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不恨了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第473章 不恨了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太子被下了天牢,小沈將軍被賜婚,上交了兵權。
言子瑜想單獨見見阿香,每次上早朝經過六王府的時候,言子瑜的心頭都仿佛被針紮一下。
他看著阮凝香親自送六王爺出府門,看到六王爺為她撫著她鬢角,他看到她嘴角仿佛浮現的一抹嬌羞。
曾經的這一幕是屬於他的。
那些覺得阿香不可能變心的話,日漸在他心頭落下重擊,讓他心痛到無法呼吸。
他想衝上去,將人搶回來。
六王府內外都有重病把守,阿香如若不跟他走,他根本沒辦法設計救她出來。
他隻能等時機。
最近,言子瑜一方麵忙碌著鞏固朝臣,一方麵打探六皇子那邊的動靜。
六皇子似乎對他做大的事,一點都不在乎。
朝堂上也如以前一樣,甚至私下裏,都沒有和朝臣聯絡,下了朝,就迫不及待地回府。
一切都太過順利,順利到言子瑜越發覺得裏麵有貓膩。
六皇子在打什麽主意?
這天朝堂上,有人上書要立九皇子楚煜為太子。
有人站出來反對,說九皇子德不匹位,他利用半夢超控朝臣。
言子瑜冷然地望向六皇子。
難怪六皇子能這麽淡定的任由兵權收回,原來在這裏等他。
太子入獄,他再出事,十一皇子又壓根不成氣候,那麽兵權即使沒收,又能怎麽樣。
皇位將來都是他的,鎮守北疆的軍隊是不是沈家,已經不重要。
言子瑜不得不承認,六皇子這一招既狠又辣,還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言子瑜冷聲辯駁,“六哥,說是我就是我了?”
“自然不是空口無憑,禦林軍已經去九弟府上搜了。”六皇子奪著步子,來到他麵前,附在他耳邊,“你猜是誰告訴我的這一切。”
剛剛還能淡然麵對的言子瑜漸漸地變了臉色,誰最了解半夢。
阿香麽?
阿香不惜以這種方式擺脫他麽?
不可能。
他的阿香不會這麽殘忍的。
言子瑜忽覺得呼吸變得急促,腳步開始飄忽,身上冒出冷汗。
他撚動了一下扳指,抵在鼻尖吸了一下,才強行穩住身體。
去調查的禦林軍林權回話,查到了,在煜王府發現的半夢花。
“栽贓!”言子瑜激怒道。
為了以防萬一,那些如夢,還有種植的半夢,已經全被他處理掉了,不可能有證據。
林權跪下道:“確實是在煜王府搜到的。”
“實不相瞞,父皇,半夢花也是一種可以製作麻醉散的植物。
我府上的福伯略懂醫術,我手臂被火燒傷以後,整日痛苦不堪,那時為了減少疼痛,曾經確實利用過半夢製作的麻醉散,減輕痛苦。
而且,這種麻醉散不僅我在用,在前線很多受重傷的戰士們也有用過,半夢入藥,早在幾年前便已經施行了,這並不能說明什麽。”
“這事我知道。”皇帝捏了捏眉心,“當年煜王提過,說半夢合理利用有緩解疼痛的效果,效果比曼陀羅花製成的麻醉散效果要好很多。這事怕引起恐慌,便並沒有聲張,一直是交給煜王辦的。”
六皇子言之鑿鑿,“既然是煜王在辦這種事,那豈不是說明煜王更有機會利用半夢,為自己謀私利,吏部尚書那次公然藥癮發作,當場食用半夢香之事,總不會造假。”M,coM
言子瑜知道這人城府深的很,正式對立,才知道這麽難搞,“那就不可能是他受賄與人,刻意指控栽贓與我?”
吏部尚書又站了出來,指認煜王,有理有由。
言子瑜的辯駁略顯蒼白。
不過,不能為自己用的人,他不會留,他可以殺人於無形。
吏部尚書亢奮直言的時候,隻感覺胸口仿佛窒息了一下,便又緩緩恢複了正常。
言子瑜抱拳,“父皇若是不信任兒臣,兒臣自願進天牢,等待父皇調查出真相,還兒臣一個公道。”
天牢裏。
言子瑜依舊一身朝服往裏走。
經過太子牢房前的時候,太子蒼冷一笑,“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能耐,沒想到這才蹦躂了幾天,就也把自己折騰進來,給我作伴來了。”
言子瑜沒理他,直接進了隔壁。
他們所以的天牢,條件並不算差,還有床鋪可以休息。
言子瑜進來便直接躺在了床上,完全不在意似的,難得冷靜下來的心,卻不由得想了很多很多。
想起了從前在冷宮裏受盡的欺淩的日子。
想起了初到南境雲溪城時,他和阿香是怎麽相識的,他又是怎麽一點點的由恨成愛的。
他又是如何失去了阿香。
他想了他和阿香的未來。
進入天牢的第五天,戶部尚書死了,死無對證。
言子瑜出來時,經過太子身邊,他腳步停了一下,“陪伴了二哥五天,算是還了太子當年的賞識之恩,小弟在這裏就祝二哥把牢底坐穿。”
“你!”太子怒指著他。
言子瑜已經離開了天牢。
外麵的光線強烈,言子瑜遮了遮太陽。
來接他的是阿奴,“主子,麵聖還是回府?”
言子瑜道:“阿香還一直沒有出過六王府麽?”
“沒有。”
言子瑜看了一眼頭頂的太陽,“先去趟冷宮吧。”
言子瑜沒有校區麵聖,去了一趟冷宮,陪著容妃安靜的吃了一頓午飯。
他最初的心願就是,能這樣陪著他母妃,讓他在這毫無人情味的世上,感受著僅有的一點溫情。
所以他去剿匪,立了功,他有了功名,一但他父親駕崩,也能避免他母妃被大臣上書,殉葬的命運。
而且,他母妃恨他父親,殉葬無儀對她來說是最大的傷害。
那阿香不肯原諒他,是不是和她母妃不想殉葬是一樣的心情。
言子瑜望著已經平靜的看不出波瀾的容妃,他是不是真的該對阿香放手了。
言子瑜眼淚滾動,可是真的好不舍。
容妃筷子停了下來,眼神木訥地轉過來,“怎麽有心事?”
言子瑜手指揩去了眼淚,“母妃,如若父皇去世,你還會記恨他麽?”
容妃那雙哭瞎的眼睛,似乎湧現翻滾的恨意,“化成鬼我都要糾纏不休。”
言子瑜放下了筷子,“恨這麽痛苦,為什麽還要恨?”
“不恨了,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二十一年了,你每日活在恨意中,可曾有一刻是為我著想過。”言子瑜揪著心口的衣服,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