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4章 天外天

  范浪定睛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超越常理的瑰麗景象。


  周圍是五彩斑斕的發光棱面，這些棱面在高速變化，看不出什麼規律可言。宇宙中的一切法則，都變得不復存在，這裡有著全然不同的構成。


  不僅是用肉眼難以看透這番景象，就算釋放意念也獲取不到有意義的信息。


  往後方看，是宇宙的盡頭，或者說邊界。


  名為邊界，實際上無邊無際，無論從上下左右哪個角度看，都看不到盡頭，彷彿一面無窮盡的牆壁。


  單看表面的話，「宇宙之壁」翻滾著洶湧澎湃的能量，這種能量之強，連武神都要為之膽寒。


  也就只有神祖這種登峰造極的強者，才有能力穿越宇宙之壁，沒有這個實力撞上去就是找死。


  范浪一手創造了魔武紀元的遊戲，知道整個世界的宏觀面貌，但遊戲畢竟是遊戲，遠不如實景來得震撼，眼前這一幕不是任何遊戲所能比擬的。


  他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


  「宇宙有界而無邊，界之外便是完全有悖於宇宙的世界。你看到的景象，擁有全然不同的法則，稱之為『異物質』。宇宙之外，到處都是『異物質』。就算是活了億萬年的神祖，也參悟不了『異物質』的玄機。我對『異物質』的了解，並不會比你多太多。」神祖道。


  「宇宙之外確實神秘，無法套用宇宙通行的法則。」范浪感嘆道。


  「有人說穿過這片『異物質』，就能到另一個世界，甚至是仙界，但這種說法只是沒有根據的猜測而已。從古至今，有很多神祖對宇宙之外進行過探索，要麼無功而返，要麼一去不回。以我的觀點，仙界並不在宇宙之外，也不可能通過趕路的方式抵達，必須要超脫現有的一切，才有可能飛升成仙。」


  「師父高論，徒弟謹記。」


  「我不會無緣無故帶你來這裡，之所以帶你過來，是想帶你去我的領地上看看，讓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做為師徒關係，這種程度的坦白還是要有的。」


  神祖施展神通手段，將范浪帶到了另一處地方。


  這裡仍然是宇宙之外，介於異物質跟宇宙之間，類似於過渡區域。有一團發光漩渦在緩緩流轉，面積比宇宙中的星雲還要龐大，外圍有著一條條璀璨旋臂，看起來美輪美奐。在漩渦的中央區域，由光芒形成了「淵通元洞天」一行字。


  「這裡就是我的領地，到了這裡，我是誰你應該能猜到了。」神祖道。


  「傳聞宇宙之外有三十六片天外天，其中一個是『淵通元洞天』，掌握這片天外天的天帝是『梵行觀生』。」范浪畢恭畢敬道。


  「沒錯，我是神祖，亦是天帝，尊稱為梵行觀生。」


  說到這裡，梵行觀生露出本來面目，抬手隨便一揮，掀開了身上的障眼法。他身材高挑昂藏，穿著銀白色的神聖衣甲，頭戴著造型奇異的頭冠，頭冠本身有半張遮臉眼罩。他雙鬢漆黑，鬢角長發及腰，襯托著一種飄逸氣質。


  范浪其實早就知道這位新師父的底細，但是看破不說破，此時裝作剛知道的樣子，向師父行了一禮。


  梵行觀生點點頭，接著道：「我的身份，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對任何人提起。三十六天外天，獨立於宇宙之外，哪怕宇宙破滅，天外天也不會有事。每一個天外天，只能有一位主人，容不下第二個人進入，你只能在這裡看看，我沒辦法帶你進去。」


  「弟子明白，不敢強求，能夠遠遠的看上幾眼就已經足夠。」范浪道。


  「你這個新弟子，各方面沿承我的上一任弟子公孫無雙，我對你的待遇，絕不會低於他。同樣的，我對你的要求，同樣不會縮水，只會更高。你也看到了，我有了你這個新徒弟之後，就直接把公孫無雙殺了。將來要是有人比你更加符合我的要求，那你就有可能步公孫無雙的後塵，這個醜話說在前面。」


  「是我自己主動要拜師學藝，對此無怨無悔。」


  「我收徒是有私心的，有重任要交給你，但是現在還不到全盤托出的時候，你知道個大概就行了。等你有了那個承擔重任的實力，我自然會告訴你。」


  「師父有何吩咐請講。」


  「不同的階段，不同的追求。凡人為了溫飽而度日，武神為了實力而修鍊。到了神祖這個層次，自然要有更高的追求。神祖的追求，大致有兩個，一個是飛升成仙，還有就是拯救宇宙。兩個追求，我全都有。第一個追求，指望不上你，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修仙之路該怎麼走。第二個追求，你倒是有希望幫上忙，這便是為師對你的期待。」


  「拯救宇宙……」


  「沒錯。世上沒有什麼是永恆的，宇宙也不例外，有誕生就有毀滅，從混沌初開的那一刻起，宇宙就在一步步的走向毀滅。天外天獨立在宇宙之外，就算宇宙毀滅了，天外天依然存在。宇宙毀滅並不會威脅到我，但我也不希望那一天到來，至少要將那一天盡量的推遲。宇宙其實在不斷的輪迴，在這個宇宙誕生之前，宇宙已經經歷了很多次的輪迴，甚至可以找到那些前代宇宙留下的遺物。」


  「這個擔子還真是有點重。」


  「對於世上絕大多數的生靈而言，宇宙毀滅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他們根本看不到那一天，但對於神祖來說，就完全不同了。早在很多年前，各位神祖就已經未雨綢繆，開始做救世的準備，各有各的想法。到了不同的階段，自然就會有相應的責任落在你的身上，躲也躲不開。你天賦奇高，潛力無窮，就算不是我要求你，將來你還是要去面對。」


  「師父心繫宇宙，真是偉大，徒弟自當以師父為楷模，擔起自己的責任。」


  「我前面剛殺死自己的徒弟，轉頭就跟你說要拯救宇宙，你心裡是不是在犯嘀咕？」


  「徒弟不敢！」


  「殺人與救世之間，其實並不衝突。想要拯救宇宙，註定要付出代價，沒有一個神祖能保證自己在不付出任何代價的情況下拯救宇宙。我殺了公孫無雙，再把他的遺物統統給你，用這些來提升你的實力，這就是一種取捨。這種取捨以後在拯救宇宙的時候，也會用的到，你要有所覺悟。」


  說到這裡，梵行觀生轉身望向宇宙之壁，意味深長的補充了一句：「為師以為，適合拯救宇宙的人不是英雄，而是梟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