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神秘留言
「我如果說,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想得到什麼東西,你們相信嗎?」
何遠苦笑著攤了攤手。
「為什麼不信?以我時遷的專業目光來看,你身上除了那塊極品的和田玉外,幾乎是一名不文,看你氣色骨架,就知道你長年處於營養不良狀態,都不用去你家,就知道,你家裡肯定是家徒四壁,沒有隔夜的糧食。所以,我基本可以斷定,他們圖謀的東西一定不在你的身上,而且極有可能,你連知道都不知道。」
時遷笑嘻嘻地打量著何遠,半開玩笑地說道。何遠二話不說,直接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
「時遷哥哥,我不得不說,雖然你碰瓷的水平不夠專業,但這看人的眼光絕對夠專業!」
何遠一句話把扈三娘給逗樂了,重新恢復了颯爽潑辣的作風,眉飛色舞地把剛才的情形給大家一說,幾個人頓時哄堂大笑。連一直沒怎麼吭聲的戴宗都不僅用手指點了點何遠,打趣道:「我還真道是遇到了一位大才子,卻原來是一個小賴皮!」
說笑了一陣子,何遠看了看天色,估摸著如果再不動身,縣衙就該到家中去拿人了。便笑著起身告辭,只要自己不想跑到梁山上去,這縣衙就得去。盧俊義等人現在是真心有點喜歡這個說話辦事毫不做作的小書生,知道他此去恐怕不太樂觀,臨行前拉著何遠的手,有些遺憾。
「所謂破家知府,滅門的縣令。梁府家大勢大,恐怕此地縣令早與他們沆瀣一氣,如果事情不順利,萬勿逞書生意氣,不如直接應承下來,我等再從長計議,免得他們在公堂上對你下黑手。」
盧俊義說的很誠懇,讓何遠非常的感動。前世自己孤身一人,個性又極為剛硬好強,朋友很少,沒想到穿越了,反而交上了這樣的漢子。
「幾位哥哥放心,我畢竟是縣學的生員,就算他們想要對付我,總也會有些遮攔,不至於沒有迴旋的餘地。」
「那些贓官何時有過什麼臉面顧忌?」
何遠話音未落,時遷已經從一邊蹦了過來,手掌一碰何遠的肩膀,手中已經多出了一塊極品的和田美玉。
「時遷哥哥莫非要臨行之前傳我一手混飯的絕技?」
「記住,人情就是用來用的,無論是兄弟還是其他。」
時遷沒有理會何遠的打趣,跳脫的眼神罕見的認真,挑著手中的玉佩說道。這玉佩乃是張叔夜的信物,時遷這是在提醒他,到了關鍵時刻,不用傻到不用。
何遠認真的點了點頭,轉身大步離開。走出十幾步遠,回頭見幾人還立在身後張望,不由大為感動。略一沉吟,便下定決心,轉身跑回。
盧俊義等人不由心中一喜,還一位何遠改變了心意,扈三娘也不由心中一跳,目光中露出幾分期許。
「哥哥們的深情厚誼,讓小弟感佩莫名,臨行前有幾句話,不吐不快,還請哥哥們不要怪我魯莽。」
何遠神色很認真,跟剛才說笑時嬉皮笑臉的怠憊模樣大相徑庭。盧俊義等人不由一愣。
「小兄弟,儘管直說,都是自己家兄弟!」
「相逢就是有緣,小弟就給幾位哥哥姐姐一人寫上幾句作為留念可好?」
何遠環顧了四人一眼,忽然間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的做派。
「我道什麼,卻原來是你的書生獃氣犯了。也好,倒也新鮮,長這麼大,還真沒有給哥哥我送留言的,你且寫來,讓哥哥看看。」
時遷笑嘻嘻地一把攬住了何遠的肩膀,往回就走,同時大聲招呼著小二,讓他們送筆墨上來。這麼多年來,何曾有人正眼看過自己?哪怕是上山入了伙,大家都做了強盜,他們對自己這個做賊出身的也是一向鄙夷,只是一般不說道臉上罷了。只有何遠,看他的目光真的是充滿了欣賞,不拿他當個賊看,所以別看他嘻嘻哈哈地只顧打鬧,但心中委實感動。
今天中午,何遠在清遠酒家題寫菩薩蠻的事早就傳開了。聽說何遠要在自己這裡題字,差點沒把這家酒樓的老闆給激動壞了,屁顛屁顛地就親自端著筆墨紙硯給送過來了。可惜何遠沒有半點想要公開的意思,接過東西之後,直接就把他關在了門外,讓他鬱悶的想撞牆,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找個機會,求得這何大才子的墨寶,不讓賀老三那廝專門於前。
「三娘姐姐,麻煩你搭把手。」
何遠毫不客氣地指使道,紅袖添香這事,還真是沒做過,先來體驗一下感覺!
扈三娘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這小子就是會作怪,但心中委實好奇,想知道這小子又要搞什麼幺蛾子,還是依言走過去,幫他研磨。
「姐姐也不用這麼一副不情願的樣子,知道不,我可是天上星宿下凡,前知八百,後知八百,你們今天有福了。不過且容小弟賣個關子,我沒離開之前,你們切勿觀看,我離開之後,也不要對外人說道。」
何遠笑嘻嘻地打趣道。
「當然了,文曲星轉世嘛,少賣關子,趕緊寫,我看你能寫出什麼名堂。」時遷背著扈三娘,對著何遠擠眉弄眼。在他看來,這就是這小子故意搞怪,好藉機親近三娘。何遠也不管他,只顧沉思不語。
本來還只是湊趣,這會兒見這小子搞的神神秘秘的,幾個人反而來了興趣,一心想看何遠究竟要搞什麼把戲。扈三娘沒好氣地轉過臉去,「不看就不看,誰稀罕!」
何遠也不管他們的笑鬧,微一沉吟,運筆如風地在一連寫下四個紙條。等墨跡稍干,才一一摺疊起來,分別交付給四人,一臉正色地叮囑,此中內容,不宜被第三者得知,讀過之後,務必當即焚毀。
「記得看完之後背下來,切記,切記,好自珍重!」
臨走的時候,何遠拉著時遷的手,反覆叮囑,連扈三娘都沒得到這種待遇,弄得時遷一頭霧水,心說,我不讓別人知道也得要行啊,哥不識字啊!
何遠怎麼會知道自己擺了這麼大個烏龍,裝逼事已畢,深藏功與名。他現在滿腦門子都是官司,想著自己該怎麼搞定縣令陶祁,擺脫這次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