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第192章 多半腦子有病！
「就在迴廊那邊。」綏景帝輕描淡寫道，「只不過打了個照面。」
他沒有說出真相，一是不想讓墨無雙為自己擔心，二是為墨無憂主動讓出皇后之位而感到些許不快。
那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地位和權力，她竟然如此不屑一顧，拱手讓人！
這女人……多半腦子有病！
其實最令他受不了的是，墨無憂對他的不在乎。
這是上位者的變態心理，以為全世界都該圍著他轉！
誰若稍稍偏離了軌跡，便是大逆不道！
而她，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
看到他忽然出神了，墨無雙暗暗地捏了捏手絹，故作無心地問：「皇上覺得她怎麼樣？」
「嗯？」綏景帝驀地回神，不動聲色地說，「是個讓人不太愉快的女人。」
聞言，墨無雙終於忍不住揚起愉悅的笑意：「姐姐這次回來，確實變了許多。」
「哦？」他好奇道，「變得如何？」
墨無雙沉吟片刻：「變得與以前不一樣了，言行舉止都有些不大謹慎……」
「怎麼說？」綏景帝對她的好奇心遠遠超乎自己的想象。
墨無雙雖然有點不大高興，但也不敢表現出來，更不想錯失詆毀墨無憂的機會！
於是耐著性子說道：「姐姐之前聽說可能要嫁入宮中，便打算與顧公子私奔，這事皇上是知道的吧？」
綏景帝輕哼了一聲，目光深沉，沒有說話。
「後來她失蹤了，據說是跑到了縹緲城，不知為何又與離淵將軍在一起了。」頓了頓，她又添油加醋地說，「昨日府中又傳得沸沸揚揚，說她與夜神醫的小廝在大庭廣眾下親親我我……」
綏景帝的目光變得愈發深沉，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沒想到墨無憂是這樣的女人！
他自然知道那個人根本不是什麼小廝，而是赫連離淵！
一想到她竟然為了赫連離淵，而放棄皇后之位，對他這個皇帝更是不放在眼裡，他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事實上，在他坐上王位之前，一直覺得什麼都比不上赫連離淵。
在赫連離淵面前，他總是莫名的感到自卑。
直到登上王位，他才覺得揚眉吐氣。
自以為天下都是自己的，所有人都要為他服務，包括赫連離淵。
而今，他的臣子居然敢公然叫板，與他搶女人？
簡直豈有此理！
赫連離淵要搶，他偏不放手！
「最近夜冥經常來相府嗎？」他不露聲色地問。
「嗯，姐姐請夜冥來為少卿治病。」
他又在心中冷哼一聲，赫連離淵便是藉此機會與墨無憂私會的吧！
「皇上怎麼突然對姐姐的事如此感興趣？」墨無雙微微嘟嘴，「皇上是不是喜歡姐姐，不喜歡無雙了？」
說罷，她故意輕輕推開他，坐直了身子。
微微頷首，把頭偏向另一邊，泫然欲泣道：「既然如此，無雙便不耽誤皇上的時間了，您去找姐姐吧。」
那委屈模樣兒，我見猶憐！
「莫要胡思亂想。」綏景帝又輕輕地將她摟在懷裡，溫柔地哄道，「我怎會喜歡那種女人？」
「真的嗎？」墨無雙抬眸望他，波光盈盈。
綏景帝輕輕點了點頭。
「可是……她終究是要嫁給皇上的……」她的心陣陣揪痛，眼淚隨即奪眶而出。
說到這個，綏景帝又不由來氣，默然不語。
娶墨無憂已是既定的事實，在這一點上，他與太皇太后的政治觀點是一致的。
就算太后想讓自己的外甥女墨無雙成為繼后，以增強自己對後宮的管制權，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身為一個有抱負的年輕皇帝，他把江山與天下看得比什麼都重。
兒女私情，只能為其讓路！
「朕答應你，墨無憂入宮為後，便封你為貴妃。」綏景帝不疾不徐地說，「她擁有的不過是一個頭銜，而你擁有朕。」
墨無憂，你不想嫁給朕，想嫁給赫連離淵？
呵，朕會成全你們嗎？
墨無雙暗暗地攥緊雙拳。
她不甘心！不服氣！
為什麼她總是居於墨無憂之下！
憑什麼墨無憂總是可以擁有全天下最好的東西！
可她是善良無害的白蓮花嘛，自然不會表現出任何不滿。
乖巧懂事地點了點頭：「無雙有皇上就夠了，當不當貴妃都無所謂。」
人家想當的是皇后……
「傻瓜。」綏景帝看看外面的日頭，「朕今日還有要事處理，先回去了。」
墨無雙戀戀不捨地凝望著他：「皇上什麼時候再來看無雙？」
每次分別都要隔好長時間才可以見上一面，這樣的日子實在太過煎熬。
綏景帝沉吟片刻：「朕明日會抽空來看你。」
「太好了！」墨無雙撲到他懷裡，緊緊地抱住他。
綏景帝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溫聲道：「按時吃藥，好生休息。」
「嗯。」
綏景帝輕輕鬆開她，便要起身離開。
墨無雙卻下意識地揪住他的衣袖。
綏景帝微微一愣，隨即明白她的意思。
像以往那般，傾下身晴天點水地親了下她的嘴唇。
雖然只是輕輕一吻，墨無雙卻已羞得滿臉羞紅。
這一幕若讓墨無憂瞧見，必定要對赫連離淵上一堂深刻的思想教育課！
瞧瞧人家就算身為一國之君，還如此正人君子！
不僅沒有強迫對方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連親個嘴都親得這麼純情！
再看看某人……
「赫連離淵，放開我！」墨無憂壓低聲音叱道。
這可是在墨少卿的屋裡啊！
夜冥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他的指示還怎的，正拖著墨少卿坐在院子里，好像在熏陶什麼，實則是誤人子弟！
赫連翎自然是一步不離地跟在夜冥身邊。
但不纏著夜冥，而是抬頭望天，秀眉微蹙，不知道在苦惱什麼。
就連夜冥好多次故作不經意地瞥她一眼，她都沒有任何察覺。
夜冥的心中不覺產生那麼一丟丟的失落感，但是掩飾得極好。
「姐姐怎麼那麼久不出來？」墨少卿騰地站起來，轉身就要往屋裡走。
夜冥倏地把目光從赫連翎身上移開，一把抓住墨少卿的手臂，鄭重其事地說：「你姐姐正在接受治療，絕對不能打斷，否則會當場暴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