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第444章 無形大網

  「你們怎麼不問問我從哪裡來？」


  面對如此的鎮定，龍小九都按耐不住了。他輕輕的質問。


  質問的聲音雖不大，但非常有力。


  「你從該來的地方來！」


  說這番話的是女船員。從她舉起望遠鏡的姿勢來看，她應該是大副。


  「我一直在你的船上，還有一百多個華夏人，都在這條船上，難道，你不奇怪嗎？」龍小九憤怒地問道。


  在龍小九看來，這一男一女決不是什麼好鳥。


  他們既然能如此鎮定，就一定不是什麼好人。


  或許跟那些船員一樣，做著為非作歹的人販子生意。


  「知道啊？你一直在地下的船艙內，從你上船的第一天開始，我就知道了。跟你在一起的華夏人一共有135人，死了3個，7個人有患病的跡象！現在他們全部出來了。在你的努力下全部出來了。你一共殺死水手11個！」


  「你——你你你？」


  龍小九被女船員機械冰冷的解說給震住了。


  這個女大副，臉無表情，她的玉臂一直舉著望遠鏡。


  她的眼睛很大，長長的睫毛貼著望遠鏡，聚精會神的看著前面的海面。


  而她的臉是瓜子型的，特別是她的臉頰，有兩個淺淺的酒窩。龍小九看酒窩的時候，一直在她笑起來的樣子，酒窩一定很好看。


  最讓龍小九神奇的是，她總覺得這個女大副貌似熟悉，但不知道在哪裡見過。


  女大副置身事外的態度讓龍小九無可奈何。龍小九就算有天大的脾氣也不好發作。


  女大副的話信息量很大。


  首先龍小九自從上船開始她就知道有龍小九這個人。


  這標誌著什麼？

  龍小九已經進入她的眼帘。


  她為什麼這麼關注自己？她想幹什麼呢？龍小九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第二個，這條船裝了這麼多偷渡客，她卻置身度外。龍小九幹掉了那麼多她的手下，她好像什麼也不關心。


  這太不尋常了！


  完全是出乎人的想象力。


  「你非法運載這麼多人偷渡，難道就不怕泄露嗎？你把一百多人藏在下面，生存條件相當不堪，難道你就不知道嗎？你手段毒辣，兇殘的打死了幾個人，你的良知難道就不安嗎？」


  龍小九發出一連串質問。


  「幼稚！你一直偏離了很重要的問題。我先拋開中心點回答你的問題。我運偷渡客，是因為他們想出國，是他們自願前來，還給我們交了費用，是他們自作自受。你擔心的泄露，完全沒必要，因為這是在公海上，沒有哪個國家會管這個事。至於打死他們，那是維護秩序。沒有秩序，那麼死的人會更加多。對了！你怎麼不問問，你是怎麼上這條船的？」


  女大副反問龍小九，把龍小九給問住了。


  「對啊？我怎麼會上你這條船？」


  「乖！真聽話！你怎麼登上了這條船，那完全是我設計好了的，你沒有其它的選擇，只能按照我指出的路去走！」


  女大副的話一說出，龍小九頃刻之間就明白了。他墜入了一張巨大的網。


  設置這張巨大網的人不是別人，而是這個女大副。


  那麼女大副到底是什麼人呢？

  龍小九當然要問啊！


  「你是誰？為什麼要費盡心思這麼做？」


  「哈哈哈哈！龍小九，你終於問到點子上了？實不相瞞，我以為你早會從暗艙里出來。結果你在下面一呆，就是十幾天。跟那些人混的滋味如何？你著實讓我刮目相看。你的忍耐力不錯，很冷靜，如果是別人，早殺死了那些船員！」


  「你對那些船員的死，難道沒有一點同情心嗎？」


  「我同情他們幹嘛？他們本來就是陪襯！他們幹這一行有風險，只不過他們很倒霉，遇到像你這樣功夫高強的人！」


  「你到底是誰？」


  龍小九沖了過去，準備控制住女大副。


  這個女大副在龍小九看來，決不尋常。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自然功夫也不會差。


  旁邊的船長專心致志的開著船。好像他們的爭執對他沒有任何干擾。


  龍小九衝到女大副的後面，女大副突然一轉身，用一支烏黑髮亮的小手槍對準龍小九。


  龍小九的額頭離烏黑的小手槍不到20cm。


  20cm的距離，能感受到死亡的味道。


  龍小九想奪下她的槍。


  從看見手槍的那一刻，幾乎斷定她不是好人。


  「我早知道你會來這一套，老娘早準備好了！」


  女大副的話語突然變了，變得很潑辣。


  這潑辣的話語，讓龍小九似曾熟悉。


  龍小九去看她的臉。


  瓜子臉，大眼睛，白嫩的脖子-——

  龍小九明白了，這不就是那個計程車女司機周芷若嗎？

  「是你？」


  龍小九往後退一步。


  女大副也放下槍。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到底是什麼人？」


  周芷若吃吃吃的笑了，指著龍小九說道：「我真懷疑你的腦子，也不想想，你已經相信我了，而且我還沒有食言，你怎麼還在刨根問底，問我是什麼人？我現在來回答你，我是來幫助你的人！懂嗎？沒有我的幫助，你能出海，去非洲的瓦爾波嗎？不能！所以你仍要信任我！」


  「如果我不聽你的呢？」


  「那麼-——你一輩子都到不了非洲，甚至回不了國！」


  「你是在威脅我？」


  「我只不過在陳述事實！」


  「你，無恥-——」


  龍小九憤怒的回應著。他的臉抖動幾下，心裡疼痛極了。


  龍小九從未被人如此控制過，就算當初被馬德拉被抓，也沒落入如此的境地。


  莫名其妙，毫無徵兆的落入別人的陷阱，這簡直是恥辱。


  最讓龍小九傷心的是，自己還別無選擇！


  正想著，突然空中傳來一聲尖叫聲。


  「趴下！快趴下！」


  隨著周芷若一聲大喊，駕駛艙的前面，船頭的甲板上冒出衝天的火光。


  轟隆一聲，一聲巨大的爆炸在甲板上響起。


  鋪在甲板上厚厚的鋼鐵像布條一樣從空中豎起，遇上濃烈的火焰，又變成若干小塊。


  無數塊鋼鐵像灰塵一樣從天空砸來。


  砸在玻璃上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接著玻璃也爆炸了！


  周芷若在關鍵時刻推倒龍小九。


  她的身體像軟綿綿的被子，覆蓋在龍小九的身上。


  這個動作向龍小九顯示：她沒有惡意，甚至在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