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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黎明不要來

  丞相府內,戒備森嚴!

  一個身穿黃色蟒袍的男子坐在太師椅上,濃眉下是一雙霸氣十足的冷眸,緊抿的薄唇冷淡地向上牽扯,眉心成川字。


  男子冷冷地開口:「情況如何?」


  一名身穿黑衣的俊美男子抱拳說:「狗皇帝已經被打下懸崖,基本已經肯定沒有生還的可能。至於那群廢物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成親的成親,搜索的搜索,陳落青去了一趟臨海醫院后便不知所蹤,羅礦元主婚後便不見了!」


  男子冷冷的眼睛射出閃電般地光,俊美男子不由得低下頭,男子滿意的開口:「本王要的是萬無一失!這個臨海醫院,找人密切關注,一有風吹草動,立刻辦了!」淡淡地語氣中夾雜著凌厲的殺氣,俊美男子不敢違抗,說:「屬下知道!」腦海中不期然浮起那俏麗明亮的女子,心下有些掙扎。只是這些微的變化,又怎麼能瞞得過男子的利眼,他唇畔牽起一絲冷笑,臨海醫院,到底有什麼魅力,居然連一向冷魅的周君鵬也有幾分忌憚。


  他冷眸看向嚴丞相:「明天早朝,必須把狗皇帝駕崩的消息傳開,不能給他們一丁點的時間籌謀,快刀砍亂麻!」


  嚴丞相拱手說:「屬下知道!」男子輕薄的嘴唇彎起一個邪魅的弧度,手裡把玩著一把摺扇,輕輕地搖擺!

  五更天,一夜無眠的楊涵倫輕輕起身,卻驚醒了身邊的陳碧柔,陳碧柔睡眼惺忪地看著楊涵倫一臉的鄭重和嚴肅,心中一驚,問:「夫君,怎麼了?」楊涵倫轉身笑著說:「沒事,我要上早朝,你先睡會吧,我很快回來!」陳碧柔溫柔一笑,自被窩中起身,披起一件絲質外衣,為楊涵倫更衣整冠,一雙柔軟的小手在楊涵倫身上忙碌,楊涵倫感動地看著眼前面容絕美的女子,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待她。


  「夫君,一路上小心,我等你回來!」陳碧柔低眉順眼,嬌羞地說。


  「恩,我會的,我不能陪你吃早飯,記得要吃,知道嗎?」楊涵倫細細叮囑。


  陳碧柔笑了,那麼柔弱,唇瓣的笑容如蘭花般嬌貴。楊涵倫腰間纏上軟劍,披上將軍的軟甲,接過陳碧柔遞過來的金黃披風,深深看了佳人一眼,便轉身出去了。


  朝堂上,象徵權力的龍椅第一次空缺,百官面面相窺,紛紛議論。太後身邊的大太監福喜出來宣旨:「奉皇上口諭,今日朕身體抱恙,朝堂之事交由陳將軍和羅礦元兩位卿家暫管!」


  百官三呼萬歲,卻紛紛納悶,為何宣旨的不是蕭公公,卻是太後身邊的福喜?只是納悶歸納悶,既然是皇上的旨意,那臣下便不能妄揣聖意,照辦便是。


  陳落青走到白玉階上,朗聲說:「既然皇上旨意讓我和羅大人主持朝政,諸位大人有事請奏吧!」


  「慢著!」嚴丞相緩緩出列,眼裡閃過一絲狡黠,「喜公公請留步!」福喜一愣,終究是見慣場面的人,他臉色恭謹,說:「丞相大人何事?」


  嚴丞相淡淡一笑,問:「請問公公,皇上抱恙,情況嚴重嗎?」福喜沒料到他會有此一問,怔了一下說:「御醫已經來過,估計休息幾天便會好,丞相大人不必擔憂!」


  「那麼請喜公公帶路,我等前去探問請安!」嚴丞相拱手道,臉上虛偽地掛在關懷。


  「不必了!」福喜急忙開口,隨即恢復平靜,嗓音細細地說:「皇上有旨,養病期間不見任何人,丞相大人就不必走這一趟了!」


  「我等作為臣子的,關心皇上是天經地義的事,只有探問過,知道皇上無恙,我等才會心安,喜公公不必多言,就請帶路吧!」嚴丞相眼裡精光一閃,口氣漸漸不遜起來。


  「相爺如此關心皇上,皇上知道了定當高興,只是皇上有旨,任何人都不見,請莫要讓奴才們難做!」福喜的口氣也漸漸強硬起來,一種不尋常的暗涌在翻動。


  「皇上既然有旨,丞相此舉有些多餘了,以後要見皇上的日子多著呢,何必急在一時?」羅礦元站出來,冷冷地說。


  「莫非相爺對皇上的話有質疑的地方?」陳落青厲聲問。


  嚴丞相淡淡一笑,說:「陳將軍何必緊張?本相心念皇上,想見皇上一面乃是人之常情,撇開一切,皇上也是小女的夫婿,本相此舉又有何多餘呢?」


  陳落青面容一峻,正要說話,殿外傳喚太監高聲喊道:「平南王到!」百官皆驚,紛紛退後,讓出一條路,只見一名男子緩緩而進,男子身穿綉金線紅色蟒袍,腰間纏黑腰帶,身軀偉岸,面容冷峻,冷酷的目光掃過,百官皆低頭。


  男子在白玉階前停下,霸氣地看著陳落青,陳落青淡淡一笑,說:「平南王,久違了!」


  平南王冷哼一聲,說:「陳將軍好大的威風啊,丞相大人要見皇上,也是你能阻攔的?」


  「我自然是不敢阻攔相爺,只是皇上有旨,不見任何人,本將也沒辦法!」陳落青盯著平南王,心底暗道,是清算的時候了!


  「那如若本王要見皇上呢?也要你陳將軍批準是嗎?」霸道的身軀陡然欺近,邪魅的眼神鎖住陳落青,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只是這個笑卻讓人毛骨悚然。


  「哦?然則平南王想抗旨?」陳落青絲毫不畏懼,眼前的這個男人,無論你用什麼技巧,都是難以對付的人物,既然如此,何必繞彎子。


  「哈哈,真是好笑!」平南王仰天大笑,「我楊嘯雲抗旨又何止一次?今日本王是必定要見我那侄兒,誰敢阻攔,休怪本王不客氣!」


  「皇叔因何這麼大火氣?既然回京了,為何不來侄兒的喜宴喝一杯呢?」朗朗的聲音從殿外傳來,楊涵倫臉帶笑意地走進來,只是眼底下那冷冷的光,明顯得讓人感覺冰冷。


  「侄兒休怪,皇叔一向不喜熱鬧,至於侄兒新婚,皇叔已經奉上一份大禮,難道侄兒不滿意?」平南王若有所指地說,嘴角的譏笑淺淺浮現。


  「滿意。侄兒十分滿意,皇叔如此盛情,侄兒定當為皇叔準備一份更好的作為回禮!」楊涵倫皮笑肉不笑地說,眼底熊熊烈火在燃燒,臉上卻依舊一臉的淡然。


  「幾年不見,侄兒還是那麼客氣,皇叔真是感動不已,不知道我那紹倫侄兒是否也是如此禮遇我這個皇叔呢?」平南王心裡暗暗吃驚,這黃毛小子居然如此鎮定,心裡明明怒火衝天,臉上卻還是淡定如若,看來那狗皇帝又多了一名強勁的幫手。


  「皇叔一場來到,我等又豈會怠慢?」二王爺領著幾個王爺一同浩浩蕩蕩地出現,百官心中暗暗納悶,這是為何啊?幾位王爺一向不理朝政,今日居然一同出現了,平南王一向在嶺南封疆,今日緣何出現在朝堂上?還有皇上,昨日起便沒有出現過,連六王爺的婚宴都不曾現身,難道說,皇上出事了?百官驚疑不定,都退回一旁靜觀其變。


  楊涵倫心中一喜,這幾位皇兄一直討厭政事,不願踏入這朝堂,今日竟全部到齊,自己並非孤軍作戰的。


  平南王陰惻惻地笑起來,說:「好,真是太好了!既然都到了,那就請皇上出來團聚一下吧!福喜,皇上到底身染什麼病,我們這就前去團聚一翻,也不枉本王千里迢迢回來一趟。」


  福喜頓時手足無措,他支支吾吾地說:「這個,御醫也沒細說,只是……皇上………皇上有旨………」「無妨,皇上如若要怪罪,就讓他怪罪在本王頭上,現在本王要帶百官前去探病,福喜帶路!」平南王快言打斷福喜的話,轉身看著百官說:「大家都跟我來吧!」百官面面相窺,陳尚書出列說:「既然如此,那我們便陪平南王走一趟吧!」有一批官員紛紛表示贊成,陳落青冷冷地看著帶頭要去的官員,默默記在心上,這些人,必定已經歸順平南王。


  福喜慌亂地看著眾官員,平南王一步步逼近,他一步一步退後,楊涵倫和幾個王爺上去橫在平南王面前,二王爺楊雍倫說:「皇叔,既然我皇兄說不想見任何人,我等是絕對不會打攪,我皇兄日理萬機,病倒了想休息一下也屬正常,我們這些做臣子和兄弟的,是否應該要體諒他呢?」說完,眼角掃過蠢蠢欲動的百官,百官頓時肅靜。


  「如果是本王硬是要見皇上呢,你們預備怎麼做?」平南王懶洋洋地說,語氣中帶著不屑,這幾個毛孩子,手上無權無勢,不過都靠著手頭的封地來吃飯,還敢和他硬碰不成?


  「想不到多年不見,皇叔居然如此思念侄兒,侄兒真是感動萬分!」楊紹倫身穿龍袍,在一眾太監的擁簇下,緩步而出,眼裡帶著冷冷的光。


  「參見皇上!」百官跪地,平南王臉色突變,不可能!幾個王爺很陳落青等人一見楊紹倫的出現,驚喜交加,全部湧上去跪倒在地,眼裡閃著喜悅的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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