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3.第503章 無法匹敵
陳牧是幸運的,倒退的路線上,三百米開外,一座已經下沉了一半的巨石正屹立在那裡。
「轟!」沉重一響,陳牧撞在巨石上。
如果是在平地之上,方圓數十米都能感受到這激烈的震撼,而在這熔岩之中,有的只是激起一圈圈的波紋一樣。
獵人團長邁著平緩的步伐,帶著平靜的表情,拖行著暗黑長劍,向這陳牧所在的方向走去。
獵人團長著急嗎?
不,他有的是時間殺陳牧,因為獵物已經真正定格為了獵物。
說實在的,如果可以,獵人團長真的不想用這還不成熟的力量殺了他們,因為這等同讓自己承認巨大的傷害。
地殼之中,四周是一片黑暗。
從碎石中努力地爬起,陳牧狼狽的單手支撐著牆壁才勉強站直了身子,唯一剩下的右手都在抽搐。
直接與獵人團長力量的抗衡,說真的,陳牧絕對在下風。
「第六層的力量嗎……」陳牧咬牙的說,沒有因為剛從危險中脫離而慶幸。
這時陳牧想起了初雪。
初雪製造過不少能力者,那些開啟了第四層界限的龍神軍人就是最好的證明。
她利用某種手段把這些普通的軍人變成了恐怖的開啟第四層界限的強者,所用的金錢與力量,是常人所無法想像的。
當然,這種能力不光可以作用在普通的軍人身上。同樣也可以使用在能力者的身上。
只是這種辦法相對來說,太過危險。危險到只有三成的機會能存活下來。
初雪不是沒有想過研究出開啟第六層界限之力的辦法。可是每一處實驗的時候,結果往往讓人失望。
為了實驗,已經有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在她的眼前消失。當然,初雪可以不在乎那些生命,但是讓她放棄的關鍵,是因為她根本看不到打開人體第六層界限的希望!
初雪最終只能放棄,甚至連那種也許有那麼一絲可能讓一名能力者開啟第六層界限的藥物,都被她封存起來。
只是預料到這一戰的陳牧,在臨行前,跟初雪要了整整十份那種開啟界限的藥物,說是以備不時之需。
初雪要想阻止,可是卻開不不來那個口。
因為她明白,如果到了真要用那種藥物的時候,也會是在最後沒有任何希望的時候博一下。
可是,成的會成功嗎?
初雪不敢去相像,她害怕從今以後在也看不到那張熟悉的面孔,無法在依偎進那寬厚而溫暖的胸膛。
她,真的害怕失去陳牧。
因為陳牧就是她的命啊!
可以,她同樣也知道,如果有一天陳牧真的用到了那種藥物,想來……
向著彷彿沒有盡頭的黑暗爬行,陳牧的步伐是越來越吃力,頭頂上爬滿了汗珠。內臟在肉眼看不見的位置翻滾,許多已經是在出血狀態。
一步一步支撐著身體向上攀爬,呼吸變的急促,可陳牧卻停不下來。
安靜的環境讓腳步聲格外的清晰,這是自己最後的步伐嗎?
陳牧不自覺如此的想著……
忘記了有多少次面對死亡,也忘記了多少次死裡逃生,所以陳牧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平靜,好象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其自然?
二十幾年……
這是自己生命的長度,和許多人比起來,自己的生命真是短暫的還來不及明白就已逝去……
多少人在這個年齡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而活?
多少人在這個年齡還在享受著幸福的校圓生活?
多少人……
沒有什麼好羨慕的,陳牧知足了,比起平淡的一生,陳牧這二十多年所體會的東西,就是普通人活上數百年也難以體會到的。
不過越是臨近最後的死亡,在陳牧的腦海中就會出現一個聲音說,「如果能平淡的過一生,那該是多好的事情……」
沒有意義地思考,在那出口的光出現時已經消失了……
就像從黑暗走向了光明。
獵人團長站在三十米開,輕提著短劍,被血紅地圓形圖騰圍繞,身體上散發著肉眼都可辨別的紅色輕煙,彷彿血液都在沸騰一般。
「你好慢……」獵人團長的語氣中帶著責怪。
「如果不想等,你可以走的,沒人逼你。」
膽怯嗎?
那是陳牧面對任何人都不會出現的感情。
「你覺得自己還是我的對手嗎?」
獵人團長這時完全沒將陳牧放在眼中。
「為什麼不是?」平緩的向著獵人團長走去,那自然下垂的右手緩慢的收到了身後,握住了冰冷地狙擊步槍。
「如果你的狂妄原於你對自己的實力信任……」
獵人團長的嘴角出現一絲怪異的笑容,「相信我。你會後悔的。」
「不管結果如何,我走到了這裡,連試都不試的死去,我不習慣!」
陳牧話語還未結束,猛然從背後掏出了那把漆黑的槍,根本不容任何的瞄準,毫不猶豫地扣動下的扳機。動作快的甚至所有的人都未反應過來……
可接下來看見的畫面又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包括陳牧。
那本該被特殊子彈擊穿的場景沒有出現,就是一點氣流一聲音變動都沒有,平靜的好像時間又一次地靜止了一般。
因為獵人團長的人已經消失了。
「明白我話的意思了嗎?」
清晰的吐詞在陳牧的耳邊回蕩,獵人團長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只用一手便抓住了那后縮的槍栓,強有力的撞針與槍膛中的歸零隻有一厘米的距離。
可這卻是生與死的差異……
沒有半分的驚訝,即便第一次有速度快過了自己的身體本能,但驚訝的表情還是沒出現在陳牧的臉上。
陳牧身體剎那間用難以想象的角度旋轉扭曲,收縮的右腳,膝蓋灌注全身的力量,瞄準的是獵人團長無肋骨防禦的腰部。
「你該放棄了……」
獵人團長在嘆息,為面前無知的人。然後平緩的抬起一腳,正中陳牧胸口。
只見那陳牧那有些悲哀的黑色身影,飛了出去,獵人團長的攻擊與陳牧的招式相比,就像流氓與武學宗師的區別,可正是這「流氓」將力量與速度發揮到了極限。
那決定一切的狙擊步槍脫離開了陳牧的掌握,懸停在獵人團長的手中,在被輕鬆的向天空一拋,黑色的槍械只受地心引力的左右下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