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有遺憾
第135章 有遺憾
江敬鬆情緒忽然平和下來，他應是想到了什麽重要的事情想說卻被老太太阻止下來。
又是一棍子落到他身上，這一次格外的響。
嚇得看向這裏的人都轉過身去，統統閉上了嘴。
老太太當年的手段誰都清楚。
沒人敢拿這當茶飯後的娛樂討論。
“我再說一次，你帶著他立刻離開我的視線，今天晚上別讓我再宴會上看見他。”老太太眼裏最後的溫度徹底消失，寒光迸現，渾身散發著寒氣，震懾十足。
沈亦初突然明白江以牧身上的氣場是從哪裏帶的。
原本是老太太這裏。
“外婆的氣場一直這樣。”江以牧看出她眼裏的探索，低頭和她小聲說了句，然後目光又回到了老太太的身上。
江得佑扯了扯嘴角，拽上江敬鬆的衣袖：“爸沒事的，外婆總有一天會接受我，我知道我礙眼，現在就離開吧。”
嗬。
老太太冷笑一聲。
她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麽她親孫子江以牧不是這個臭小子的對手了。
活這麽大歲數，她什麽人沒見過？
在她麵前裝什麽。
“你喊我外婆……？”
“當真是恬不知恥了，我女兒的兒子才能管我叫聲外婆，你算是個什麽東西，喊我外婆？”
要不是顧及到這周圍這麽多的人，她就不是站在這裏和他好好說話了，定然是要讓他明白江家到底是聽誰的。
“媽……”江敬鬆是聽不出他這個兒子在裝腔作勢的。
老太太一個眼神瞪過去，他立刻閉上嘴，拉上江得佑往門外走去。
江得佑當即拉下臉扭頭看向江以牧。
而他也是直勾勾地看著他。
沒有絲毫的避諱，甚至眼裏連一點兒慌張都沒有。
在江得佑這裏，他永遠都是這麽一個自信的姿態。
江得佑抿嘴，他討厭江以牧這種姿態。
始終高高在上，從容不迫。
無論他之前多麽刻意讓江以牧發現他的存在，可江以牧一直都保持著冷漠淡然的樣子。
難道他就這麽不值得江以牧把他放在眼中？
出了大廳到沒人的地方後。
江得佑甩開江敬鬆的手。
滿臉不耐。
“爸，你就這樣帶我出來多丟人啊。”他拍拍衣袖，似是不理解父親的做法。
剛剛那個老太太隻是說話狠些，難不成還真能要他命？
江敬鬆看眼他這個不問世事的孩子，都怪他母親將他護的太好，什麽災難都抗在自己身上。
當年老太太找人去她家的時候都沒讓江得佑看見。
“佑佑，那個老太太我惹不起，你更惹不起。”江敬鬆滿臉認真同他講。
江得佑撇嘴，沒再接話。
之前和江以牧是一個學校，他這個父親在被發現後連忙給他辦了轉學。
他是私生子。
可也是江敬鬆的親骨肉啊。
怎麽就見不得光？
害得他都不能繼續針對江以牧了。
後來查出白血病後更是連上學都不能去。
“爸，骨髓移植這件事隻有江以牧可以幫我。”
“他是和我有血緣關係的，一定可以匹配。”
又偏偏他的骨髓很難配型，一億人裏麵都不一定能找到一個匹配的。
醫生說隻有找有血緣關係的兄弟姐妹才能救他了。
江敬鬆猶豫幾秒，歎氣：“爸會努力給你找到匹配的骨髓。”
找到？
這個意思就是不用江以牧的？
他完全忽略掉江以牧對他和他母親的恨以及忽略掉江以牧和江敬鬆關係的惡劣。
隻記得眼前這個男人時時刻刻都說對不起他。
“爸，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你這是在拿你子的性命在賭氣。”他才不信江敬鬆如果去求江以牧，江以牧會拒絕。
他一定要這個骨髓，要江以牧彎腰。
江敬鬆：“佑佑，你理解理解爸。”
“我不要理解。”
話落，他還特意咳嗽兩聲試圖去引起江敬鬆的心疼。
果然拿捏，江敬鬆在看他臉色煞白的那一刻起連忙伸手順他的背。
一邊順，一邊道歉。
滿臉的歉意。
而低頭的江得佑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這招依舊管用。
隻要他一天擁有江敬鬆的愛，江以牧便一天也除不掉他。
“外婆，為這種生氣不值得。”
老太太勉強笑了笑，手拍拍江以牧的手背，讓他放心。
把氣息理順後，對著沈亦初：“剛才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沈亦初沒想到老太太會把話頭先移到她這裏。
愣了一秒。
忙要開口解釋，她心裏清楚，剛剛說的那些話可不是什麽“好話”。
江以牧張嘴要說話卻被老太太伸手阻止。
“我這孫子和你一起，我放心了。”老太太歎口氣。
他這個孫子性子倔強，對人冷漠，大家都怕他，可他對他這個父親當真是沒有辦法。
可就在剛剛沈亦初當眾下江敬鬆的台子。
這個勇氣，老太太欣賞。
“算你高攀。”似是覺得這話有些降江以牧的身價，又補充道。
沈亦初笑了。
“外婆。”江以牧輕聲喊。
他這個外婆又在說反話。
反而沈亦初絲毫不在意，點頭認同：“好，外婆說什麽都對。”
她清楚，眼前這個老太太對江以牧是真心好。
這個回答如此大方，令老太太更加滿意，又站在原地聊了一會兒，就拄著拐杖去二樓同之前的那些姐妹們聚餐去了。
“真羨慕外婆。”沈亦初望著她的背影同旁邊的江以牧說。
這一輩子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能為任何事情拚一把。
“外婆也有遺憾。”江以牧低頭看她一眼。
遺憾？
江以牧的語氣很平淡：“在生我媽之前還有一個孩子被追求我外公很多年的女人害死了。”
“她一直住在現在的地方有一半原因是在贖罪。”
沈亦初愣了半秒。
贖什麽罪？
錯的不是她。
“她一直覺得是她沒有保護好那個孩子。”
沈亦初下意識伸手摸上自己的肚子，感覺到左眼皮跳動幾下，心裏頓時有些不好的預感。
她突然有些害怕。
“你外麵那些花花草草會不會害我？”沈亦初突然冷聲問江以牧。
這一問把江以牧問愣了。
她這是什麽問題。
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