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他不怪你
第73章 他不怪你
見兩個人聊的開心，江以牧收回了那隻已經踏進客廳的腳。
“叫上牧牧一起。”江夫人拉著沈亦初的手停頓幾秒，然後笑著說道。
比起之前的許靈清，她可是更喜歡眼前這個女人。
那女人太張揚，她沒有好感，倒是沈亦初這般清冷又很可愛的女人更能討得她的歡心。
想到這裏，江夫人抬眼打量沈亦初，將目光停留在她那雙明亮的眼上。
“好。”沈亦初對上她的視線點，從容地點頭。
沈亦初知道，隻要江夫人開口，江以牧無論多忙也一定會同意。
說了這麽多，江夫人也覺得該說些正題，索性說：“初初，你和牧牧要快點備孕讓媽早日抱上孫子。”
一提到孫子，沈亦初表情明顯一僵，手指微微一彎扣上手心。
江夫人看她這個反應，以為她是害羞，輕笑道：“不用害羞，媽是過來人。”
拍拍沈亦初彎起來的手，表情忽然嚴肅起來，低頭沉默了許久才抬頭，眼裏攜著柔光把她耳邊的碎發夾到耳朵後麵：“牧牧有你陪著我就放心，哪天我不在了，他身邊還有個陪他的人。”
氣氛忽然低沉下來，沈亦初望著眼前這個溫柔如水的女人，心裏一酸。
她真替江夫人不值得，江敬鬆根本無法和她匹配。
江夫人無論做什麽都是這樣溫匆匆地樣子，看著便讓人心安，她是沈亦初見過的最得體的大家閨秀，年輕的時候肯定有很多人追求，可惜，，
如果是她娶了眼前這個女人，一定會把她捧到手心裏麵。
沈亦初輕輕歎口氣。
江夫人看她這個樣子，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麽。
寬慰地笑笑，很僵硬，一點兒也不自然：“初初不用替我難過，這些路全是我自己選的，我不後悔。”又捏了捏沈亦初手背的肉。
“唯一後悔的，，便是生下牧牧，明明知道自己，，不能，，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還是這麽自私地把他生下來。”話說到一半，江夫人便有些哽咽，一度難以控製自身情緒，斷斷續續的才把話說完。
站在門口的江以牧身形一僵，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沈亦初聽了失神許久才伸手撫摸沈夫人的背，試圖讓她冷靜冷靜。
可成年人的情緒一旦失控幾乎是難以控製的。
她雙手掩麵一直哭著，肩膀一直在抖動，幾次想要控製自己但都失敗了。
半響後，江夫人冷靜了下來，收起手，用紙巾又擦擦臉頰，眼眶微紅，臉上還留著剛剛的淚痕。
“他一定不怪你，甚至慶幸可以成為你的兒子。”沈亦初扯扯嘴角，又撫摸沈夫人的後背幾下，然後輕聲道。
每次提到江夫人，江以牧的眼神總會變得柔軟一些。
她知道，江夫人是江以牧的心土裏最肥沃，濕潤的一片。
江夫人聽她說這話仰起頭，臉上的傷心才消散了一些：“初初難怪是記者。”
她也忽然明白為什麽自己那個油鹽不進的兒子居然會娶她當妻子了。
“媽，我是實話實說。”沈亦初看她情緒好轉很多，放心許多，臉上這才帶上笑。
江以牧往後麵退了幾步，有了些動靜，沈亦初敏捷地望過去剛好看見他的衣角。
心裏一驚。
他聽到了多少？
正在想被江夫人拉回神，又談了談明天逛街的事情。
沈亦初坐在一邊耐心地聽著也隻好先把剛才看見江以牧轉身離開的畫麵拋擲腦後。
“那就這樣說好了，咦，這都這麽晚了，牧牧還沒回來。”江夫人抬頭看了眼牆上的鍾表，時針已經指到了數字十，分針也已經過半，居然還沒有回來。
江夫人低聲嘟囔一句：“兩個人都這麽忙，我什麽時候才能抱上孫子。”
她聲音很小，但還是被沈亦初聽到了。
經過江夫人剛剛的事情，沈亦初對她的愧疚心越來越重。
她很想陪著江以牧。
但她沒有資格。
江以牧不是她能摘下來的花。
“你快看看我眼，能看出來哭過嗎？”江夫人像是想到了什麽，趕忙仰起頭問沈亦初。
她不想被江以牧看到她剛剛哭過，不然他又要替她操心。
這是她能唯一能為江以牧做的，江夫人心想。
沈亦初搖搖頭說：“看不出來的。”
江夫人聽到這個回答才安心下來，站起身看著沈亦初說：“我上去洗洗臉，一會兒再下來。”
等江夫人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大廳中，沈亦初才站起來往門外走去。
剛出來，便看見江以牧一個人倚在柱子上，手裏麵夾著一根煙，放眼望去隻能在微光中看到他的側臉和那一點火星。
天氣逐漸變冷，他吐出來的眼圈明顯地繚繞在臉的周圍，修長的手指隨性地把煙星子一彈，矜貴和淡漠是對江以牧最好的形容詞。
江以牧真的是沈亦初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沒有之一。
“外麵這麽冷，不進去嗎？”沈亦初站在他身後看了他許久才說道。
聽到沈亦初的聲音，他肩膀微微一顫，但沒有立刻裝過身子。
吸了一大口煙吐出來後才轉過來，拿煙的手把煙按滅在了牆上，隨手一扔。
在外麵站的久了，江以牧的臉頰凍得有些紅，鼻頭處也被染上了顏色，看起來倒是好接觸許多：“吸煙呢，這就進去。”
江以牧自然不知道沈亦初看見他了，隨口編了一個理由來應付沈亦初。
她也識相，並不想打破江以牧的偽裝，點點頭。
先江以牧一步進了大廳。
等他進來的時候，剛好江夫人也從樓上洗完臉下來。
“牧牧回來了。”江夫人在看見江以牧的瞬間臉上便笑開了花，快步走到他身邊要替他脫外套。
但卻被江以牧擋下，他自己把外套脫下來：“媽，這種事情我自己做就好。”
“媽忘記你之前說的話了，這些活確實不該我做。”江夫人尷尬地笑笑。
之前江以牧說過這些活不是她該做的，她隻用坐著享福就好，但是她對江敬鬆這樣習慣了，習慣到連江以牧她也時常會親自去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