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第416章 打撈往事

  龍小九是什麼樣的人，歐陽雲朵是最了解的人了。


  龍小九在東海的時候，就是那種玩世不恭，好逸惡勞，喜歡網路遊戲，經常在街頭打架的混混。


  儘管龍小九身上有很多優點。但歐陽雲朵有時候會忍不住地想：他還沒有改正好，不能算一個真正的戰士！


  一個不稱職的戰士難免會不明真相，受到外界的利誘。這是可以想象的。


  所以歐陽雲朵把龍小九定位於「叛徒」，一個變質的軍中敗類。


  做下這樣的決斷，是痛苦的。她並沒有勇氣去下這樣的定義。這種定義是烏衣婷下達的。


  烏衣婷說龍小九是叛徒，那麼歐陽雲朵只能服從。


  那個時候歐陽雲朵沉湎於痛苦與矛盾之中。


  憑她與龍小九之間的關係，她應該把龍小九的事情隱瞞下來。憑她是12部的軍人，她應該把龍小九的情況彙報給上級。


  烏衣婷收到她的情報之後，直接派她去中東戰亂地區聯合國維和醫院「提人」，差點送了龍小九的命，也跟白溜溜爆發激烈的衝突。


  事後，責任由歐陽雲朵背負。烏衣婷說她辦事不力，做事不經過大腦。


  以前在0429的時候，她是老貓眼中的紅人。老貓雖然說話難聽，對她總體是信任的。


  連0429那麼重要的單位都重用她，結果來到12部，她什麼都不是。那種沮喪與失敗的感覺是誰也品嘗不到的。


  有關龍小九的事產生漣漪效應。直到龍小九失蹤，總部派了上萬人次的部隊找他，也找不到。於是把板子打到12部身上，烏衣婷又把板子打到她身上。算來算去，歐陽雲朵為了龍小九蒙受了5次不白之冤。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歐陽雲朵躺在床上就睡不著。她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想起她跟龍小九之間的往事。


  龍小九看她的眼神是溫柔的。


  龍小九是什麼樣的人啊？

  桀驁不馴，是一匹野馬，然而就服服帖帖受她管理。


  龍小九在無人機方面是天才。只要她稍微點撥，龍小九就會豁然開頓。任務完成的順風順水。每一次都受到老貓的嘉獎。


  龍小九剛開始跟她進入戰場，擔驚受怕。可跟她呆了一段時間，就成為一個戰鬥經驗豐富的特種兵。好幾次都是龍小九救了她。


  她似乎跟龍小九是一個整體。每次出行，總是會遇到一些事。其結果是圓滿的解決。


  歐陽雲朵一想起龍小九，想起她對他的指控，想起在聯合國醫院，龍小九聽她說他是姦細時驚呆的樣子，猝不及防后倒昏迷的樣子，她心裡就如同刀攪。


  「難道是真的錯了？是真的錯了？是我做錯了？」


  面對蒼白的月亮，歐陽雲朵無數次捫心自問。


  可月亮不會回答她。


  沒有誰能告訴她一個真正的答案。


  真正的答案其實在她心中。只不過她自己不知道罷了。
——

  培訓班晚上7點下課，歐陽雲朵剛剛走進宿舍，那個陌生的電話又打來了。這次打的是宿舍座機。


  電話那邊這次換了一個嬌滴滴的女聲。


  「雲朵姐，你想知道龍小九的近況嗎？」


  這單刀直入的方式嚇得歐陽雲朵花容失色，渾身禁不住顫抖。


  歐陽雲朵一邊捂住座機聽筒，一邊環顧四周。當發現四周無人之後，她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聰明的歐陽雲朵知道電話那邊的女人絕不平凡。她能把電話打到這裡，說明她已經受過專業的審核。


  不是自己人，是打不進電話的。


  第一次的那個電話，說是她粉絲的那個溫柔的女聲，被她視為惡作劇。可能是某個戰友在捉弄她。


  但現在不一樣，對方提到了龍小九，說明在龍小九這件事上，在持續的發酵。


  不願意栽倒在龍小九的問題上，這是歐陽雲朵唯一的心結。


  她知道對不起龍小九。但作為一個12部的軍人，她必須這麼做。


  君不見烏衣婷毒辣無情嗎？

  她不願意再為龍小九受到牽連。


  對方說：「怎麼？歐陽雲朵，一提起龍小九你就沒聲了，是不是心虛，不敢面對？」


  歐陽雲朵終於被逼無力，奮勇起來反抗了。她質問對方：「你是誰？到底想幹什麼？」


  「哈哈哈哈！我只不過想跟你談談龍小九！難道，這還有錯嗎？」對方很張狂，笑起來的樣子，歐陽雲朵可以想象。絕對是一個狂的沒邊的女兵。


  龍小九之前也是這樣，狂的沒邊。


  這個女兵跟龍小九倒有幾分神似。


  歐陽雲朵銀牙一咬，壓低喉嚨解釋：「電話里說，不方便。這樣吧？我們找個機會見面！」


  「那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今天晚上，現在好嗎？」對方依然是那種居高臨下的口氣。


  歐陽雲朵回答：「今天不行，我出不去。部隊管理的比較嚴格，就算我答應，我也請不到假！」


  「你歐陽雲朵不是很厲害嗎？這點小事就擺不平？」電話那邊的女人一副嘲諷的語氣。


  歐陽雲朵氣得渾身發抖，同樣用激將的口氣跟對方說話。「有本事你就過來，我保證跟你見面。到時候你想問什麼，我就回答什麼？」


  歐陽雲朵以為把對付難倒了。


  誰知對方一聽，大笑著說：「行！小女子一言九鼎！既然歐陽雲朵說了，那小女子一定慷慨赴約，上刀山下火海進火鍋，我也認了！」


  說完，那個女人咔嗤一聲掛斷電話，掛的歐陽雲朵楞了半天。


  接完電話后，歐陽雲朵在宿舍里轉了兩圈，在窗戶邊站了一會兒，看看外面，又跑到門外面的過道查看了一下，當發現沒有人偷聽，她才感到心安。


  這隻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做法，作為12部的軍人，歐陽雲朵深深知道，烏衣婷如果想查清楚兩者之間的談話，易如反掌。有人如果想偷聽，只需要安裝一個竊聽器就可以了，或者弄個偵搜儀，用那個喇叭一樣的聽筒對準她的窗戶，即使距離三十米遠，也能聽清楚她在電話里談話，何必如此趴在牆上偷聽呢？


  有關竊聽的分類，歐陽雲朵知道不少。以前是用接線的方式偷聽。電話加密之後，改為高科技方式竊聽。比如剛才提到的喇叭樣子的偵搜儀，就是一個最有效的技術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