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0.第830章 喝酒吃肉
古可汗凝視著范浪，兩人四目相對，目光波瀾不驚。
只有弱者才會虛張聲勢，強者不怒而自威。
對視片刻，古可汗忽然說道：「喝酒！」
他將一個泥塑酒罈抓了起來，拋向了范浪，被其一把接住。
范浪撕掉封泥，大口飲酒，這是古族特釀的烈酒，要多難喝有多難喝。
「吃肉！」古可汗將一個烤熟的妖獸大腿丟給了范浪。
范浪接過來，大口大口的吃。
古可汗見狀，消瘦的老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笑意，猶如冰山消融。
「喝了我們的酒，吃了我們的肉，那就是我們的朋友。來人，給我們的朋友賜座！」
立即有人給范浪搬來了石椅。
范浪落座，算是以客人的身份融入了這裡。
「范浪，你遠來是客，該喝就喝，該吃就吃，別客氣。我們古族雖然窮，這點酒肉還是有的。」古可汗道。
「多謝族長款待，你是長輩，比我年長太多太多，我敬你一杯吧。」范浪舉起桌上的大酒碗，對著古可汗遙遙一敬。
兩人都將碗中酒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古可汗的話漸漸多了起來。
「我跟你師父打過很多次交道，算是老熟人了，你師父很會做生意，跟我們多次交易丹藥，從中賺了不少。他可沒你這麼大方，一出手就是三粒珍貴丹藥。」古可汗道。
「只可惜族長沒有收，我想送禮都送禮無門。」范浪道。
「拿人的手短，這麼貴重的禮物，豈是隨便收的。」
「光是這一桌的酒肉，就夠得上那三粒丹藥了，族長何必這麼客氣。」
「呵呵，你師父是老狐狸，你是小狐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如今兩個大陸劍拔弩張，聖帝梵剎已經宣戰，隨時都可能殺到你們騰龍大陸去。你給我送禮，不就是想拉攏我們古族幫忙么？」
古可汗皮笑肉不笑，歪著頭去看范浪，一雙犀利的老眼，彷彿已經把范浪看透了。
然而范浪並不是那麼容易就看透的人。
「誠然，我向古族示好，有這方面的原因。古族的人數雖然不多，但是整體實力很強，光是玄神就有好幾位，要是肯出手幫忙，將是騰龍大陸最可靠的幫手。」范浪坦然承認。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千百年來，古族一直雄踞古大陸，與天斗，與地斗，光是這樣就已經很辛苦了，無意參加外面的紛爭。這種惹火燒身的事情，我們沒興趣。我這個族長，不可能帶著族人去冒這個險。」古可汗搖搖頭。
「我明白這種置身事外的睿智，但是古族真能永遠置身事外下去嗎？如果梵剎打贏了，佔據了兩個大陸，那他下一步的目標會是誰？如果人族兩敗俱傷，一蹶不振，還能否鎮得住各路妖魔鬼怪，維持現在的霸主局面？」
「小狐狸，你說的這些利害關係，我全都懂，也承認有這方面的風險，但古族是絕對不會出兵的。我一把年紀，經歷的風風雨雨太多了，你這些話嚇唬不住我。」
「我並不指望僅靠三言兩語就能拉攏古族，還有更加實際的利益來做交換，相信族長會感興趣的。」
「沒興趣，你不用往下說了，要是你翻來覆去就為了這件事，那就請回吧。別打擾我們用餐。」古可汗態度冷淡。
「唉，難道族長你對關乎自己性命的事情都沒興趣？我可是來救你一命的。」范浪感嘆道。
「你是什麼意思？」古可汗態度轉變，老眼一眯，目光變得更加犀利。
「我的意思是，族長你身患重病，大限將至，而我剛好能治你的病，讓你大病痊癒，枯木回春！」
此言一出，群情聳動！
相由心生，從古可汗的外表就能看出來，他確實大限將至。
其實他之前身體狀況很好，直到近幾年才大病纏身，患上了一種怪病，身體每況愈下，一天不如一天，越來越嚴重。
再這樣下去，他根本活不了幾年。
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定好了接班人，安排好了各種後事，就等著死亡的降臨。
騰蛇乘霧，終為土灰。
強者也有隕落的一天。
要是范浪能治好古可汗的怪病，讓他起死回生，無論對於古可汗本人，還是對於古族，都是一件大事。
殿內的氣氛為之一變。
古可汗的幾個兒子，還有一些古族高官，全都死死盯著范浪。
「你可知道，連你的師父以及另外幾名玄神，都對我的病束手無策。還有那些沒用的庸醫，他們全都被我殺了。」古可汗眯眼道。
「你都說了，那些都是庸醫，而我是神醫，能讓你枯木回春，益壽延年。把我趕走，你就等於自殺。與我合作，你就能保住性命。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間。」
范浪說的氣定神閑，說完之後拿起酒碗，喝了一口。喝慣了之後，這難喝的烈酒倒是品出了一些特殊的滋味，變得不那麼難喝了。
「那你倒是說說，我患的是什麼病，要怎麼治。如果你能治好我的病，本族長不會虧待你的。」古可汗道。
「如果我治好了你的病，你就答應幫助騰龍大陸？」范浪問道。
「不可能！此事關乎整個古族的安危，豈能因為我一人就押上整個古族。就算我報答你，也是用別的方式。」
哪怕關乎自己的性命，古可汗還是沒有答應這個條件。
有些利益，就算救命之恩都換不來。
范浪把玩著手中的酒碗，思量再三，有了計較。
「好。那我就不強人所難了。就算你不出兵，我也幫你這個忙，會治好你的病！」范浪大方道。
「你怎麼給我治病？」古可汗問道。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你的病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治好的，我先給你一粒丹藥，你吃下去，壓制一下病情，讓你明白我是對症下藥，然後我再幫你慢慢調理。」
范浪攤開手，手掌流光一旋，化作了一粒圓溜溜的丹藥，看著很不起眼。他一甩手，將丹藥丟給了古可汗，被對方一把接過。
古可汗拿捏著小小的丹藥，上下打量，裡外探查。
一旁有人坐不住了，站起身道：「父親，丹藥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吃的，您老一定要慎之又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