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所謂正事
第202章 所謂正事
有舒映桐親自坐鎮,宋家瓷窯兩天就理順了工人分配問題,還添了一些年輕的學徒工。
宋家明一次性結清了欠村裏的承包款,估算了原料、耗材、工人月錢和一係列花費之後,發現五十兩隻剩不到十兩。
這一批訂單需要時間完成,交貨才能結尾款。
這讓宋家明有些犯難。
原本打算提前走六禮把親事先辦了,但是舒映桐提醒他,作為一個商人,手裏流通資金斷裂是行業大忌。
日頭掛在頭頂正上方,工人大多都回去吃午飯了,窯口不能沒人看管,大妮看宋家父子每天都是輪流回去吃飯。
一交一替,在路上浪費時間不說,即使家裏不會讓他吃冷飯菜,那剛出鍋的和後麵熱的味道肯定不一樣。
自己的男人自己心疼,大妮站在門口等著,見了匆匆趕回來的壯實身影,心裏著實不是滋味。
“你是在等我嗎?”宋家明神采飛揚加快了腳步,快速看了一圈四周,毫不遲疑抓住她的手往後麵休息間拉。
從茅廁解手出來的宋叔看著那兩道手牽手的背影進房後悄悄關上房門,抽抽嘴角,背著手改了方向往泥塑間那邊走。
“愣頭青,,真是有點子空就膩歪。成天想著那些,心裏還能不能有點正事了,,”嘀咕的語氣嫌棄得很,眉目卻是舒展,嘴角還掛著笑。
宋家明剛把門關上,伸手一撈,抱著大妮的腰把她抵在門上,偏過頭親了上去。
“唔!”大妮突然被抵在門上親,嚇了一跳,紅著臉胡亂拍他的肩膀推開他,“俺是來找你說正事,你,”
哪有這樣的,,
在外人麵前正正經經,背地裏盡占她便宜,,
宋家明看著她紅唇的嘴唇一張一合,嬌羞的小模樣和平時幹脆利落全然不同,呼吸急促了幾分。
“現在,你就是正事。”還沒等她作出什麽反應,不由分說又親了上去。
一回生二回熟,無師自通的宋家明把大妮親到腿軟隻能嬌嬌軟軟掛在他身上才放開她。
看著她那雙水潤含春的眼眸,心裏想要她的念頭瘋狂叫囂,沒忍住又低頭湊近她被親過之後微腫更紅潤的嘴唇。
“家明…”大妮麵紅耳赤伸手趕緊捂住他的嘴,“俺真有正事要同你說…”心裏嚇得撲通撲通跳。
她都開始說親了,娘也教了她那些為妻之道,,
兩人貼得這麽近,突兀的觸感隔著衣裳都能感覺到。
對上她皺著眉頭嗔怪的眼神,他歎了一口氣拉下她的手,“好吧,,你說。”眼睛卻緊緊盯著她的紅唇。
“你先鬆開,,”大妮拍拍他攬在腰間的手臂。
他抱得這樣緊,一副隨時要親上來的架勢,還怎麽說事嘛,,
“不鬆。”宋家明故意收緊了手臂,眉宇間柔情一片,還帶著些許少年的調皮,“我要多抱一會。”
做了瓷窯話事人才知道,原來每天要做的事那麽多。
先前隻燒製樣品,琢磨改進工藝,瓷窯的活計偶爾還能偷個閑。
現在接了單子,老爹有意放手讓他全權處理,不參與任何決策。
他不僅要管理調度工人,還要把控各種原料的品質,新技法也要鑽研。
姑娘一走,活計鋪天蓋地砸在他身上,哪有空想她和大妮那些兒女情長。
好不容易逮著空,誰要鬆手。
“你,,你,,”
宋家明一耍賴,大妮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對策來。
這些天他確實忙得人影都見不到,她又不是大師傅,每天隻能跟初學的學徒工一起趕最簡單的活。
理解歸理解,心裏也是喜歡像他現在這樣柔情蜜意地對她的。
不鬆就不鬆吧。
“姑娘不是讓咱們蓋工人休息房麽,燒窯的兩班交駁著實辛苦。俺是想著,要不咱們窯場就管飯吧?”
都是村裏人,住得也不算特別遠,下了工都回自己家睡覺。
之前燒製的量不大,都是宋叔燒上半夜,家明燒下半夜。
現在活一多,人手一多,就有明確的分工了。
到時候天氣熱起來,大夥也沒個納涼的地方,姑娘讓他們請了村裏的泥瓦匠起大休息房。
她想著大夥這麽賣力,聽說外麵的窯場都是管住管飯的,不如也管飯。
“嗯?”說到正事,宋家明微微收斂了神色,站直了身子,“為什麽突然提這個?”
“俺看你每天吃得急,回來走得又急,,要不,在窯場吃,,”
他心神領會一笑,湊在她耳邊壓低聲音說:“心疼我啊,,”
“那,,那你以後就是俺男人了,俺不心疼你心疼誰。”大妮輕輕推開他,揉了揉癢癢的耳朵,“俺有自己的活要幹,做飯可能還得請人。”
宋家明逗她的心思被挑起,又湊上去,“請咱娘啊。”
大妮刻意忽略他那曖昧的語氣,“嬸子?嬸子一個人忙不過來的吧。起碼得有兩三個人。”
二十來號人的飯,光是擇菜洗菜就夠忙活了,還要做飯洗碗,活計很重。
家明他娘身子骨算不上很好,想著在村裏請兩個壯實的婦人來做。
有工錢又管飯,肯定有不少人搶著幹。
“我沒說錯呀,我是說請咱娘,,”他笑著在她臉上啄了一下,悠悠地說:“丈母娘也是娘呀,,”
“沒個正經…唔!”
宋家明熱烈地吻著她。
在小媳婦麵前要什麽正經…
午間忙裏偷閑的短暫休息時間嘴沒閑著,正事也沒談成。
隨著工人們陸續回來投入各自的活計,瓷窯熱鬧了起來。
宋家明戀戀不舍地把羞紅著臉不停瞪他的大妮放了,出了門後各自忙碌。
天剛擦黑,北村點得起油燈的還不到一半,都趕著早點吃完飯收拾好了家裏,結束一天的勞作,休息。
因著宋家的關係,大妮家晚上點起了油燈,母女四人圍著一張方桌安靜地坐著,偶爾有些細微的響動,大家默契地不打擾對方。
秦氏腿上放著針線笸籮,正給三妮的舊薄襖接袖口。
正月快過完了,天氣一天天暖起來,厚棉襖要換成薄襖。
娃子現在吃得飽,個頭竄得快,去年的已經遮不住手腕。破舊是破舊些,接個袖口還能再穿兩年。
大妮捧著瓷器圖冊聚精會神地研究上麵的款式紋飾和圖案,翻頁的時候小心翼翼。
二妮則是坐在她對麵認真地劈絲線,跟明霞學做纏花,第一步就是把一根絲線分成更細的兩股,這樣才能讓纏花顯得光滑細膩。
三妮過了年已經十歲了,跟秦氏學了女紅,也跟胡椒學了識字和繡工。正繃著小臉一針一線在繡繃子上繡一隻蝴蝶。
“秦大妹子在家麽?”
一聽這聲音,秦氏和大妮不約而同抬頭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