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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6章 雋早,血跡

  早早從床上起來,去浴室里洗了個澡,順帶擰了乾淨的毛巾出來給梁雋邦擦身子。


  剛才她一直費力的替他換藥,包括那麼激烈的『過程』里,她也因為太過緊張,而一時沒有注意到,此刻她倒是發現了……奇怪,怎麼在梁雋邦右邊鎖骨上貼著塊膠布?


  難道這裡也有傷?

  早早皺眉,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渾身都是傷?


  其實,早早如果再多點好奇心,揭開梁雋邦鎖骨上的那塊膠布,就能發現他鎖骨上和她鎖骨上一模一樣的翅膀紋身……但可惜,早早並沒有這麼做。


  她幫他擦了擦身子,扶著他趴著躺下、蓋好被子,靜靜的守在他身邊。


  梁雋邦一直昏昏沉沉睡著,始終都沒有醒來。中間早早又喂他喝了粥,葯也按時餵了。


  下午四點多鐘,韓希茗來接她了。未免引起家人的懷疑,早早並不能回去的太晚。


  「早早……」


  韓希茗推門進來,早早在替梁雋邦換額上的冰袋,他的燒已經漸漸下去了。


  「小哥。」早早回頭看看韓希茗,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


  韓希茗看著妹妹,有種熟悉的感覺。早早這樣子,倒是像極了母親樂雪薇。他三歲前都沒見過父親,母親的堅強他是親眼目睹著過來的。


  早早是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公主,歷來都是受人照顧……這是韓希茗第一次看到早早照顧別人。韓希茗擰眉,不由懷疑,真的如家人所想的那樣,雷耀輝更適合早早嗎?

  「他怎麼樣了?」


  韓希茗彎下身子問妹妹。


  「好多了。」早早輕聲回答著,「身上沒有開始燙的那麼厲害了,我有一直給他換冰袋,而且也喂他吃了東西,葯也吃了……就是還沒醒。」


  韓希茗眉眼一聳,瞥向一旁空了的碗,更為訝異……早早居然還給梁雋邦熬了粥?

  「早早,我們得回去了,再不回去,家裡該擔心了。」


  「可是……」早早看了看梁雋邦,不舍的就這麼離開,「他還沒有醒。」


  韓希茗搭住妹妹的肩膀,溫聲勸著,「沒醒我們也要走了,你要是還想再來看他,就得聽小哥的,告訴小哥,還想來看他嗎?」


  「……嗯!」早早遲疑了片刻,羞澀的點了點頭。


  「那就跟小哥回去。」韓希茗微微一笑,「小哥答應你,還會帶你來的。」


  「……」早早思索了片刻,只好答應了,「那,好吧!小哥,你稍稍再等一下……」


  早早重新給梁雋邦換了冰袋,又把桌子上的東西整了一下,幫他把被子蓋好,這才抬頭看向韓希茗,「小哥,好了……我們走吧!」


  韓希茗握住早早的手,帶上房門離開了梁雋邦家。


  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前腳剛走,後腳付海怡就來了。


  之前梁雋邦為了照顧付海怡母子,給了她家裡的備用鑰匙,是以付海怡要進梁雋邦家並不難。付海怡有段時間沒來,一進玄關就察覺到了異樣。


  廚房裡竟然飄出一股食物的香氣,要知道梁雋邦家裡的廚房就是擺設,他是從來不自己做東西吃的。


  難道說,梁雋邦已經有了別的女人?會是誰?韓希瑤是不可能了!付海怡心頭一凜,疾步在屋子裡晃了一圈,樓下沒有人。她又上了二樓,除了梁雋邦在床上躺著之外,也沒有看到別人。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她想太多了,根本沒有人來過?

  付海怡搖搖頭,走到床旁坐下,赫然發現了梁雋邦背上的傷。


  「啊……雋邦!」付海怡嚇的驚呼,「怎麼會弄成這樣?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他們曾在一起共度過半年,同生活在一個屋檐下。雖然梁雋邦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什麼,但是,她也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他並不是像表面上的普通小商人那麼簡單!


  ……他身後似乎有著什麼巨大的秘密。


  付海怡抽抽搭搭的擦著眼淚,梁雋邦就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


  「呃……」梁雋邦眼睛眯成一條縫,視線里是雙眼紅腫的付海怡,她手裡還拿著已經化了的冰袋,他吃力的張開嘴,喚了她一聲,「海怡,是你……」


  「你別動!」


  付海怡知趣的閉上嘴,不問他過多的問題。「你還在發燒,冰塊不冰了,我去換一下。」


  「呃……」梁雋邦皺著眉,身上的確沒什麼力氣,「好,謝謝你。」


  「你等著。」


  梁雋邦伸手扶住太陽穴,不但身上疼,頭還疼的厲害,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清醒過來。他記得昨晚喝了很多酒,之後好像睡了,一直在做夢……


  夢太美了,夢到了早早!


  醒過來,格外的空虛。苦澀的笑笑,他和早早……他也只能在夢裡想想罷了。


  沒多會兒,付海怡端著冰袋和白米粥進來了。


  「你既然醒了,就先吃點東西吧!」付海怡把白米粥端到梁雋邦面前。


  梁雋邦看到這碗粥,心念一動,挑了挑眉,「這粥,是你熬的?」


  「……」付海怡沉默著沒說話,他怎麼會這麼問?難道說,他壓根不知道家裡來過別人?


  梁雋邦頭更疼了,抬眸盯著付海怡,「你是不是給我換了背上的紗布,還喂我吃了葯……」問到這裡,他突然頓住了,不敢再繼續問下去。


  看著他迷茫的樣子,付海怡心跳如鼓,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心思在飛速的盤算。


  ……看來,梁雋邦是真的不知道家裡來過別人!這麼說,他傷的應該很重,之前難道一直是昏睡著?

  這個發現讓付海怡不由興奮起來!不管剛才一直照顧梁雋邦的是誰,但現在老天爺把這個機會給了她!她真是太幸運了!


  「是……」付海怡面色如常,甚至還有點疑惑,「怎麼了?你傷的這麼重,又不會照顧自己,也不通知我。要不是我自己過來,你就準備讓自己燒死嗎?還喝那麼多酒!」


  「啊……」


  梁雋邦閉眼扶額,胸口悶痛的厲害!上一次的事情他還沒有弄明白,這就又犯了第二次?原來剛才的都不是夢!的確是有人給他換藥、喂粥喂葯,還發生了那種事!

  可是,這個人並不是夢裡的早早,而是付海怡?

  他一拳頭砸在床上,怒吼著,「你出去!」


  「……雋邦?」付海怡嚇了一跳,眸光閃爍,心想難道這麼快就被他拆穿了?

  「我讓你出去!」梁雋邦拔高了聲音,指著門口,「出去聽到沒有?」


  他不是沖付海怡,他是恨自己!付海怡有什麼錯?錯的是他!一次兩次,雖然每次他眼前看見的都是早早,可是……這並不能作為男人犯錯的借口!


  「早早……對不起!」梁雋邦低著頭,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汗水從他額上低落。


  付海怡並沒有走,她蹲在門口靠著牆壁,身子蜷縮成一團。房門卻突然打開了,梁雋邦扶著牆站在門口。


  「雋邦?」付海怡抬頭看著他,她現在拿捏不清楚梁雋邦的心理,並不敢輕舉妄動,也不敢亂說話。


  「呼!」梁雋邦長舒一口氣,頓了頓,「謝謝你照顧我,我……你回去吧!對不起,我沒法送你,你自己小心點。」


  即使事實擺在眼前,他的錯是一犯再犯,但他還是沒有勇氣說出要負責的話來。


  「噢……」付海怡站了起來,沒有多做停留,轉身往樓下去了。


  「海怡!」梁雋邦突然叫住她。


  「嗯?」付海怡心下一喜,立即轉過了身,「什麼事?」


  梁雋邦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說道,「你……不是說和家裡人聯繫嗎?怎麼樣了?」


  「噢,這事啊!」付海怡心頭一沉,扯了扯嘴角,「我回過家了……不過還沒有把孩子的事情告訴他們,下次去,我會帶著孩子一起去。怎麼了?」


  梁雋邦神色不太自然,「呃?沒事,你回去吧!」


  「嗯。」


  目送付海怡離開,梁雋邦沒有再攔住她。如果付海怡能就此和梅彥鵬重歸於好,那麼他的愧疚感就能稍稍減輕些了……畢竟,梅彥鵬是孩子的生父,梅彥鵬更應該對她負責。


  這一晚,在長夏,早早卻失眠了,她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睜眼閉眼都是梁雋邦抱著她翻來覆去的畫面!


  「呀!」早早捂住臉,臉頰火燒般滾燙。怎麼辦?根本沒有辦法不去想。明天一早她就要打電話給小哥,她要去見梁雋邦……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梁雋邦,他的身體素質好,經過那麼一次高燒,已經沒有大礙了。他正在衣帽間里拉出行李箱,隨手整理了幾件衣物塞進去。


  他現在真是什麼都沒有了,想要離開帝都散散心。


  白天睡得太多,晚上一絲困意也沒了。收拾好行李之後,梁雋邦便起身準備離開。


  「咦?這是什麼?」臨走前,他突然瞥見了床單上的血跡。因為床單顏色比較暗,所以並不現眼。「應該是背上的傷口滲出的血沾染上去的吧!」


  片刻的疑惑之後,梁雋邦沒有多想,拎著行李箱轉身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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