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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第197章 要求正名

  他要了杯水喝,那是他第一次殺人,或許在他的潛意識中一直揮之不去。他努力想要淡化甚至是忘記,卻無法做到。


  「我把那家值錢的東西和現金都拿走。那家挺有錢,光是金銀首飾就賣了兩萬多,再加上現金快三萬塊。有了錢,我就到處找葉紅。我記得她當時穿得校服,找到了她的學校,在門口守了幾天再次見到她。


  我看見她被一個男孩子糾纏,就過去幫她解圍。她已經不認識我了,說了聲謝謝就離開。我感覺很失落,心裡的滋味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想要時時刻刻待在她身邊,照顧她,保護她。偶然看電視,我知道泰國有很多變性人,我做出個連自己都驚訝的決定!」


  聽見他對殺害自己父母這樣輕描淡寫,以柔感覺自己的憤恨在升級。他把殺人說得跟吃飯一樣平淡,完全沒考慮過受害人家屬的感受。因為他一時貪財,毀掉了一個幸福的家庭,改變了別人的人生!他怎麼可以這樣若無其事,這樣坦然?


  「砰!」曲寞站起來,一拳頭打過去,就見綠蘿的鼻子立即開了花。


  「曲隊,你犯不著為了這個混蛋犯錯誤。」陸離趕忙勸解,「他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法律代表的是人民,保護的是受害人的利益。我代表的是受害人家屬,保護的是我的女朋友。不一樣!」曲寞毫不避諱的說著,又揮拳過去。


  綠蘿突然被他重重打了一拳,除了疼還有些發怔。警察怎麼可以隨便打犯人?綠蘿以前是小混混,經常跑派出所,跟警察打交道的次數很多。從一開始的懼怕,到後來的插科打諢,他知道警察辦案的套路。無非是用話詐,然後嚇唬,最後沒什麼真憑實據關一陣子就會放人。


  剛剛被抓進來的時候,他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可沒想到曲寞有真憑實據哭,他想要抵賴都抵不過去!為了不連累葉紅,他只好招供。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曲寞竟然動手打人,還下狠手。這一拳正好打中他的鼻樑骨,疼得他眼淚差一點飈出來。鼻血滴吧滴吧掉在桌子上,看著觸目驚心。


  他剛想要站起來,沒想到曲寞第二拳又到了。這下打在他的右腮幫子上,想躲沒躲開,只覺得骨頭快要碎掉,嘴裡腥咸。


  「哇!」他吐出一口血,裡面還有兩顆牙齒。


  「你怎麼打人?我要告你,告到你不能做警察,告到你進監獄!」綠蘿早已經不是之前那個窮困潦倒的青年,現在的他可是身價倍增。雖然那些財產不真正屬於他,可金品源和葉紅肚子里的孩子應該都是他的種。這可都是金山啊!

  看著他這麼囂張,陸離暗暗搖頭,退後一步不再試圖攔住曲寞。這小子殺了那麼多人,到最後半點悔改的意思都沒有,活該被揍!

  果然,曲寞根本就不理睬他的話,一頓胖揍。直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鼻青臉腫看不出個本來模樣。


  眾人第一次看見曲寞動手,一個個都看直了。直拳、勾拳,連環拳,這分明是個練家子!


  誰都不敢上前阻攔,以柔見狀害怕鬧出人命,說了句「算了。別髒了你的手!」。曲寞聽了這才罷手,扯了一張濕巾擦擦手,又恢復淡然的模樣。


  「你……我.……我要驗傷……」綠蘿一說話就覺得滿臉都疼,又說不出具體哪裡疼。


  「驗傷?」曲寞冷哼了一聲,把拳頭放在桌子上,「襲警是大罪,知道嗎?」


  襲警?他不明白的瞧著曲寞。


  只見曲寞指著自己手背上面的一塊淡淡的淤青,「諾,傷痕!」


  靠!還講不講理,那是他打人的時候擦傷的好不好?對著自己滿臉的傷痕,他竟然說襲警,好意思嗎?


  我就是好意思,你能怎麼著?曲寞悠閑地敲著桌子,掃視了一圈大夥,問:「誰看見我打他了?」


  「沒看見!」異口同聲!

  「誰看見他襲警了?」


  「都看見了!」異口同聲!

  媽的,這不是明擺著睜著眼睛說瞎話嗎?警察還要不要臉了?混混出身的綠蘿怒了,覺得這世界沒有地方說理了!


  「你們.……哎哎,沒有你們這樣不講理的!」綠蘿欲哭無淚,真******疼啊!這人啊,有時候不怕死,就怕活受罪!


  「講理?你殺人的時候跟被害者講理了嗎?」陸離大聲罵著,「你小子不僅襲警,還拘捕!我告訴你,拘捕是可以當場槍斃的。不過我們可不是殺人犯,不會故意殺人。」


  綠蘿就知道他在嚇唬自己,他不相信警察無緣無故就敢開槍殺人。殺人也要心理素質,不是人人都能做。


  「不過。」陸離話鋒一轉,把腰上的配槍掏出來放在桌子上,「你在審訊過程當中意圖逃走,還襲警。我們追捕的過程中打傷你的胳膊、腿什麼的,都在正常範圍之內。不知道這子彈穿透骨頭是什麼滋味?晚叫個把小時的救護車,會不會疼暈過去?」


  殺人不過頭點地!自打第一次殺人,他就抱著過一天賺一天的心情。反正自己也逃不出被槍斃的命運,還不如利落的死了,免得被他們折磨!

  想到這裡,他趁著眾人不備,突然拿起桌子上的槍。


  「反正我只能死一次,拉上個墊背的也值了!」他用槍指著曲寞,臉上出現猙獰的神色。


  「你要做什麼?」以柔臉色大變,想要上前。


  「都別動!」他把槍頂在曲寞的太陽穴上,「誰再敢動一下我就開槍,殺了他我再自殺!」


  以柔嚇得一動不敢動,其他人也都連大氣都不敢出。


  「方才你打我了?你是刑警隊長就牛逼了?信不信我先打穿你的手腳,然後再送你上西天?」他似乎有些失去理智,連眼神里都透著瘋狂的味道。


  這個時候再刺激他,顯然是最愚蠢的行為。


  「不信!」曲寞偏生一副不信邪的樣子,他一直保持剛剛的坐姿,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老子……」


  「閉嘴!」以柔大喊一聲,看見綠蘿一瞪眼趕忙解釋,「我是吼曲寞,不是說你。你一定要冷靜,別生氣!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們一定會滿足,只要你別傷人。」她滿臉緊張,盡量放柔聲音,生怕觸怒了綠蘿。


  「你不用唬我!這裡是警察局,即便我費力逃出去,你們也會滿世界的追捕。與其活得像過街老鼠,還不如驚天動地幹上一回!反正我殺了那麼多人,早就夠本了。怪就怪這個臭警察嘴賤手賤,欺人太甚!」綠蘿瞪圓眼睛喊著。


  以柔害怕曲寞再說出什麼刺激他的話,趕忙朝著曲寞使眼色。


  可她忘記了,曲寞是誰?他會看其他人的臉色?開玩笑!


  「看樣子我打得還不夠狠,你說話挺麻利,不疼了?」


  「死警察!」綠蘿徹底被激怒,眼睛里的紅血絲都出來了,「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等等再開槍!」曲寞突然大喝了一聲,倒讓綠蘿怔了一下。


  他看著以柔,說:「眼下這情形,你能不能給我個身份?我是為了普通朋友挨槍子,還是為了女朋友?嗯?」


  這都十萬火急了,他怎麼還有這心情?以柔又氣又急,罵著:「就是我現在跟你結婚又能怎麼樣?你死了,我還不是照樣找其他人!」


  「死個明白,省得我不能瞑目。」曲寞一本正經的說著,「不過請你說真話,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這表白也表過了,親也親過了,應該是男朋友。以柔遲疑了一下點點頭,曲寞見狀眼睛一亮,裡面滿是笑意。


  「傻逼!」綠蘿罵著。


  「其實.……」


  「你話太多,到地下跟閻王爺說吧。」綠蘿打斷了曲寞的話,使勁扣動扳機。


  「曲寞!」以柔大喊一聲,下意識的撲過去。


  咦,怎麼沒聽見響聲?以柔疑惑的抬起頭,看見曲寞那張放大的臉。


  此刻,他正瞪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其實,我剛才想說,槍里沒有子彈。可是.……」


  沒有子彈!以柔怔住,過了一會兒才發覺自己正趴在曲寞身上。她又羞又氣,站起來飛快的出去了。


  陸離在心裡暗暗發笑,看樣子曲隊有偶像片男主角的潛質啊。這戲演得,連他都要被騙過去了。不過方才這是什麼情況?曲隊這是才有正式的男友身份啊!


  「休息一下,一會兒再審。」曲寞丟下這句話,扭身追了出去。


  綠蘿拿著那支手槍愣在原地,這是什麼情況?這是審問還是泡妞?


  「現在這支手槍上面有你的指紋,我們同事可以證明,你襲警奪槍意欲殺人。打你,算輕的!」陸離吩咐人戴手套把槍搶下來,留作證據。


  媽蛋,這是什麼地方?都是些什麼人?綠蘿徹底無語了!他被玩傻了!


  他頹廢的癱坐在椅子上,手裡還拿著那隻槍。他預料到自己會在不久的將來死在槍口之下,瞬間就淚流滿面。渴望了半輩子的東西終於得到,本以為會幸福的生活下去,可幸福的時光是這樣的短暫。他放不下,他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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