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5.第835章 父子相殘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殺我？我可是你爹啊！」古可汗痛苦質問道。 （）
「因為你冥頑不靈！因為你是個老頑固！因為你害死了我的妻子！」古術台給出了答案。
「這都是從何說起？」
「我曾經跟你提過無數次的建議，讓你舉族遷移，把古族搬到別的大陸，或者將一部分族人送走。可你卻守著祖訓，死活不答應。古大陸這個地方災難連連，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我們的族人，我們的後代，大部分都活不長久。住在這種地方，簡直太蠢了，早就該捨棄祖訓，離開此地。是你阻止了遷移，是你害死了那麼多人！」
古術台越說越激動，看著父親的眼神沒有半點父子親情，只有赤*裸*裸的恨意。
想當年，他的愛妻就是被天災殺死的，如果不是住在古大陸，就不會遇到這種天災。他認為是古族的祖訓害了愛妻，也害了古族世世代代的人。
古族有祖訓，讓族人世世代代都要住在古大陸，不能搬離此地，認為這樣才能磨礪族人。
古術台數次進諫，請父親違背祖訓，舉族遷移，結果每次提議都遭到了訓斥，這讓他動了殺心，認為只有殺了父親，才能改變古族，促成遷移之事。
他的哥哥古必烈性情耿直，由古必烈繼位的話，就容易操控多了，肯定能聽從遷移的建議。
這就是古術台的弒父動機。
在他看來，殺父親一人，可以救下無數的古族同胞！
「你這個逆子！你也說了那是祖訓，祖訓怎能違背？我們古族的根在這裡，離開了這裡，還怎能叫古族。古族人與天斗，與地爭，在一次次災難中千錘百鍊，每個人都是無懼生死的勇士。貪生怕死，那是懦夫！」古可汗怒斥道。
「祖訓又如何？難道祖訓就不能違背？你故步自封，殘酷無情，不把族人的性命放在眼裡。我就是背負弒父的罪名，也要殺死你。只可惜沒能成功，讓你活了下來。沒關係，以後還會有人殺你的。早晚有一天，古族會離開這個鬼地方，到別的大陸安居樂業。那時候就能證明，我是對的，你是錯的。」古術台怨毒道。
「你這個逆子！連親爹都要殺，還要違背祖訓，我留你何用，從現在起，我再也不認你這個兒子，你給我死吧！」
古可汗怒不可遏，揮手就要殺人，一掌拍向了古術台。
古術台閉上眼睛，迎接死亡，臉上毫無懼色。
他並非不怕死，而是生無可戀，對於人世間沒有任何留戀，死了也無所謂。這一刻，他想起了愛妻的音容，還想著與愛妻在黃泉世界團圓。
古可汗的手掌轟擊到古術台的面前，卻在最後一刻頓住，生生停了下來，沒能下得去手。
兒子捨得殺他，他卻捨不得殺兒子。
手掌雖停，勁風仍在，席捲到古術台身上，將他打翻在地。他又吐了一大口血，卻沒有生命危險。
古術台扭轉脖子，透過蒙在雙眼上的血看著父親，冷笑道：「你不是要殺我么，怎麼半路停手了？你害死那麼多古族人，難道還有憐憫之心？殺啊！來殺我啊！」
古可汗看著一心求死的兒子，悲痛道：「虎毒不食子，我暫且留你一命，會把你關押起來，你自己好好反省。」
「虎毒不食子？你剛剛說跟我斷絕關係，我們已經不是父子了，你不用猶豫，儘管殺我。看到你還活在世上，就是對我最大的折磨，還不如死了好。」
「閉嘴！」
古可汗再也聽不下去，揮手打暈了兒子。古必烈昏死過去，倒在血泊當中。
親手查出了真相，揪出了真兇，卻得到了這樣一個結果，給古可汗帶來莫大的打擊。
他的意念化身萎靡許多，表情頹然落寞，臉上多了幾道愁紋，就好像蒼老了幾十歲。
玄武者相由心生，不乏一夜白頭之事。
玄武者實力強大，能夠橫掃八荒六合，可若是遇到實力解決不了的事情，又當如何？
英雄遲暮。
壯志未酬。
家庭不和。
陰晴圓缺。
種種不可違之事，帶來無數遺憾。
古可汗一掌可以開天闢地，卻狠不下心去殺親生骨肉，他枯坐在屋裡的椅子上，一坐就是良久。
旁邊的那位祭司，早就嚇傻了，站在原地不敢妄動，也不敢說話。
屋裡的燭火燒了大半截，滴滴珠淚落在燈座上，凝固在了一起。
古可汗終於開口，打破了石屋的平靜：「那個畜生給我下毒，他的毒藥都是你煉製的，對吧？我一死，他再也不需要你，剛才是要殺你滅口，結果被我阻止。」
「不、不是這樣的，我冤枉啊！」祭司嚇得跪在了地上。
「不是這樣，那又是怎樣？我來探查一下你的識海，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冤枉的。」
古可汗突然出手，將祭司強行吸到自己身邊，伸手按在了對方頭上，強行探查識海。
這種強行探查，會對識海造成傷害，輕則失去部分記憶，重則變成痴獃瘋子。
古可汗的意念注入到祭司的識海當中，粉碎一顆顆意念星辰，得到裡面的記憶，找到了想要的片段。
在那塵封的記憶當中，古術台請祭司幫自己煉製毒藥，但是沒有明說自己的用途。
這是一種慢性毒藥，要日積月累才能生效。
想要將一名玄神毒死，不是那麼容易的，那些急性毒藥，反而容易被發現以及化解。
後來古可汗生病，癥狀與中毒跡象相吻合，祭司這才知道自己煉製的毒藥用在了誰的身上，嚇得魂飛魄散，卻不敢聲張，害怕受到牽連。
古術台的毒藥不夠用了，再次找到祭司，讓祭司提供給自己新的毒藥，直接明說了自己要毒殺父親，還給了祭司一些好處。
祭司已經上了賊船，再想下船已經不可能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煉製出了更多的毒藥給古術台。
兩人一個負責制毒，一個負責下毒，雙雙配合，要將古可汗置於死地。
起初祭司並不知情，還算有情可原，後來就是明知故犯了。
看到這些記憶片段，總算是徹徹底底的真相大白。
古可汗收回手，祭司的識海受創太嚴重，昏了過去，人事不省。
他一翻手，憑空變出了一塊琉璃碎片，與范浪取得了聯絡。
「你的局成功了，回來我們古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