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再開審
第412章 再開審
夏柒月在去順天府的路上,讓東方晗給他科普了一下這個高明波的背景。
高氏一族能成為大辰第一的氏族,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高氏一族,幾乎每一代,都會出現一兩個舉世大儒。
高氏一族在大辰的地位,跟夏柒月穿來前的時空孔府的地位差不多,都是教育界的頂流,是這個時空讀書人的風向標,金字塔。
自天盛書院成立起,每一任的院長也都是出自高氏一族。
所以高氏一族身上自帶了文人的清高傲骨。
但是純太妃姐妹的事,卻讓高氏一族的清高染了塵。
所以對於他們的同胞弟弟,高天佑,成為現任族長這件事,高氏族中其實有不少人是反對的。
反對的最厲害的,就是現任的天盛 書院院長高陽波一係。
這使得高氏內部這些年一直紛爭不斷,很不安穩。
至於高陽波為什麽要對付夏柒月和東方晗,有一定的原因是因為東方晗是純太妃的兒子,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東方晗也沒猜出來。
畢竟 人心,本身就是最難猜測的東西。
因為之前在醫院門口發生的鬧劇,這一次圍觀的百姓變得更多了。
站在後麵的人聽不到前麵的話也沒關係,有熱心 的人一字一句地往後傳,保證大家都能吃上熱乎的瓜。
伍味子跪在大堂中,憤慨地說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幾個月前,有一個自稱是他爺爺老友的人到沛豐縣見他,本來以為隻是普通的長輩關心,卻沒想到,從那個”長輩“的口中得知一個驚天大秘密。
岐黃學院所教的接骨之法,跟伍家世代相傳的金刀續骨之法一模一樣,而記錄著伍家的金刀續骨之法的醫書,也是在幾年前遺失的。
那位”長輩“感慨萬千,說伍家若不是丟了金刀續骨之法,必將成為大辰接骨第一世家。
伍味子也沒有一開始就相信這種話,因為他在家時從來沒有聽家中長輩提到過,於是寫信向他的爺爺伍老大夫求證。
沒想到伍老大夫說確有此時,還說夏柒月在軍營裏使用此法時,他就有所懷疑,但若無證據,隻得將此事隱下,還囑咐伍味子切不可往外說。
伍味子自那之後,整個人心態就變了,看學院裏的一切都不再是從前的眼光,甚至看比自己學業優秀的夏錦洲,心中也多了憤憤不平。
直到後來夏金鱗死亡,官差到桃花村去宣揚他 的罪行,重點提到夏柒月因為醫術高超立了大功,被皇帝賞識,免除了夏家其它人的罪責。
伍味子的心態徹底崩了,明明所有的榮耀都該是他伍家的。
伍味子這孩子說起來也有些可憐之處,小小年紀就沒了爹,視為人生偶像的爺爺又常年在軍營,自己跟著守寡的母親看著自家的小醫館。
但不管是爺爺還是母親,都耳提麵命,讓他好好學習醫術,以後才能光宗耀祖。
伍味子能學習這麽刻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怕讓爺爺和母親失望。
但人在努力之後,如果突然發現自己其實可以走捷徑,心誌就很容易被改變。
伍味子說到底不過才十四歲,人生最大的變故就是幼年喪父,人生最大的目標,就是光宗耀祖。
再加上有心人的引導,伍味子立即就選擇了與之合作,踏上了進京討要說法的路。
他的狀紙是別人幫忙寫的,那些證人,證據,也都是別人幫忙收集的。
他運氣好遇到大赦之後,依然不甘心,與秦麗珍分開之後,就去找帶他來京城的人。
結果半路遇到幾個混混,被人打了個半死,若不是帶他來京城的人出現救了他,他現在估計已經死了。
沒兩天,就聽說了秦麗珍被害死的消息。
他嚇壞了,認定了這事就是夏柒月他們為了殺人滅口做的。
於是被有心人引導,決定要跟夏柒月他們魚死網破,在大庭廣眾之下揭露此事。
鄭興言聽著伍味子的話,喝掉了一杯茶,故事可真長。
”所以,帶你來京城的人就是天盛書院的院長?“鄭興言問。
伍味子忙說:”不是,帶我來的人叫薑大成,我到京城以後,也是他在安排一切事物。“
”那這跟高院長又有什麽關係?別怪本官沒提醒你,如果沒有證據,你這次又是誣告,本官隻會判得比上一次還要重。“
伍味子連忙說:”是真的,我有證據,我有天盛書院院長寫給薑大成的信。“
鄭興言挑眉,喲嗬,竟然真有證據。
伍味子從懷裏小心掏出一個用牛皮紙包裹著的紙袋,取出裏麵的信封,呈了上去。
鄭興言一看,信封上並沒有署名,於是取出信紙查看。
內容就幾個字,”依計行事“,沒有署名,也沒有稱呼。
鄭興言歎息一聲,說:”伍味子,你該知道,光憑信上幾個字,根本 不能證明此事與高院長有關。“
伍味子淡定地說:”我知道,但是這信,是天盛書院院長的貼身書童送來的,用的信箋也是院長專屬,還有那個墨,據說也是高家特製,在外麵根本買不到。“
鄭興言眼睛微眯,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說:”沒想到你還懂這些。“
伍味子不說話,謙遜地低下頭。
在一旁當觀眾的夏柒月小聲問東方晗:”這樣真的能證明跟高明波有關嗎?“
”放心吧,我說可以就可以。“東方晗靠近夏柒月,自信地說,口中的熱氣呼到夏柒月耳朵邊,讓夏柒月耳尖都泛起了可疑的紅色。
鄭興言一邊讓人去傳高明波的貼身書童,一邊派人去抓薑大成一行人,又找了專門的大師傅鑒定信件。
東方晗早就替他想好了,他的人剛派出去,就回來了,要傳的人、要抓的人也都帶回來了。
高明波的貼身書童叫高川,二十來歲,長得斯文白淨,不像是書童,倒更像是教書先生,他也是高家旁支選 出來的。
進了大堂,還一臉的不情不願,給鄭興言行禮時,臉上依然帶著幾句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