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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走路打偏偏

  第53章 走路打偏偏


  圓圓欲言又止, 想解釋,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像一隻蔫巴了的小奶狗, 耳朵都耷拉了下來。


  她這幅垂頭喪氣的樣子,卻讓少年忍不住眼底蕩開了一圈圈的笑意。


  她聽見了一聲歎息一般的道歉,“對不起。”


  她探出腦袋來,有點摸不著頭腦, 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讓你為難了。”


  她有些驚訝地抬眼, 她這才依稀間發現,摘下了麵具之後,眼前的少年和她記憶裏有了很大差別。


  才月餘不見,少年身上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仿佛是一夜之間褪去了少年氣, 眉眼沉穩, 氣質也冷凝了起來。


  其實他本來就不算是溫和的氣質, 隻是因為沒有經曆夢中那麽多的苦難,他沒有夢裏極度偏執、孤僻的個性,反而更加擅長偽裝。


  然而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乍一眼看上去——


  越來越像暴君秋了。


  也許再經曆些許歲月的演變,少年就會長成夢裏那個帝王的模樣,徹底地羽翼豐滿, 甚至於因為這些奇遇, 他成長的時間會越來越快,那些夢裏要經曆十年乃至更久的痛苦蛻變, 在他的身上, 會糅合成一個驚人的速度。


  不管是心智還是認知, 他都的會以這樣的速度, 飛快地變成那個重光帝。


  介於少年氣和成熟的青年之間,看上去陌生又熟悉。


  小奶狗想了想,認真地點了點頭,


  “那你……不許吃自己的醋了。”


  因為不管怎麽樣,遭殃的總是圓圓啊!


  她像是一個老學究一樣,掰著手指頭告訴他她有多為難,連眉毛都蹙了起來了,樣子可愛至極。


  少年隻是注視著她,安靜地聽著她說話,那漂亮的丹鳳眼裏麵,笑意卻在漸漸地擴大。


  小姑娘並不知道,眼前的少年,在這短短分離的時間裏,發生了怎樣驚人的蛻變。


  從他第一次回憶起夢境,他漸漸地擁有了另外一個自己的記憶。他知道,那個十年後的陳重光,恐怕也和他一樣。


  永嘉十三年那個命運般的相逢,改變了他的人生,從此人生走向了兩個不同的方向。一個是重光帝;一個是少年陳秋。


  一直到了這一次遭遇伏擊,少年陳秋受傷昏迷了,在這短短的昏迷時間裏,他徹底擁有了重光帝的全部記憶,也一下子走過了那本來慘烈的二十來年人生。


  數量巨大的記憶湧入了腦海,讓他陷入了更深層次的昏迷。


  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幾乎是恍若隔世。


  若不是她抱住了他,他可能會迷失在記憶絕對的孤寂和無邊的絕望當中。


  他是記憶裏窮途末路的重光帝,也是從永嘉十三年,就被他的小神明改變了命運軌跡的陳秋。


  人生像是苦澀的藥劑,她就像是甜蜜的糖果。


  其實世事翻覆,此生與前世還是走上了一樣的軌跡,可是她是他心口的甜,這一抹甜就拉住他淪陷在絕望和仇恨裏的韁繩。


  可是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過去還是未來,這一抹甜都是他的執念。


  人生除了仇恨還剩下了什麽呢?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是她,隻有她。


  陳重光不願意放手,陳秋也不願意。


  他們感官相通,充其量隻是一個人的過去和未來。


  陳重光根本就不會愛人,他連如何去安慰他的小姑娘都不知道,他不會給他的小姑娘煮茶、更加學不會在愛人麵前收斂起來鋒芒,他的偏執和暴戾,會嚇壞他的小姑娘;


  少年陳秋根本就不會這麽輕易地撕下偽裝,如果是他,他可以能會用更長的時間去溫水煮青蛙。在少年陳秋的眼底,她是神明,他的愛是虔誠;在陳重光眼裏,她是神明,更是他的小姑娘,活色生香。


  陳重光的桀驁與偏執,陳秋的偽善和堅定。


  當從逐漸相融的、截然不同的記憶裏抽身出來的時候,他對她的偏執和占有欲到達了一個巔峰。


  她不是他的救命稻草,是他的命。


  薑小圓看著少年眼角似乎漸漸地染上了一絲的緋紅,此時此刻的小姑娘還不明白,那句“對不起”,可能背後的意思不僅僅是她想到的那一層。


  她也隻是察覺到了他身上顯而易見的變化,並沒有注意到,他眼神漸漸地幽深了起來。


  終於,他歎息了一聲,“別這樣看著我。”


  她一愣,他漂亮的指尖就遮住了她清亮的眼睛。


  然後他就抬起她的下巴,吻上了那被外頭的大雪凍得殷紅的唇。


  從鼻尖吻到唇角,再從唇角吻到下巴,熾熱又暴戾,


  他一邊吻,一邊低聲喃喃,“原諒我。”


  他讓她為難了。


  他的偏執和嫉妒就像是刺蝟的刺,他拔不掉他的刺,於是他祈求他的小神明,請求她的寬宥。


  短時間裏紛雜的記憶蜂擁而來,在這不斷融合又錯亂的記憶裏,他分裂又矛盾的。


  他一時分不清自己是那個窮途末路的重光帝,還是那個少年陳秋。


  這種錯亂,在他的吻裏麵體現得淋漓盡致。他叫著她“乖乖”的時候,手指插入細軟的發絲間,迫著讓她抬著頭;叫著她“圓圓”的時候,又忍不住深入汲取,親得她直往後退。


  圓圓被親懵了,可是她的眼睛被遮著,看不到他此時混亂又靡麗的樣子,也看不見他眼底的偏執與深沉的占有欲。


  你看呀這個人,他嘴上說著虔誠的話,仿佛在哀求神的憐憫。


  可是他連自己的嫉妒都要坦誠地告訴你,卻是在祈求你原諒他的放肆和犯罪。


  他的動作卻那樣地放肆,恨不得讓人吻遍,再拆吃入腹。


  從眉心到嘴角,一直到下巴往下,高大的青年抬著小姑娘的下巴,讓她不能躲。


  他哪裏像是虔誠的信徒呢?

  他分明就是一個褻神的惡鬼。


  記憶在重疊又在交替。


  上一秒,他陳重光。吻得緩慢又充滿了欲念,得到了她細微的甜蜜回應,他就要得寸進尺三分,像是品嚐誘人的點心,像是深淵一般讓人不安又想要接近。


  但是下一秒,他又是少年陳秋,她回應了陳重光幾分,他就要加倍還回來。一直到她想逃了,他才會大發慈悲的親親她的嘴角,開始哄她。


  被遮著眼睛的小姑娘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在這一片錯亂又迷離的吻當中,發出了細小的嗚咽。


  ===第78節===

  竟然不知不覺的時候,他微涼的指尖下,已經是一片的潮濕。


  乖乖哭了。


  他的小姑娘被弄哭了。


  他終於停了下來。


  等到她結束了抽泣,他才溫溫柔柔地幫她拉上了衣領,為她整理了鬢角的亂發,他歎息著,“真愛哭。”


  這一刻,他是重光還是少年陳秋呢?

  小姑娘哪裏知道剛剛的錯亂呢,她隻依稀聽見了一些聲音,卻很快又陷入了一片的迷離。


  她鼻尖紅紅的,眼睛也是紅紅的,是生理性的淚水,讓她看起來像隻小兔子。


  她有點傻乎乎的、腦子嗡嗡的,等到被移開了遮住她視線的手指,她才重見天光,抽抽噎噎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發現脖子還是白白嫩嫩的,沒有什麽牙印。


  她幾乎要以為他吸血鬼附體了,幸好他沒有繼續往下,還算是發乎情、止於禮。


  她從前也是看小說、看話本的,當然不是一竅不通的,明明隻是親吻而已,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自己竟然還有點腿軟,站起來的時候一個趔趄,又摔進他懷裏了。


  她心想,這還得了,她怎麽活像是被妖怪吸幹了精氣的似的?

  不行了,肯定是太虛了,要補補了,怎麽走路還打偏偏了?

  她忍不住抬頭看了看那隻大妖怪。


  大妖怪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了起來,黑發被風吹得微微拂動,眼角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爬上了振翅欲飛的紅色蝴蝶,看上去有種靡麗又清冷的糅雜氣質,漂亮得有些妖異。


  此時那雙丹鳳眼掀起長睫注視她,她的視線才接觸到他的視線,就趕緊移開。


  小姑娘魂不守舍地圍上了毛絨絨一圈領子,抿著有點兒腫的嘴唇,心想,她最近要好好補補了,順便離他遠一點。


  幸好此時外麵傳來了動靜,終於打破了這危險的獨處。


  ——是謝俊帶著小少爺來了。


  院落太小,難免有些住不開,索性隔壁也是個空院子,謝俊就將小孩帶去了隔壁,連同請來的徐大夫一起。


  過了好一會兒,小姑娘才推著已經重新換好了裝束、又帶上了那張麵具的青年一起進來了。


  薑小圓一眼就看見了床上的小孩。


  燕晉的這個小弟弟叫做燕良時,良是因為過繼到了二房下,才加了一個“良”字的。


  小孩才六七歲的樣子,雙眼緊閉、渾身發熱。


  藥已經煎上了,徐老大夫一邊念叨著自己的口頭禪“造孽啊造孽”,一邊給小孩換濕帕子。


  薑小圓叫了一聲師父,就走了過去接過了帕子。


  小孩迷迷蒙蒙地睜開了眼睛,就抓住了薑小圓的手指,胡亂叫著“姐姐”。


  她連忙坐在了他的身邊,低聲地哄著小孩兒睡過去。


  坐在輪椅上的青年有些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試圖緩解了一下那混亂記憶,像是在頭疼似的。


  他知道自己可能短時間沒有辦法克服這種大量記憶帶來的錯亂,他隻能皺著眉,克製著自己的思緒,將精力集中到了眼前的事務上去。


  “謝俊。”


  謝俊會意,推著陳秋走遠了一些,不讓說話聲傳到小孩兒那裏去。


  謝俊先將燕家的要事都和陳秋匯報了一遍,終於說到了燕良時。


  “我找人打聽過了,小孩兒是早上被叫去跪祠堂的,外麵冷就著涼了。”


  短短的時間裏,謝俊已經將小孩燕良時的消息打探得七七八八了。


  “按理說,二房沒有男孩兒,過繼了燕良時過去,應該會好好待他的,奈何前年二房又生了一個男孩。”


  “自從主子的消息傳回了洪洲府,燕良時的待遇也好了不少,隻是一時半會兒身體養不回來,這不是今天早上……”


  薑小圓出來給小孩去拿藥,就聽到了這句話,聞言也是一愣。


  青年敲了敲扶手。


  燕家當然不是傻,隻是燕晉的消息傳來得晚了一些。


  他們也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裏給小孩提高了待遇,還沒有來得及見到什麽成效,就傳來了燕晉全軍覆沒的消息。


  這不是,早上本來燕四伯還想親自去壓著薑小圓來一起去跪祠堂來著的。


  不敢想象,燕晉離家的幾年裏,這留下來的弟弟妹妹,究竟過著怎麽樣的生活。


  可是真的燕晉已經死在了北邊。


  就算他沒死,一個毫無根基的小子,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裏成長到讓燕家畏懼的地步,所以,若是按照原來的命運軌跡,這就是一個無解的悲劇。


  “聽說燕良時,在學問上有些天賦?”青年問道。


  謝俊點了點頭,青年就睜開了眼睛,看向了他,


  “你是兩榜進士,學問不錯,願意多一個徒弟麽?”


  謝俊一愣,就聽見了青年道,“等到他醒來了,問問他,願不願意離開燕家。若是願意,他以後就是我的義弟了,還請謝兄仔細教誨。”


  謝俊拱手,忙道不敢,到底還是應下了這個差事。


  心底卻是有些欣慰的,他很清楚,青年說的“義弟”,不是燕晉的義弟,而是陳秋的義弟。


  ——這是送了一場富貴給這個孩子。


  但是拜謝俊為師,又是栽培的意思,富貴在手,前程卻要自己掙。


  回到屋子裏的時候,薑小圓伸出了手,摸了摸小孩熱乎乎的額頭,歎息了一聲。


  當初她讓秋秋去救燕晉的時候,燕晉一直惦記著自己的妹妹和弟弟。


  妹妹來不及了,至少這個弟弟,他們會盡力保護好他的。


  想到了青年對小良時的安排,她捧著臉看著小孩兒出神。


  要是從前的陳秋,他大概並不會這麽做。


  可是現在看來,她卻隻覺得他越來越接近係統所說的明君了。


  所以說,其實她的努力確實是有用的吧?


  她這才想起了被自己所遺忘的係統。


  其實在劇情大量偏離主線之後,係統給的任務就越來越少越來越抽象了,薑小圓倒是忍不住好奇了起來,要是自己把那兩個艱巨的任務完成,係統還會刷新出來什麽樣的任務來?


  要知道,最多一個月,她就能夠將所有的任務都做完了。


  不過期待歸期待,她也盤算起來了加快進度的事。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在燕家另外一邊。


  一直到飯點了,他們左等右等,都沒等到燕晉帶著燕媛媛來老太太這裏請安。按理說,不管是哪家的小輩回來,簡單地休整一下,都是要來見見長輩的。


  就算是燕晉存了要和燕家鬧翻的心,要來算賬的話,也總要露麵吧?

  但是都快到了飯點,仍然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坐在老太君那的各房的奶奶老爺們,都開始有些心慌了,府上的幾位爺都被叫回來了,好大一家子人都在老太君這兒坐著,愣是沒有幾個人有功夫說閑話。


  一片死寂當中,有個被老太君打發去買點兒馥芳齋的點心的丫鬟回來了。


  聽到了丫鬟說燕府現在出不去了,眾人臉色驟變。


  是的,燕府已經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就連被派去外麵傳消息的仆人們也都行色匆匆地回來了,他們不僅沒有傳出去任何消息,還被灰溜溜地趕回來了。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漸漸感到了害怕。


  這個燕晉究竟要做什麽?!


  一開始大家都覺得,就算是燕晉回來了,頂多是因為弟弟妹妹的事和家裏鬧翻,到時候燕家沾不了光、還平白樹了一個敵人,確實是讓人頭疼的。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燕晉一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圍了全府上下,讓他們和外界徹底斷了聯係,他這是要做什麽?

  饒是知道燕家有靠山,大家也忍不住心慌了。


  偏偏他們此時還被晾著,完全不知道他究竟要從哪裏下手,這種鈍刀子割肉的感覺實在是讓人難受得緊。


  一直到了眼見得要天黑了,閉目養神許久的老太君才終於發話了,

  “晉哥兒回來了,一家人好不容易團聚,也是要為他接接風、洗洗塵的。四兒派人去他院裏通傳一聲,請他一塊兒來吃個接風宴。”


  這話一出,讓其他人都鬆了一口氣。


  這是老太太低了頭,主動邀請燕晉,已經算是服軟了。


  燕家眾人都生怕老太君真的就硬著頭皮跟燕晉杠,要是這麽僵持下去,吃虧的肯定是燕家呀。


  實在是這位大少爺一出去就出去了幾年,時間這麽長,沒有和他接觸過,燕家人也都摸不準他的脾性了。


  隻是他今天這個作風,大家也都隱隱約約猜到了,這一位恐怕不是一個好相與的。


  因為老太君在聽到燕四伯的回稟後就吩咐過了,於是一個時辰後,接風宴就已經準備好了。


  燕四伯也早就派人過去恭恭敬敬去請燕晉了。


  然而一直等眾人都坐上桌了,足足等了兩刻鍾,前門那兒才傳來了動靜。


  這兩刻鍾的等待,就足以讓燕家人的精神緊繃到了一個地步了。


  他能來,就已經讓燕家人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了。


  當那清晰的輪椅聲傳來的時候,眾人齊刷刷地看向了那輪椅。


  燕晉是坐在輪椅上的。


  不管是燕管家,還是燕四伯,都隻見過坐著的燕晉,並沒有見他站起來過,當時沒有人敢仔細打量他,所以他們並不知道,燕晉竟然在外麵傷了腿。


  繞是好奇燕晉的腿是怎麽回事,也沒有人敢在這個檔口兒提,身份低一些的都紛紛起身。


  然而在他進來後,黑甲衛就魚貫而入,守住了門口。


  這一舉動幾乎讓燕家人全都猛然變色。


  ===第79節===

  性格最急躁的燕三爺更是拍桌而起,怒斥道,“燕晉,你這是什麽意思?”


  “護衛而已,何必大驚小怪。”


  有個清脆的聲音道,正是青年身後圍著毛茸茸的領子,挽了個簡單的發髻的小姑娘,白色的圍領襯托得她像是一隻兔子似的。


  從前的燕媛媛可是從來不敢頂嘴的,燕三爺習慣性地正欲嗬斥這個突然大膽起來的小姑娘,就聽到了青年施施然地開口了,

  “怎麽?三叔是想要跟我刀劍相向嗎?”


  那個穿著白色披風的青年,任由小姑娘推著她,一直到了桌邊,選了個離他們不遠不近的位置。


  聞言,老太君皺了皺眉,

  “三兒,還不坐下來,都說了是給晉哥兒的接風宴,何必打打殺殺?”


  燕三爺心有不甘,隻好瞪了那個小姑娘一眼,換來了青年涼嗖嗖的視線,他便消音了,隻好坐了下來。


  這一頓飯,注定是的吃得人胃口全無、提心吊膽的一頓。


  畢竟在虎視眈眈的黑甲衛的注視下,能夠吃下去的,隻有那個穿著毛茸茸圍脖的小姑娘了。


  薑小圓吃著青年給她夾的菜,突然間感覺到似乎有人在看她。


  她抬起頭來,就看見了一張和崔念念十分相似的容貌。


  燕家這一輩兒,適齡的隻有兩個女孩子。薑小圓非常慶幸自己長得像燕媛媛,燕媛媛卻和燕玲兒長得不像,不然八成就要被卷進原著那個替身怪圈裏麵去了。


  薑小圓穿著打扮都很簡單,還是徐老大夫為她準備的那兩身,但是她年紀正好,人又好看,所以也是俏生生的。


  畢竟燕媛媛自己,也就隻有兩身衣服來回換,薑小圓剛剛在寺廟裏的時候,還不得不找小啞巴的衣服換著穿。


  隻是燕玲兒就不同了,她穿著時下最時興的料子,織錦的緞麵還有滾滾的鑲邊,襯得她人麵桃花,很是嬌豔。


  表姐妹兩個,在府裏的待遇也很一目了然。


  燕玲兒見她看過來,也不慌不忙地朝她笑了笑,她本以為這個妹妹會和以前一樣露出羨慕又怯懦的表情,低下頭去自慚形穢。


  這一次,這個妹妹果然也底下頭去了……


  是的,她低下頭去幹飯了。


  薑小圓被她笑得不明所以,她又不是陳端,朝她笑幹啥子唷。


  一隻修長的手指剝了一隻蝦放在她的麵前,小姑娘瞬間就不想這麽多了,開始快快樂樂幹飯。


  盯著她的燕玲兒,表情差點兒沒有維持住。


  隻不過……薑小圓也很快就知道為什麽剛剛燕玲兒那樣看著她笑了。


  因為在其他人都食不下咽中,吃了這一頓之後,老太君終於開口了,


  “晉哥兒,你不在的這些年,老身這個老骨頭做的不夠好。不管是媛媛,還是良時,沒有好好照管。年紀大了,總是管不了小輩這麽多事。”


  “叔叔伯伯們到底不是親生的,缺了些照料是他們的不是,要因此來怪,那也無話可說。你若要想如何,那便如何罷了。”


  “隻一件,老身覺得還是有商量的餘地的。”


  隔得遠了,燕家人看不到此時的青年正在做什麽——他正用手帕仔仔細細擦拭著她沾了點兒油漬的手指,她想縮回手,他又不讓。


  像是一個好兄長那樣的,給妹妹擦著手。


  聞言,青年繞有興致地抬眸,那老太君便繼續道,

  “正是媛媛的婚事。”


  這話音落下,薑小圓就覺得捏著自己爪子的手微微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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