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多餘的人
第139章 多餘的人
往前走了兩步離沈亦初又近了許多，雙手抬起來，想趁她無暇關心其他事情將她推倒，最好可以一屍兩命。
還沒伸出去胳膊就被人從後麵牽製。
許靈清轉頭看見白宇禮陰沉著臉，嚴肅地凝望著她，手上力度格外大，似是要將她捏碎一樣。
三樓的風比起其他樓層更要冷冽，忽然，燈光下飄下絲絲碎雪，落在白宇禮的發梢上。
眼底的冷寂讓許靈清慌神，白宇禮從未這樣對過她。
他把目光轉到沈亦初泄氣的身影上，然後拉著許靈清，不管她如何掙紮，硬生生地將她帶進到一間屋子裏麵。
房門是被甩上的。
白宇禮一隻手牽製著許靈清，另一隻手去反鎖門。
“你鬆開我！孤男寡女的，你想做什麽？”
許靈清聲音很輕，也不敢大吼大叫，生怕被人發現。
“我想做什麽？你呢，你剛才要做什麽？”白宇禮倏地轉身，腳步緊逼著許靈清，語氣急切，目光如炬，再低頭便能蹭到她的發絲。
被他這樣逼問，許靈清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得不斷地往後退，可白宇禮不肯放過她，步步緊逼。
他不敢想，如果他晚來一秒，沈亦初會如何。
幸好在掛斷電話後他發現一直在江以牧身邊的沈亦初不見了，又想到和薑茗喝酒時候她說的許靈清問她要了邀請函，這才趕忙找人。
也不敢想，如果許靈清剛剛真的推了沈亦初，江以牧是絕對不會再放過她。
“我能做什麽，你讓開，別耽誤我看煙花。”許靈清伸手要推開他，可是下一秒卻被濃烈的皂香味包圍。
白宇禮下巴抵在她的肩頭上，忽然軟下態度。
他還是做不到凶許靈清。
“你不能放下嗎，和我在一起。”他的呼吸聲清晰地落在許靈清的耳朵裏麵，鼻梁硌的她皺眉。
冷哧一聲：“憑什麽放下？”以前她在圈內是許家唯一的公主，是麒麟之才江以牧的心尖肉，白月光。
現在呢？
許家破產，江以牧忽然否定以前的所有轉頭和沈亦初結婚。
更何況，沈亦初可是她曾經最看不起的“妹妹。”
“你能給我什麽，車？房子？這些不是我想要的。”她想要的更多。
要所有人對她尊重，要成為H市最被人羨慕的女人。
要一個能替她許家還債的男人。
白宇禮就算了吧。
碌碌無為的平庸之輩罷了。
白宇禮雙手扶著她的胳膊，站直身子，不可思議地看著許靈清。
她現在為什麽變成了這樣，以前的她在他眼中是陽光、明媚的，還是說……她本來就是這樣的。
隻對視幾秒，許靈清硬是將目光移開。
看向窗外，外麵人群攢動，笑聲一片，煙火氣滿滿，可她仍覺得很冷。
“白宇禮，我們之間隻是那檔子關係，再無其他。”許靈清歎口氣，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把白宇禮的手從她的胳膊上拽下來，然後越過他往外麵走。
手垂下來的白宇禮又伸手拽住她的手腕。
“可是靈清，我愛你。”
我愛你這三個字，他說的很輕，似是沒有力氣的拳頭打在棉花上立刻散在空中。
外麵瞬間驟地響起雷鳴般的煙花聲，還夾帶著一絲絲笑聲鑽入房間。
許靈清的側臉被煙花映照的格外亮眼。
可她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隻是淡淡地看著他。
沉吟數秒：“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麵了。”
掙開白宇禮的手，沒有一絲猶豫轉身離開。
獨留他一個人怏怏地站在原地，喃喃：“你當真是舍得。”
在蟬鳴聲中，十八歲的許靈清曾肆意張揚帶著少女的明媚，在波光粼粼的陽光下望著他勾起笑容，利落清脆：“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是啊，有舍才有得。
而他永遠是被舍棄的那一方。
白宇禮鬆開的手漸漸握緊成拳。
外麵因為煙花燃放越來越熱鬧，但這一切江以牧都無暇欣賞，他在發現沈亦初不見的那一刻徹底慌了神，他四處尋找沒有結果，打電話卻發現對方已經關機。
找到廁所又拐回來的路上，站在廊邊從口袋裏取出一根煙，噙在嘴裏，點燃。
昏暗的空間中多了一些火星。
映出他冷峻的臉龐。
聽到身後的門響動，江以牧立即用手夾上煙，轉頭去看。
卻和許靈清對視在一起。
隨即他像是明白了什麽一樣，眯起眼睛，手指隨性彈了一下煙灰:“沈亦初呢。”
表麵平靜，可那捏著煙頭的手swzl像是要把煙掐斷一樣。
江以牧硬生生地壓製著內心的恐慌。
“以牧，我怎麽會知道沈亦初去哪裏了。”她趕忙斂起神情，咳嗽兩聲順勢緊緊脖子上的圍巾，滿臉憔悴，語氣溫和，剛剛那股戾氣全然消失不見。
他聽到許靈清的回答後，先是愣了幾秒，隨即往她這邊走來，目光確實死死地看著屋裏麵的情景。
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背影。
江以牧這才收回目光，掃了她一眼，沒再說話想順著樓梯去樓下找人。
卻被許靈清拉上胳膊：“以牧，上周去看我們大學金融老師的時候，他和我說想你了，下周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嗎？”
他視線下移看了眼許靈清的手，她察覺到目光後鬆開了手，臉上帶了些急促。
似是害怕江以牧張口就拒絕，她又特意道：“我……時間不多。”
乳腺癌晚期的大壽期限最多五個月。
她隻有三個月的時間了。
“沒時間。”江以牧這次連頭都沒回，甩起衣袖，加快步子往樓下去。
看什麽金融老師，現在有什麽能比找媳婦重要？
許靈清不甘心，想張嘴再喊卻如鯁在喉。
胸前的疼痛感蔓延開，一點一點侵蝕著她的理智和清醒。
搖搖欲墜。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跌入到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高媽，太太回家了沒。”江以牧邊下樓掏出手機，目光還在四處尋覓著，生怕錯過一個人。
高媽正忙著收拾房間，聽見江以牧自己稱呼沈亦初為自家太太，心裏一喜，連忙放下手裏的打掃工具:“沒呢，太太不是和你一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