兮的帽子敲了一記,“爆頭好玩麽?啊?瞧給你能的。”
簡兮隔著帽子揉了揉腦袋,癟著嘴朝陳煦撒了個嬌:“哥,他打我。”
陳煦嘴角噙笑,咬著煙沒理她,摸遍了沒找著打火機,想起剛才遞給周載年了,不怕死地溜達過去對了個火,吞雲吐霧間問他:“瞅見沒有,從小到大就這一招靈,沒轍。你妹妹也這樣?”
周未未不這樣,周未未會撒嬌,但絕對不會說送我哥上西天。
點煙的時候離得近,近到看清楚他眉峰上的小疤,是簡兮小時候打破他的腦袋留下的。算一算,得有二十年了,追求完美的陳煦也沒說給整下去,勳章似的頂著,奔著一輩子就去了。
周載年笑了笑,沒說話。這一家子,別扭的母女倆,別扭的兄妹倆,骨子裏倒是比誰家的都要親。
兩人悠閑地抽著煙,聽著趙雁行和簡兮逗咳嗽。
趙雁行:“你說你,沒事打我幹嘛?趙鶯歌戳的那兒跟根木樁子似的你不打,章呈連槍都沒拿,擎等著拿刀捅你們呢你不打,還有周載時,你先把他給崩了呀,我還送你一聲謝。”
“噓!你小點聲兒。”簡兮拉著他蹲下,自己的聲一點沒見小,神秘兮兮地說:“他哥在下麵聽著呢,你們倆這麽多年兄弟不合適。你要想打周載時,你悄悄的,我把我這把狙借給你,好用,你現在就幹掉他,爆頭那種,可爽了,來。”
趙雁行氣得直笑:“小丫頭片子,少跟我來這套,還學會以夷製夷了,我現在是個死人,腦袋都他媽沒了。”
“哪有。”簡兮委屈,端著槍像個小戰士,肅穆地說:“雖死之日,猶生之年。”
陳煦哈哈大笑,喊趙雁行:“雁哥,下來,你下來,別跟她置氣,不值當,咱哥兒倆喝點兒。”
“滾吧,你們兄妹倆,一丘之貉。”趙雁行罵著就跳下去了,從陳煦懷裏摸出個小酒壺來,一邊擰著壺蓋一邊指揮:“我歇會,你們幾個麻利兒的,把他們全給我弄死,想著我就來氣。出師未捷身先死啊,遇著個腦子不靈光的楞頭女嘎子。”
“得嘞。”陳煦應了一聲,轉而問向簡兮:“嘎子,有多少人到底?”
簡兮:“三五十號吧。”
趙雁行喝著酒嘿嘿笑:“就這數,開始吧,隻許開槍,不許動手,別把我的人給傷著了,都是孩子。”
“我還是個孩子呢。”陳煦踹他一腳,頂周載年的胳膊說:“開練吧,用不著管她,她手裏的子彈足夠掃這些人兩三輪的,鬆鼠病。”
周載年信,華庭苑的衣帽間是真滿,一天換三身,能連換三個月不帶重樣的,還有富裕。
“去不去?給你們加點難度係數。”
簡兮受不了陳煦這麽多話,磨磨蹭蹭浪費時間,直接開了槍,火力一下就集中過來了,一時間搞得往前衝的三個人連忙重新找掩體。
趙雁行敲邊鼓,樂得什麽似的,“老季,五打三的感覺怎麽樣?內應得找這樣的,章呈不行,不夠狠。”
話是這麽說,打得還是快的,三人配合默契,三五十人不過十來分鍾就全搞定了。
午後陽光斜穿過嫩綠的新葉,帶著暖洋洋的溫度。簡兮和趙雁行舒服地窩在小山坡上,時不時叫聲好。
“他們倆還挺厲害的。”
簡兮感歎,說的是周載年和季少卿,畢竟不是大院裏的孩子,從小摸著槍長大的。
趙雁行搖頭,挺正經地說:“這你就不懂了吧,咱是為了玩,人家那是為了自己,練得比咱狠呐。當然了,也不是每個家大業大的都這樣,他們倆確實比旁的人強多了。”
“哥——”簡兮叫了一聲,突然就不說話了。
趙雁行一看就知道她想什麽,逗她:“這不像你哈,是你自己選的路不是?是,哭著也得朝前邁。要不你就跟趙鶯歌似的,虎一點直接去踹他們家的門,那還能拿不下?不願意,那你就得忍著。大不了,咱踹了他,好男人那不有得是。”
“我不,我就要他。”
“要要要。”趙雁行沒轍,把槍往她身上一推,“去,往他腦袋上一頂,讓他娶你,哥給你撐腰,倆呢。”
無語。
簡兮不想搭理姓趙的了,兄妹倆都不是好人,一丘之貉。
手機一直震個不停,催命似的,更煩了,蹭地站起來就跑,留給趙雁行的話跟陣風似的飄飄忽忽。
“我先走了,有事兒。再聯係吧。”
趙雁行都看傻了,眨眼間人就不見了。
到醫院的時候,沈略正在門口抽著煙等她,喲了一聲奇道:“怎麽就自己一個人來了,不應該呀。”
簡兮累得不行,沒什麽好語氣:“你要是覺得他該來,叫我幹嘛?”
沈略掃著鼻子往住院樓走,見她神色緩和了些,方才說道:“今兒中午閻遠來了,幸好我在,沒讓他進去,就沒急著跟你們說,結果到了下午這一位又鬧起來。說是鬧,也著實冤枉了她,不哭不叫的,就那麽瞅著你,甭管你說什麽她就一句話——要見你,見不著就要出院。你說她一孕婦,我能怎麽著,鎮靜劑都不好給。”
簡兮才不信,沈略要是想解決,辦法有得是,根本用不著讓她來。
“你應該請周載年過來,那是他的未婚妻。怎麽?你還怕他?催命鬼似地催我,不知道我休息嘛。”
“現在還不是。”沈略認真地強調,壓根沒理會她的揶揄,會逗就說明心情還不錯。
“嗯,下星期就是了。”簡兮眨著眼睛說:“準備好叫嫂子吧。”
沈略一哂:“嗐,未準能成的事,你還挺當真。”
他的兄弟們對這件事的認知倒是挺一致的,就像認準了成不了。
要是真的成不了,丟人不?簡兮挺好奇的。
高亭玉靠坐在床頭,看起來還不錯,身體狀態和精神狀態都挺穩定。
原本就不認識的兩個人,沒什麽客套的開場白,高亭玉說得很直接:“簡小姐,我能不能見見閻遠?我不想給你和周先生惹麻煩,但我怕他鬧起來,不好收拾。”
簡兮沒穿白大褂,便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
無遮無掩地看了她一會,問:“酒店可以給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