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取消合作
第147章 取消合作
事情進展到這種地步沈亦初心裏麵已經能猜出來一些，醫生如此謹慎的態度，江以牧從聽高媽說完過來原本陰沉暗淡的眼裏更是沒光了。
“你們這些家屬是怎麽照顧病人的，病人現在這種情況情緒是絕對不能激動的。”醫生把脖子上的問診器取下來，滿是嚴肅。
他做醫生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
腦子裏麵有腫瘤還能硬生生地被氣暈倒。
現在的家屬們真是太不用心了。
江以牧下顎線凸起，雙手緊緊捏成拳，渾身散發著一股冷意。
他的所有反應全部被沈亦初收進眼底。
沈亦初連忙接話：“醫生，我媽現在情況怎麽樣？”
醫生歎口氣：“病人的情況比較複雜，她的腦子裏麵長有腫瘤一直壓迫著神經……這次能不能醒來還是一回事。”
壓迫神經的腫瘤是最可怕的。
沈亦初一時竟有些沒反應過來，她已經做好江夫人重病的心理預防，但沒有想居然這麽嚴重。
抿嘴閉上眼睛緩了許久才睜開。
醫生看她這個反應，生怕她再出事，對江以牧有些沒好氣：“你家太太不適合聽這些。”
現在的孩子們不知道怎麽回事，不顧老娘也不顧媳婦的。
哪和他們那個年代，為老娘養老還疼惜媳婦……
他能看出來這家一定是H市的大戶人家。
甚至眼前這個冷峻男人他都覺得在哪個網頁見過。
“你先出去吧。”隔了半響，江以牧才緩緩開口。
情緒差不多整理好。
他轉眼看向沈亦初，其實他知道這話說出來她也不一定會出去。
果然，沈亦初衝著他搖頭。
他和她的事情是一回事，而江夫人和她又是一回事。
她永遠不會忘記那些被江夫人溫暖治愈的瞬間。
“我要聽。”沈亦初語氣堅定，一隻手覆蓋在肚子上，看起來像一隻笨拙的熊。
醫生欲言又止。
最後得到江以牧的許可才開口講。
把江夫人的大致情況講述好，然後給出了兩個解決方案。
“第一個方案是不治療，等她自然蘇醒，然後自然死亡。”
“第二方案是一個星期後進行手術，手術的成功率是5%並且不能保證成功後她可以蘇醒。”
醫生冷靜的聲音夾帶著同情，得這種病的概率是十分之一，它的患病條件之一是長期處於一種壓迫的環境之中。
冷冰冰的辦公室裏醫生的聲音格外刺耳。
可這個選擇權最終還是落到了江以牧的手中。
這兩個方案的結局全都不是他想要的。
“沒有治愈成功的案例嗎？什麽都可以接受。”沈亦初呼口氣，和醫生對視上。
醫生卻是無奈的搖搖頭，之前他接觸過一例，第一次暈倒後便沒有扛過來。
能不能蘇醒全是老天的安排。
醫生：“國內外的技術都沒有把握可以治愈這種疾病的”
沈亦初：“那手術成功的案例呢？”
那手術的5%就是他們最後的一根稻草。
或許可以試試。
醫生有些猶豫：“這個……是有的，隻是那個病人當時是出國找了哈特利學校的許教授請她主刀才保住命，但……恢複情況沒有人知道。”
哈特利學校的許教授？
江以牧皺眉，這個學校他好像在哪裏聽人提起過。
沈亦初眼裏瞬間亮了許多：“您有她的聯係方式嗎？”隻要有希望。
但是醫生卻在沈亦初滿懷希望的注視之下搖了頭。
“許教授早退到幕後已經不主刀了。”
“上一個病人是因為和許教授是大學朋友才請得動她。”
醫生似是也覺得遺憾，話落後歎口氣。
她似乎知道這個教授。
腦科界的天才，十五歲便考到知名大學進修神經學，最後跨專業保研到腦類研究，多次突破業界的紀錄，期間消失過一段時間，隨後便封刀去了國外的大學擔任教授。
之前浩華是有想采訪她的打算，讓沈亦初熟悉一下她的資料，最後卻沒有采訪到。
被她用不想在公眾過度露麵的理由拒絕。
沈亦初想到這個的時候她就清楚很難將這個傳說中的許教授請出山。
她又和醫生聊了幾句，拉上全程黑臉沒有說一句話的江以牧出去辦公室。
即使很難，她覺得也應該試試。
“江總，公司這次的事情比較棘手確實需要您去處理。”林助理急得站在外麵亂轉，雙手摩擦，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江以牧出來的第一時間跑到他身邊。
事情確實棘手，必須江以牧做決斷。
沈亦初知道林助理不是這麽不懂事的人，輕聲：“你去吧，這裏交給我。”
江以牧自然也清楚，這次沒再駁林助理的麵子，但沒想到沈亦初會這樣說，他停下下一步動作，轉過頭看沈亦初。
確實是很簡單的一句話。
她也隻是順嘴說出來。
可這話落到江以牧這裏卻截然不同。
他望著沈亦初點點頭。
然後便匆匆地往外麵走去，兩個人去的方向截然相反，可卻有莫名的引力在吸引著他們。
“是江氏集團，那邊把所有合作價格都提高了，讓我們讓利。”等上了車，林助理才把問題托盤說出，當著老太太的麵，他當真是不敢說。
江敬鬆這次做的事情實在讓公司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哪有一個父親這樣對親生兒子的。
林助理得到準確通知的那一刻都完全不敢相信。
重複地問了好幾次可還是一樣的通知。
看江以牧不說話，他也不敢再往下麵講，能明顯感受到周圍的氣息在凝固。
連帶著他的呼吸。
司機坐在前麵反複觀察著江以牧的神情。
“開車。”許久，他才冷漠地說了兩個字。
那隻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著，以此來發泄自身的不滿。
“我們這邊第一時間派人去協商，可是全部被打回來，緊接著收到很多合作公司的修改合同通知。”
“全部都是這幾年要續約的。”
林助理欲言又止，又停到了一半。
因為坐在他身邊的江以牧散發出來的氣息壓製著他，讓他無從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