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原來他也是禽獸
第239章 原來他也是禽獸
見沈敬傑伸出一根手指,沈寧從包裏摸出十兩銀子,“省著點花,少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混。”別到時科舉不過又賴到錦鯉身上。
“妹妹,不、不夠,要一千兩。”
“多少?”聲音陡然拔高。
“一、一千兩。”是有點過分,但他也不想的。
沈寧將十兩都不給了,搶回銀子轉身就走。
“妹妹,好妹妹,你就幫哥這一回吧。”沈敬傑連忙攔住不放,實行道德綁架,“我可是為你出頭才被人打成這樣的,回到書院不得被人笑話,隻能用好藥才消得快,而且馬上就要秋闈了,打點關係跟買考題都需要錢。
算二哥管你借行不行?隻是一千兩而已,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實在不行,你跟我去趟賭坊,贏的錢咱們平分。”
十賭九輸,要是去賭坊,她就會被揭穿是偽錦鯉,如果不能再給沈家帶來好處,以沈懷仁的心狠手辣,勢必會把她除掉。
“我可是晉王妃,去賭坊成何體統?”
斥了他兩句,嘀咕著從包裏掏了半天,拿出五六張銀票湊夠一千兩,“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這是今天手術賞銀,她都還沒捂熱呢。
一千兩對沈寧不算多,可也是靠自己的汗水跟風險賺來的,她心疼地捏緊不放,“二哥,你千萬要省著點花。”
沈敬傑見到錢兩眼放光,一把奪過來就跑,“妹妹放心,等我以後高中了加倍奉還。”
有了錢連腳都不瘸了,跑起來虎虎生風的,溜煙就沒了影蹤。
說什麽要打點關係買押考題,他可是丞相之子好吧,多半又是賭癮了。
回到陶然院,沈寧鼻塞得厲害,感覺到病勢洶洶,她寫下藥方讓竹青去抓藥,然後倒床上昏昏沉沉睡過去。
晚上用膳,沈寧沒有露麵,廚房有藥味飄出來。
蕭惟璟眉頭微蹙,“王妃呢?”
龐杏秀如實道,“王妃染了風寒,在房間休息呢。”
“藥熬好沒有?”
“馬上就好。”
龐德鬆腦子靈活,“阿秀,你給竹青搭把手,藥煎好後給王爺送過來。”
龐杏秀的廚藝被調教出來,做的飯菜色香味俱全,但蕭惟璟卻沒有任何胃口,將筷子擱下起身離開。
他抬腳進沈寧的房間,隻見她麵色潮紅呼吸帶著鼻音,精致的臉緊緊蹙著,身體蜷縮著呈不舒服的狀態。
伸手擱她腦袋上,不但潮濕而且熾燙的厲害。
她發燒了!
沒帶帕子,蕭惟璟用衣袖替她輕輕擦著汗,卻發現鬢角被汗染濕,頭發絲沾在脖子上,身上衣服同樣是濕的。
怒火湧起,他黑著臉疾步到廚房,“煎個藥都這麽慢,要你們有何用!”
他有段時間沒動怒了,嚇得過淲藥渣的竹青跟龐杏透差點將藥打翻。
蕭惟璟將煎好的藥接過來,“打盆溫水進來。”
回到房間,用滾燙的藥用兩隻碗倒涼,他坐在床邊將沈寧抱坐起來。
迷迷糊糊睜不開眼,腦袋聳搭在他肩膀上。
“沈寧,沈寧……”蕭惟璟聲音柔軟,見喚不醒她隻得用手輕輕擰了兩下臉頰,“醒醒。”
臉蛋有點疼,沈寧吃力半睜著眼睛,大反派的影子不斷重疊。
見他端著碗,濃鬱的藥味嗆進鼻腔,她眉頭緊蹙別開臉躲在,“不吃藥藥。”
是的,別看沈寧是醫生,可醫生也怕吃藥,尤其是味道熏天的中藥,聞著就想吐。
不吃藥藥?跟個孩子似的,全然沒有清醒時的牙尖嘴利。
“你病了,不吃藥會死的。”
沈寧頭痛欲裂,意識已經燒模糊了,“死就死,反正我都死了。”
她腦袋往他脖子縮,身體下意識抵觸,“苦。”
苦?蕭惟璟嚐了口,確實又臭又苦讓人作嘔。
但她燒的跟烙鐵似的,不降燒真的會死。
他前所未有的耐心,輕聲哄道:“我嚐過了,不苦,喝完給你糖吃。”
沈寧不幹,扭著腦袋拒絕,身體歪歪扭扭要倒。
哄了,沒哄著,他隻能用強。
蕭惟璟將她禁錮在懷裏,捏開嘴巴灌進去……
咕嚕咕嚕,沈寧掙紮起來。
蕭惟璟抬起她的下巴,捏住鼻子不放,似極了尋常百姓家粗魯父母灌熊孩子喝藥。
鼻子被捏,嘴裏咕嚕幾下,被迫咽下去。
如此幾次,藥很快被灌完,小巧挺立的鼻子被他捏得通紅,沈寧被嗆得麵目通紅,眼眶帶泛著淚。
“嘔……”
蕭惟璟塞了顆奶酪進去,緊緊捂住她的嘴。
端著水進來的竹青嚇得瑟瑟發抖,王爺麵容好嚇人,感覺要把小姐活活捂死。
灌了幾次藥,有藥汁灑出來,順著脖子淌進衣袖,粘粘糊糊很難受。
蕭惟璟吩咐道,“取套幹淨的衣服來。”
竹青將溫水擱下,連忙取了套幹淨的衣服,“王爺,讓奴婢來。”
“出去。”
啊!竹青傻眼,王爺要幫小姐換衣服?不可以!
蕭惟璟目光冰冷嚴厲,帶著不容置喙的氣場。
竹青嚇得手抖,控製不住想要逃。
小姐,對不起!
她徘徊在房間門口,膝蓋軟得厲害。
小姐可是打算和離的,如今王爺卻幫她擦拭身體換衣服,豈非連清白都沒了。
嗚嗚嗚,小姐好可憐,可是她又不敢阻止王爺。
龐杏秀走過來,將竹青拉到旁邊,“王爺願意貼身照顧王妃,這可是天大的好事,說明王爺將王妃放心尖上了,你哭喪著臉幹什麽?”
“可是……可是……”小姐明確說過了,不喜歡王爺呀。
“王爺王妃行過周公之禮,彼此照顧是應該的,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你可得拎點醒別太較真了。”
說著,把竹青強行拉走。
長這麽大,蕭惟璟從來沒伺候過女人,更別說照顧生病的。
他動作笨拙,而她皮膚嬌嫩白皙,稍微用點力就紅了。
蕭惟璟整個人暈暈的,費了很大的勁才將她擦拭幹淨,笨手笨腳把衣服穿上才如釋重負。
換衣服而已,沒想到比上陣殺敵還累。
他見過形形色色的,甚至連當麵脫的都有,還真是提不起興趣,沒想到有朝一日卻栽在沈寧手上。
要不是她燒得厲害,他還真是把持不住。
原來,他也是禽獸。
深呼吸,將沸騰不止的情緒壓下來。
寬厚的手貼在她額頭上,似乎沒有剛才燙了。
目光落在她換下來的衣物上,半天移不開眼睛,心裏有魔鬼在打架。
蕭惟璟回自己房間,關上浴室的門,半晌後傳來低沉壓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