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路曉要感謝那條熱搜讓她發現了原來榮驍燼一直都在和傅家的女兒接觸。
也感謝那條熱搜讓她輕而易舉的就能拿到傅安娜的照片找私家偵探去調查。
有時候, 她在想,她這個繼子真是運氣不好呢。
也許沒有這條熱搜,她怎麽也不會知道傅安娜這個人,更不知道這個繼子原來對人家動了心。
看著外麵雨中離開的車輛, 路曉輕笑, 榮驍燼啊, 你不是最恨這個像毒蛇盤踞百死之蟲一樣的榮家了嗎?
現在你要怎麽選?
拉下你心愛的女人一起進來這個火坑,還是,違抗你的父親呢?
大雨滂沱而下,無數條閃電如蛇一般爬滿了上京的天空,黑色的車身在大雨之中疾馳而過。
幾道關門聲在雨中響起, 而後疾行的腳步在大雨之中脫出泥點。
陳文敬是緊急趕回來的, 林茂打電話過來語氣焦急的榮驍燼的狀況非常不好。
一身銀色西裝的陳文敬冷著臉往Rmax車行裏走, 林茂在一旁撐著傘語速飛快, “榮少從榮家出來以後整個人就非常不對, 原本打算回銘城公寓現在也不回了,直接就讓我開來了車行, 而且他還說要去賽車,但是今天這個天氣, 賽車的話不是不要命了嗎?”
陳文敬沉聲問, “榮家出什麽事了?”
林茂搖搖頭,“我不知道,榮少沒有告訴我。”
車行的後門倏地響起巨大的引擎聲,陳文敬步子一頓, 隨後冷著臉加快步子往裏麵趕去。
等他來到後院的大門的時候, 那輛車已經呼嘯而過, 車身隱在大雨之中, 很快消失不見。
陳文敬看著雨中消散的車,壓著火氣看向一邊跟著榮驍燼的人,“讓你們把人看好就是這麽看的嗎!”
“敬總……榮少要上車,我們誰敢攔……”
陳文敬閉了閉眼,深呼吸一口氣,“去找幾個人跟在他車後麵看著,不要離得太近,遠遠跟著就行。”
底下的人立馬應下,不多時,幾輛車的引擎聲同時響起,一同往剛剛雨幕之中消失的車身追去。
大雨之中,榮驍燼冷著臉看著眼前模糊的道路,這條路他開了無數遍,即便雨大的看不清路,他的車速也絲毫沒有放緩。
路曉的話像千萬條毒蛇爬過他身上,他心中的暴戾無處可以宣泄,腳下的油門越踩越緊越踩越緊,直到一旁的手機倏地響起。
理智驟然回籠,榮驍燼握著方向盤忍不住低低罵了一句,他想到路曉的那些話,榮邈眼裏的算計,榮嘉茂的挑釁,戾氣和怒火交織在一起,無法平靜。
他深呼一口氣,這樣的天氣他不能再開下去。
他還不能死。
油門驟然一鬆,榮驍燼瞥了一眼身旁的手機,是傅安娜。
他將車靠在一邊停下,沉默的拿起接過。
傅安娜明亮的聲音傳了過來,“哎,你出差回來了嗎?”
榮驍燼的聲音啞的不像話,“嗯。”
傅安娜笑了一下,“那就好,那你現在忙嗎?”
榮驍燼低低回應,“不忙。”
傅安娜那邊隨即聲音十分爽朗,“那你來找我吧,我打牌輸了,他們讓我一定把你叫來。”
“好。地址發我。”
他直接應下。
電話掛斷以後,外麵跟著過來的發現他的車停下來了,全都嚇得要死,以為是撞上了,連忙下車檢查,發現是他自己停下以後鬆了口氣。
“喂,敬總?是,榮少停車了。”
雨幕之中陳文敬身邊站著林茂,撐著傘靜靜的看著那輛車緩緩的開了回來。
他拂開一旁撐傘的林茂,徑直拉過副駕駛的車門坐上去,車上的煙味很重,他不知道榮驍燼在這裏麵抽了多少根煙。
車已經熄火,車燈暗下,外麵的雨劈裏啪啦的打在車頂上,陳文敬坐在副駕駛點了一根煙,默默坐著沒說話。
漆黑一片之中,手機的亮光響起,顯示傅安娜。
榮驍燼拿起手機,是傅安娜發來的地址。
他回了幾個字。
【馬上來。】
陳文敬在一旁看著覺得好笑,“你都什麽樣了還不忘回人家消息?”
榮驍燼將消息回完,眼下他徹底冷靜了下來,低聲說,“嗯,她不喜歡我不回她消息。”
陳文敬一瞬間牙酸了一下,他覺得自己真的沒必要問。
“講講吧,今天回榮家怎麽了?”
車內再次陷入寂靜。
榮驍燼的臉隱在黑暗中,他扯了扯唇,語氣意味不明,“路曉想讓我跟傅家聯姻,讓我娶安娜。”
陳文敬手裏的煙差點嚇掉了。
“怎麽回事?你跟傅安娜接觸路曉怎麽知道的?她認識傅安娜?”
這件事榮驍燼不清楚。
但是他確認上一次他回榮家的時候,路曉尚且不認識。
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
陳文敬沉吟片刻,“那你現在什麽打算?你父親那人應該很高興能和傅家聯姻。”
榮驍燼冷笑一聲,銀質打火機的滾輪和砂石在摩擦之中發出輕響,俊冷的側臉偏頭點起香煙。
“讓他算計吧。”
陳文敬看他一眼,不太明白他這種態度是怎麽一回事。
他已經從他口中的話推測出來他情緒失控的原因。
大概是因為傅安娜。
陳文敬很了解榮驍燼,所以能夠看出來他在跟傅安娜接觸的過程之中動了心。
所以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在還沒解決榮家的時候拉傅安娜下水,他自己不會這麽做,也不會允許有人想動傅安娜。
“什麽叫讓他算計?你瘋了?”
榮驍燼當然沒瘋。
他側過頭看了一眼陳文敬,“你太小看傅晉了。”
“什麽意思?”
陳文敬問。
榮驍燼仰著頭吐出一口煙,語氣含笑,“傅晉可不稀罕和榮家聯姻。”
他頓了頓,而後開口,“而且再加上如果他知道榮家一直有心背著他故意接觸傅安娜,他絕對不會搭理榮家。”
陳文敬有些奇怪,“但是傅晉怎麽會知道呢?”
“因為我要去傅家吃飯了。”
陳文敬,“?”
他驚了,轉頭看著榮驍燼,“你瘋了?你要去傅家吃飯?為什麽?”
為什麽?
榮驍燼笑了一聲,“因為我不想再以‘陳文敬’和她接觸了,我不想騙她。”
陳文敬語塞,憋了半天憋了一句,“談戀愛了就是不一樣哈。”
煙抽完,榮驍燼重啟發動車子,側頭看了一眼副駕駛的人,“你下去。”
陳文敬莫名其妙,“?為什麽?”
“我要去找安娜。”
陳文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麽,“你說什麽?你要去找傅安娜?我趕了整個兩個小時的路程,你說你現在要扔下我去找傅安娜?!”
榮驍燼言簡意賅,“快下車。”
陳文敬,“……”
他憋著氣下了車,最後還是忍不住罵了句,“媽的榮驍燼你戀愛腦吧你!”
但回應他的隻有呼嘯而過的汽車尾氣。
一邊林茂及時伸手過來撐傘,陳文敬咬牙切齒的看著車尾燈,“以後除非他死了叫我過來給他收屍,不然你別叫我!”
,
傅安娜掛了電話以後有些奇怪,他竟然答應的這麽爽快?一邊季晴和秦正陽看了看她的神色,而後笑著對人群說。
“叫不來叫不來!我都說了人家不跟我們不是一類人的,叫不來的!”
“就是,以後誰在起哄說想跟敬總喝酒的,全都拉出去罰站,說什麽屁話呢?”
傅安娜,“……”
她什麽時候說人家不來了?
但看著兩個人上躥下跳眉飛色舞的樣子,傅安娜默默把話咽回去,行,等人來了再說。
今天來的人很多,秦正陽組的局,連周崇禮都來了。
周崇禮上一次知道自己是昏了頭把傅安娜給得罪了,所以這一次特意來想給她賠罪的。
但是傅安娜完全不想搭理人,寧願縮在一邊玩手機,都不想理他。
他幾次三番把位置換到傅安娜旁邊去,然後又被傅安娜以各種理由躲開換了新位置。
傅安娜麵上不顯,但是心裏的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了。
下次她一定要問清楚,有周崇禮在的局,她一定不來。
周崇禮見她一直悶悶不樂的坐在角落,以為是剛剛叫人沒叫出來沒麵子不高興,便拿著酒杯過去說,“安娜,不要生氣,那種男人根本不值得你不高興,這麽不給臉。你叫他他都不出來的,理他幹嘛?”
他把酒遞給她,討好笑著,“我就不會,要是你叫我,我就算是睡著了也立馬就過來。”
傅安娜低頭掃了一眼他遞過來的酒,偏過頭無聲拒絕。
誰要喝他遞過來的酒?
裏麵幹不幹淨都不知道。
“安娜,別不高興了,來,喝杯酒啊,這種男的也就長了帥點唄,下次哥哥帶你認識更好的。”
周崇禮的酒在再一次遞出去之前,被人截胡。
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住他的酒杯,而後一飲而盡。
“她酒量不好,不要灌她。”
傅安娜聽著這聲音微微一怔,抬頭去看,身旁的男人帶著一身外麵帶進來的水氣,她知道今天外麵在下雨。
黑色的西裝外套被他搭在臂彎之中,襯衫的袖子被他卷上去露出結實有力的小臂,常年戴著佛珠的手腕處膚色對比它處要白一度,剛剛喝過酒的薄唇染上酒色濕潤著。
包廂裏人很多,聲音嘈雜,他在她看過時。俯身在她耳邊,聲音低沉,“抱歉,來晚了。”
外麵的雨下的很大,上京的雨季很嚇人,傅安娜知道,掛斷電話到這會,不到四十分鍾,他應該開得很快。
榮驍燼掃了一眼他身邊的周崇禮,微微停留幾秒,而後抬步準備往一旁的位置坐過去。
軟嫩的小手倏地拉住他,傅安娜拉住他的手,拽著他往自己身旁坐,“坐我這兒。”
旁邊的周崇禮表情一瞬間很精彩。
他在這裏巴巴地湊了半天,她避之不及,這個陳文敬一來,她就上趕著拉著人坐她旁邊?
傅安娜向一邊挪過去給他挪了位置,榮驍燼麵色如常坐了下來,兩人一時之間離得很近,幾乎手臂碰著手臂。
這會大家回過神來,紛紛說笑。
“誰啊?剛剛誰說叫不來敬總的?”
“就是!這人家不是來了嗎?還喝了酒,眼看著沒你們說的那麽誇張啊!”
“正陽,不是我說你,有的時候你姐那邊的消息你是真不靈通啊!”
一行人嬉笑怒罵,紛紛打趣,傅安娜也跟著笑,在場唯一笑不出來的估計隻要周崇禮。
周崇禮瞥了一眼這個叫陳文敬的,冷笑一聲,隨即看著今天場上的酒,拍了拍手。
“既然人來了,玩遊戲,怎麽樣?”
他上手調了一杯混酒,幾種洋酒混在一起,擺在桌上,蓋了一張牌。
“今天玩遊戲,誰都別慫。”
玩的是國王遊戲,沒什麽新意但是很容易托起場合氛圍的酒桌遊戲。
混酒一杯杯被調了出來,上麵一連蓋著三杯混酒。
“今天的規矩,等會做不到要求的,自罰三杯。”
傅安娜擰眉看了眼杯子裏的酒,這酒本就度數高,接連幾種混起來,神仙喝下去也得醉。
這人什麽意思?
看陳文敬不怎麽來酒場,故意的?
秦正陽看了眼酒,“姐,這酒度數太高了,你別參與,別喝了啊!”
季晴也點頭,“安娜,一邊玩去吧,等姐姐我把這幫男人都給你放倒。”
傅安娜拽了拽季晴,“季晴,我感覺周崇禮在針對陳文敬。”
季晴看了眼對麵的周崇禮,小聲回她,“看出來了,你家陳文敬一來就給他下馬威,換誰都針對了。”
下馬威?
什麽時候?
傅安娜疑惑的看著季晴,季晴有些無語,合著搞了半天她無感是吧?
她無奈搖搖頭,示意她起身讓開,不要摻和大人們的遊戲。
國王遊戲規則很簡單,每輪都會有人抽中國王牌,抽中的人可以隨機說出一個或者兩個數字以上的人做命令。
第一輪的時候,傅安娜大概覺得是新手運氣,陳文敬抽中了。
黑色撲克牌被人把玩在手裏,榮驍燼掃了掃眾人臉上的神色,開口,“那麽就請紅桃6去抽紅桃8一巴掌。”
當中一個人歡呼,“好耶,我是紅桃6,誰是紅桃8?”
紅桃8,周崇禮。
周崇禮臉都綠了。
他沒想到能讓他抽到國王牌,也沒想到他開口點的兩個人裏麵,自己就在,還要被扇巴掌。
周崇禮忍不住攥了攥拳。
傅安娜在旁勾唇笑道,“算了吧,喝三杯酒也沒事。”
季晴在旁邊噗嗤一笑,暗道傅安娜這話說的,現在周崇禮估計原本想喝酒都不喝了。
果不其然,隻見周崇禮猛地起身,側過臉,“來吧,說的好像誰玩不起一樣。”
一巴掌抽的清脆響亮,傅安娜在旁憋笑。視線和一邊的人對上,黑眸帶著笑意的看她。
傅安娜一秒鍾正了臉色,看向身旁的人,“不要看我,看牌。”
榮驍燼再看了她一眼而後懶洋洋的收回視線,“嗯。”
後麵傅安娜發現果然是新手運氣,榮驍燼沒有再抽到國王,反而經常被人點到。
這局是秦正陽抽到國王,他扔下牌就說,“3和6給我啵一個!”
話音剛落,一雙大手掀開混酒上的牌,麵不改色一飲而盡。他手中的牌被翻出,是紅桃3。
甚至6還沒說是誰,那三杯混酒已經被人眼都不眨的喝下。
這酒喝的太猛,傅安娜心裏一跳,抓住他的胳膊,小聲說,“這是混酒,很烈,你等下喝多了怎麽辦?”
纖細的手搭在胳膊上顯得格外嬌小,榮驍燼側身在她耳邊說話,酒意和熱意撲灑,“不是說了嗎,我酒量很好。”
但酒量好也不能這麽喝。
傅安娜擰著眉看他後麵幾局連連喝下好幾杯,幾乎每隔幾把他都要喝一次酒。
七八杯混酒下肚。
身邊揚言把人喝倒的季晴也有些迷離。
她有心叫停遊戲,手卻在動作的一瞬間被人在旁邊握住。
榮驍燼摁住她示意她不要動,好好坐著,他黑眸之中依舊清亮,似乎真的沒有醉意。
他想幹嘛啊?
傅安娜心裏有些擔心,他後背的傷好了嗎?就這麽喝酒?
借著被人握住的手,她拽了拽他,榮驍燼任由她拽著傾身過去聽她說話。
玫瑰香氣撲鼻,和他身上的酒味,一時纏在他身上,勾勾繞繞。
“你背後傷好了嗎?就這麽喝酒?”
榮驍燼忍不住笑,而後牽住他的手放到腰後,低沉著嗓音,“要不你摸摸,檢查一下?”
他想逗傅安娜,但是他忘了他們之間是他占盡下風,傅安娜一直都是優勢方。
傅安娜聞言挑了挑眉,隨後勾唇笑說,“好啊。”
下一秒小手撩開他襯衣的下擺鑽進去,肌膚相貼,頓時滾燙一片。細膩嫩滑的手鑽著他的衣服進去,在他腰上後背輕輕柔柔的拂過,背脊發麻。
榮驍燼一瞬眸光沉了沉,隨後摁住她想往上的手,啞聲說,“別摸了,早好了。”
傅安娜將手從他後背縮回來,在縮回手時,趁他沒注意,在他小腹腹肌上摸了一把。
身邊的人瞬時一把拉住她想抽回去的手,力度之大,讓傅安娜抽不回去。
傅安娜眼尾上挑,像小狐狸,無聲跟他比了比口型,“幹嘛?摸回來?”
摸是不可能摸回來。
他隻能認栽這小狐狸摸了這一把。
身旁的人重新進入牌桌遊戲裏。
榮驍燼再一次抽到了國王牌。他的視線在周崇禮身上掃過,周崇禮不知道為什麽,他感覺這人知道自己手裏是什麽牌。
果不其然,他聽到這人說,“紅9……發朋友圈說自己是傻逼。”
秦正陽哈哈大笑,“這也太損了哈哈哈哈,好玩,誰是紅9?”
一群人笑嘻嘻的翻著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看看今天誰中招。
周崇禮當即把牌一扔,看著對麵的人,怒道,“你他媽的出老千?你一當國王那麽準就能抽到我?”
榮驍燼微微笑著,眼光冰冷的看向他,“玩不起,就喝酒。”
而後他看了眼手裏的牌,“這麽多人,我出老千?”
氣氛有些微妙。
雖然確實有點巧,但是這麽多人在,誰都沒看到他出老千,這麽平白無故的說人也不合適。
周崇禮氣的臉都紅了,剛剛榮驍燼那幾把連著喝酒他還覺得挺爽,但是現在輪到自己,他不想玩的話,想不喝都不行。
他拿開酒杯上的牌,學著人一口喝下,辛辣的酒瞬時燒心又燒胃。
這人剛剛麵不改色的喝的時候,他還真以為這混酒沒那麽難喝,現在看來,簡直全是裝的!
周崇禮心道自己被人擺了一道吃了暗虧,隻能悶頭吃下,三杯混酒下肚,他立馬憋不住去吐了。
眾人忍不住笑,說他不行,隨後繼續嬉笑起來玩遊戲。
遊戲再過幾輪,榮驍燼接連繼續喝了不少酒。但依舊穩穩坐在沙發上,秦正陽暗暗佩服。
周崇禮三杯下肚以後現在直接躺在衛生間夢周公,這人竟然還能坐在這麵不改色的跟他們玩牌?
眼見身邊傅安娜臉色在他一杯一杯酒灌下去以後,越來越不好,他察言觀色的說了散場。
“不早了不早了啊,都散場了,回家睡覺去!”
今晚大家都喝了不少,眼下看差不多了,都搖搖晃晃的準備回家了。
人員漸漸散場,陸陸續續的離開。
季晴也喝了不少,傅安娜扶著人走到門□□給秦正陽。
秦正陽看了她一眼,摟著懷裏的季晴,“一起走?我送你回去?”
傅安娜搖搖頭,“我沒喝酒,我自己開車回去就行。你送季晴回去。”
秦正陽聳聳肩,沒再管她,攙著季晴先走了。
包廂裏的人很快走完。
原本喧鬧嘈雜的包廂在一瞬間隻剩下她和沙發上靠著的男人。傅安娜回頭看他,他靠著沙發,一隻手臂橫在眼前,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什麽。
她邁步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
包廂裏不知寂靜了多久。
直到連顯示屏上的歌都播放完安靜下去。
一瞬寂靜黑暗。
傅安娜就在他旁邊靜靜的坐著。
直到身側男人動了動,喝完酒以後帶著些許沙啞的聲音傳來,“在這坐著幹什麽?”
傅安娜還真以為他今晚要坐在這裏一晚上,睡在這兒了,沒想到他這會倒是醒了。
黑暗中,傅安娜側頭看向他,語氣十分篤定,“你針對周崇禮。”
身旁的男人一頓。
她繼續開口,“為什麽?”
這話說完以後,很長的時間裏身邊的人都沒有再說話。
直到他慢慢將手臂放下,坐著的沙發微微陷進去,布料摩挲的聲音傳來。
男人傾身過來,帶著他身上的檀香味,熱氣和酒氣撲灑在她臉上。
黑暗中他們離得太近,腰間一側的沙發被人用手撐著陷了進去。
他就在她身前,喝完酒以後那股痞勁上湧,輕笑一聲,裹著喝完酒略啞的聲音開口,“安娜,我對你輕浮怎麽沒見你扇我巴掌?”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啊存稿箱定到明早八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