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平南王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
第341章 平南王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
沈寧鬆手,沈夫人差點摔倒。
“瞧瞧你現在這模樣,跟外頭的難民有何區別?”
“你非得要這樣?”沈夫人恨紅眼,咬牙切齒道:“沈寧,你別忘了自己姓沈,頂著沈家嫡女的頭銜,把我們名字搞臭了對你有什麽好處?”
“你要不請我來,剛才的事根本就不會發生。”
對於她的雙標,沈寧以牙還牙,“你們還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當初對我捧殺,縱容沈柔毀我容顏,你們就該知道會有今天的下場。
我倒是想過清淨的日子,可你們不打算放過我,不取我的命就睡不著,那麽……我為什麽要讓你們好過?
我掉糞坑裏,你們也得被蹭身屎才行。”
直到此時,沈夫人的希望幻滅,她是真的把沈家當仇人,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沈夫人,我舍得這身剮,你們呢?”
語畢,絲毫不顧她的感受,朝沈恒之的院子而去。
果不其然,李院正被請過來,沈懷仁見她進來,神情陰沉得厲害。
“晉王妃。”李院正叫習慣了,張口才知犯了大錯,忙改口道:“沈娘子來得正好,沈大公子身上十多處傷口,有幾個傷口太深,難民刀具太髒汙,傷口需要清創,但離血管太近,老巧在這方麵不才,隻能請沈娘子出手。”
沈寧點頭打照麵,對著沈懷仁道:“爹既然不高興,我還是不惹人厭的好。”
說完就往外頭。
看來,黴運真的會影響智商,還給她擺架子呢。
沈懷仁麵紅赤紅,咽下肺腑炸裂的怒氣,強行扯出半張笑道:“阿寧,你大哥遭遇不測,現在隻有你才能救他。”
沈寧皮笑肉不笑,“爹,你可真看得起來我。”
沈懷仁被噎得說不出話。
“對了,我住的地方前晚進了夥賊,幸虧護院把他們收拾了,否則隻怕女兒今天未必能活著過來救大哥。”
被戳肺管子的沈懷仁,“人沒事就好。”
見父女氣氛不對,李院正識趣沒打擾,而且盡量降低存在感。
沈恒之被砍得很嚴重,但刀刀避開要害,想死也沒那麽容易,刀法還是挺不錯的。
就是失血有點嚴重,臉色慘白如紙。
沈寧查看李院正縫合的幾處傷口,挺醜,但確實止住血了。
取出顆藥丸,往昏迷的沈恒之嘴裏塞。
換完行頭的沈夫人連忙衝過來,“沈寧,你要幹什麽?”
沈寧拿著藥,臉上透著幾分笑意,靜靜看著她不說話。
擔心則亂,李院正清咳兩下,尷尬打圓場道:“應該是消炎鎮痛藥,對沈大公子的傷有益。”
沈夫人防狼般防著沈寧,可荒唐到又想要她救人。
沈懷仁同樣擔心,但眼下根本沒有選擇,冷聲斥責道:“夫人,別耽誤阿寧施救。”
沈寧的笑,讓沈夫人警鍾大作。
她眼皮跳得厲害,感覺事情沒那麽簡單,引狼入室了!
見她杵著不動,沈懷仁心生惱意,“來人,扶夫人回去歇著。”
李院正怕耽誤時間,委婉道:“外傷縫合處理不當容易感染,還請沈相及夫人在外等候。”
把人請走,房間終於安靜下來。
李院正是聰明人,什麽也沒有多問。
今天是他觀摩的好機會,務必要不恥下問。
沈寧將藥丸塞進沈恒之嘴裏,拿出手術器械消毒,“李大人,我們開始吧。”
門外,沈夫人沒閑著,將事情來龍去脈交代,“老爺,這孽障留不得,會害死我們全家的。”
等治好恒之,便讓她有來無回。
沈懷仁哪能不清楚利害,但如今的沈寧不再是過去的傻子,尋常伎倆根本沒用。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當務之急是要挽回沈家的名聲。”
賑災鬧得沸沸揚揚,明天必會讓政敵拿來在朝堂做文章,沈家的名聲已經一降再降,不能再有任何閃失。
“恒之行事向來妥當,豈會無緣無故遲到半個多時辰,一定是沈寧故意安排。”
沈懷仁卻持不同看法,“憑她哪能做到滴水不漏,背後必有人相助。”
“莫非是晉王?”
“若非晉王,便是平南王。”其他人做不到。
沈夫人倒是把平南王忘了,他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
除了他,誰能十年如一日鍥而不舍找鬼醫蹤跡,指不定真被他查到蛛絲馬跡,“老爺,我有個借刀殺人的計劃。”
“夫人請講。”
沈夫人附身過去,在沈懷仁耳邊低語。
沈懷仁眼睛一亮,“此計一箭雙雕,夫人真是聰明,為夫倒是沒想到。”
對沈寧來說,沈恒之的外傷不過小兒科,動作嫻熟很快處理好。
確定兒子沒問題,夫妻倆臉色好了不少。
沈寧嫌烏煙瘴氣,收拾東西離開。
沈夫人想到即將實施的計劃,痛快送她出門。
離開院子,沈寧交代道:“我給大哥吃了顆藥,不是要命的毒,就是每個月需要一顆解藥,否則會穿腸肚爛。”
沈夫人料到她手腳不幹淨,忍怒道:“沈寧,你別逼人太甚。”
“我做人的原則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人咬我一口,我加倍奉還。”
沈寧冷靜而克製,“人我已經救了,還請沈夫人說出真相。”
“我要說了,你得給解藥。”
“放心,隻要你說的屬實無誤,我會解除大哥體內的毒。”
沈夫人帶她走到僻靜角落,沉默半晌才道:“沒錯,你確實不是我與老爺骨肉,而是鬼醫的女兒。”
沈寧不是很驚訝,等著她往下說。
“鬼醫跟你爹幼時相識,算不上青梅竹馬,但交情還是挺不錯的。
後來無意間在京城重逢,才知道她被先帝請來替平南王治病。她不願以真麵目示人,我們便替她保守秘密,私下還見過幾麵。
她的醫術極高,雖無法治愈平南王的心疾,卻可以替他續命,這既是對她醫術的肯定,同時也是她的催命符。
給平南王續命後,她便沒了影蹤,所有人都以為她離開了京城。
直到我臨盆那天,她突然闖了進來,大腹便便渾身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